第十三章 南下苗疆(上)
日光和煦,微風宜人,一條野道上正緩緩行着一輛烏篷馬車,身着麻布衣服的車夫攬着韁繩悠哉地在哼着小調,不時地和車中人閑聊幾句,雖然旅途有些許勞累,看上去倒也精神不減。車中坐着的三人正是葉飛涯、玄若、何如兒。
何如兒咯咯笑道:“太好啦,就快能到了,這些在中原的日子真是累死了!”
玄若面目一展,頗是贊成地點頭道:“嗯,祭月之期已然將至,但願我們能按時趕回。”
葉飛涯潔凈的面容此時也是因為旅途顛簸落了些灰塵,卻絲毫沒有疲軟之態,問道:“在我們中原,稱苗疆的武功為‘秘術’,這是為什麼呢?”
玄若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聽此也是不禁微微一笑,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因為苗疆與中原之間的武功交流太少吧!而人對於不熟悉的事情總是充滿了好奇心,就好像我們那裏對中原的武術也是充滿了遐想一樣。”
“那來了之後呢?”葉飛涯緊接着問道,似乎想知道玄若這苗疆人士對中原武術的看法。
“嗯——”玄若頓了一下,緩緩道:“只能說每個地方的事物都有自己的特色吧,武功也不例外。中原人在與人切磋或者是打鬥時,很多都喜歡借用兵器,比如劍、刀、槍、錘之類的,當然這也確實能夠使自己在鬥爭中獲得一定的力量,而功力高深者一樣可以只手隔空取人性命。在我們那裏,用兵器的也有,不過大概是武術的內在主旨和地區的文化不同,因此在武功套路的發展方面與中原有一定的差別。”
葉飛涯聽了之後只覺腦袋發木,愕然道:“奧,這樣啊!”
何如兒見狀咧嘴笑道:“奧什麼奧啊,你聽懂了沒啊!”
葉飛涯對剛才這幾句不甚實際的話真是沒有弄懂,又被何如兒這麼一說,更是難堪,窘道:“不懂就不懂唄,我本來就不是武林高手!”
何如兒看着葉飛涯又是輕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想知道么?”
玄若聽了何如兒這麼問葉飛涯,知道她又是在捉弄別人了,不禁微笑着搖了搖頭。
葉飛涯趕忙應聲道:“什麼秘密?”
“剛才我也沒聽懂!嘻嘻……”何如兒說完衝著葉飛涯調皮地笑了起來,笑聲就似清脆的銀鈴一般悅耳。
“哦?”葉飛涯立馬反應過來這何如兒在逗他玩,卻不做聲色,故意沉聲搖頭道:“其實,剛剛我不應該瞞你的!”
何如兒一聽葉飛涯如此言語,小嘴一嘟,眨了眨如明星一般的雙眼,急道:“你剛剛瞞我什麼了?”
葉飛涯直直地看着何如兒,嘆了口氣,一字字道:“我知道你也沒聽懂。”說罷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聽知葉飛涯反過來調侃自己,何如兒如桃花一般的臉龐更是浮起微怒的雲霞,嗔道:“討厭!”
車子又行了半日,車夫向車中人提醒道:“到瀾滄江啦!”語聲粗獷而豪放。何如兒倏地掠身下車,就像是之前被囚禁此刻得到釋放了一樣,伴隨着如黃鶯出谷一般的聲音道:“呵呵,過了瀾滄江就可到家了!”
葉飛涯也從車上跳了下來,左顧右盼了一番,伸了伸懶腰,道:“這就是瀾滄江了么?”
玄若隨後從車中走了下來,說道:“是的,過了此江,再行不多路程,便是我拜月教所在之地了。”
玄若從衣內掏出些銀子付與車夫,道:“一路上有勞了!”
車夫爽快地道:“你們照顧我生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無勞無勞!哈哈,要不是我這破車不能過江,我還打算一直把你們帶到家呢!”
三人臨江而望,威風撲面而來,清涼的江風之中夾着江水特有的水草氣息,讓人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與大自然融為了一體。一輪落日斜掛在江的盡頭,紅日照江水,江水映夕陽,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蕩漾着溫馨的餘輝,又像是蕩漾着旅人即將歸家的思緒。
葉飛涯望着茫茫江面,微皺眉頭,側首問玄若道:“太陽都快落山了,要是沒有船隻渡我們過江的話,難道我們要在這裏露宿么?”
“不必着急,”玄若緩緩道:“每天在餘霞散盡,夜色降臨之前,都會有船隻來這裏渡客的。”
何如兒正翹首在江邊觀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西,江風吹起她的衣袂,襯着金黃的雲霞,宛如天上仙子一般,在一陣陣的江風之中飄飛起來的髮絲使本就飄逸的秀髮此刻看上去更加地怡人心扉,此時突聽她手指江心,大喜道:“船來啦!”
只見遠處的江面上緩緩划來一葉茅草為蓬的小舟,舟身在江水中看起來是那麼地渺小,甚至一點一點的前進在偌大的江面上看起來都不是很明顯,雖然如此,卻也是很快到了這邊的渡口
船夫頭戴氈笠,身披蓑衣,對着岸上的人看了一會,滄桑的嗓音道:“岸上人莫非就是數月前去中原的祭司和大祭司的千金么?”
“正是!”玄若拱手道。
船夫一聽立馬將小船靠近了渡口,神色極是恭敬地道:“請快上船吧!”
何如兒身形一掠已是到了船上,葉飛涯、玄若緊跟着上了船。船夫瞅了瞅葉飛涯,問玄若道:“這位是?”
“奧,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玄若道。
於是船夫放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