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應對
宇宙星空中，巨大的戰艦內。
“赫爾墨斯先生，那是虛空神族的戰艦。”雷克斯面色凝重地望向赫爾墨斯，“從戰艦上判斷，應該是一名虛空天使。這裏也許已經成為了虛空神族的盟友，或者是虛空神族新的飛地。雖然還沒有安裝光墓、異空間封鎖裝置和人工蟲洞，但你應該明白的，我們不可能和虛空神族為敵。”
“虛空神族又如何？”赫爾墨斯淡然道，“只是一個虛空天使罷了，只要不殺了他，虛空神族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就大動干戈。怎麼，你們想要退縮不成？”
“虛空神族畢竟勢力強大，貿然得罪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雷克斯說道。
“事成之後，傭金再加百分之五十。”赫爾墨斯閉上眼睛，心頭都在滴血。
那可是他數千年的積累，不過一旦計劃成功，倒也不用在乎那些錢財了。
“我明白了，赫爾墨斯先生。”雷克斯的臉上露出笑容。
“雷克斯先生，我在那顆星球上還有要事，就先離開一步，還請您繼續按照計劃行事。”赫爾墨斯一步邁出，身影隨之消失。
就在這時，戰艦突然發出警報聲：“警告，兩百萬公裡外發現敵艦，正在迅速接近。”
“兩百萬公里？怎麼可能到這麼近才發現？”雷克斯一怔，隨後望向了屏幕上的畫面。
接着，他的臉色再度一變：“不好，是伽藍族戰艦！”
……
冥界，不知名空間。
赫爾墨斯手持權杖，注視着眼前那血紅色的湖泊。
忽然，一道血紅色光影騰起，正是貝利爾。
“魔海對冥界的侵蝕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可以開始影響集體潛意識海了。這都多虧你先前藉助賢人的手除掉那些冥神，瓦解了冥界勢力，還用權柄隱匿了這裏。”貝利爾說道，“如此一來，除了先前種下魔種的那些，其餘人的意識也可也干涉了。再加上先前冥界法則對天斗大陸的侵蝕，應該可以再現之前的情景，從而在短時間內取得局部勝利。”
“既然你已能傳來這麼多力量，我便不再繼續和那些傢伙玩拔河遊戲了，由你來代替我侵蝕冥界中樞，不要暴露了情況。”赫爾墨斯說道，“依靠同時兵分三路施加的極限壓力，賢人的力量已經基本被牽制了。我也該發動另一個計劃了。”
“去吧，一定要得手。那是我們的最後一塊拼圖。”貝利爾的聲音逐漸淡化。
……
永恆與創造之神殿內，許遠見與祖元相對而坐。
“魔鯨堡壘會協同真理教會殘部一同從極北冰原西側的冰海向內發起攻擊。”許遠見開口，“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們的支持下，攻入海神閣，奪取永恆之樹的生命力，一舉完成突破。只要你能成為生命核心，借位面之力晉陞半步神王，進一步掌控這座神殿，就有辦法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是我們僅有的機會。”
“如今我們都已回歸魔海，借父親的力量完成了突破，又有神殿的增幅，就算是海神閣，於我們而言也不算什麼。”祖元笑了起來。
接着，祖元站起身，“去召集其他人吧，準備動身。”
許遠見望着離去的祖元，內心冷笑一聲：“狗屁的父親，認惡魔作父，人格被異化到這種程度，還想取得最後的勝利？”
“該去完成下一步安排了。”許遠見也站了起來，從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他回到了天使神殿，在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天使神像。
只是，那天使神像卻並不像天使，更像是魔女，她美麗動人，寶石般的雙眸彷彿藏着無盡星空。
“偉大的母親，請賜予我們對抗惡魔的力量。”許遠見躬身拜向那座神像，祈求道。
下一刻，那神像散發出了深紅色的光澤，它照耀了整個神殿，奇異的力量融入許遠見的體內，讓他感覺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先前魔氣對他的侵蝕也逐漸淡化。
“感謝母親的恩澤，我等定會為母親獻上滿意的祭品。”許遠見再度拜伏三次，這才重新起身。
“星空諸神，妄圖謀得這顆星球的好處，可我又怎麼會讓你們得逞。”許遠見面色如古井般毫無波瀾，“我為了防止自身意志被徹底魔化墮落，冒險接觸深淵下部組織‘世界陰影’，取得了和深紅之域的聯繫，以平衡之道制約，為己身牟利，再圖那最大的好處，一舉清除這些污染，如此便有一線生機。
“這個世界上，想要實現自己的理念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用自己的理念去獲得力量，實現理念，一種是先獲得力量，再實現理念。在前面的道路走不通的情況下，我們能做的只有選擇後者，拿着平衡桿，小心翼翼地在鋼絲上行走，盡量平衡兩邊的力量，維持力量的均勢，形成足夠的穩定。
“如今，所剩的籌碼不多了，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冒最大的風險，層層加碼，將槓桿加到最大，盡人事，聽天命，要麼一舉建立神界、成就神王，要麼便讓此身隕滅於此，不成功，便成仁。將生命逼迫到極限之後，尋求生機的人類註定會陷入瘋狂之中，走投無路的人會走向最危險但卻唯一有希望的道路，以謀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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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弘浩大的聲音響徹天使神殿：
“所有人，準備動身。”
……
星空中，深紅之域隱匿其蹤跡，默默注視着。
深紅大殿內，仍是一片莊嚴，眾多強者跪伏在深紅之母前方，還有一些則是躬身站立。
“母上，已經向人類進行了賜予。”魅皇向著深紅之母躬身行禮。
“不知這顆星球究竟有何利益，竟能讓如此多勢力爭相圖謀。”深紅之母高居於大殿之上，“不過只要沒有神王，我便有吞下這好處的機會。
“不知道那惡魔有什麼圖謀，冥界有變故出現，魔海……和遠古魔淵那幫人的做法很像，是有他們的人盯上這裏了嗎？不過他們同時和混亂星域多個勢力開戰，而且離這裏不近，影響這裏的力量應該不強，很可能只是個別成員私自乾的。
“那戰艦的攻擊力也許能動搖深紅之域的根本，這顆星球的位面之力也不弱，暫且先躲避一段時間，讓他們互相爭鬥，靜觀其變，遠程干預這顆星球上的局勢，在這顆星球上尋找合適的載體，以分神降臨，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本體就在這顆星球的附近。
“所幸天深曾經留下的一些人類還能幫上忙，倒是省去了我自行尋找的時間，這幫人類，竟想利用我的力量來進行平衡，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為我看不穿他的意圖嗎？等到時機成熟，便讓他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神的力量。”
……
聖魔大陸，聖城郊外。
上百名神級強者憑空出現，為首的正是徐三石、凡一黃等人。
沒過多久，幾道身影騰空而來，個個散發出真神巔峰的氣息，為首者更是達到了超神級，正是以龍皓晨為首的光之晨曦獵魔團成員。
“多謝諸位前來馳援。”龍皓晨行了一個騎士禮。
“不用客氣，不知你們這邊有多少人可以算作戰鬥力？”齊小閩上前一步，問道。
“坦白說，達到神級的，只有我們光之晨曦。”龍皓晨苦笑一聲，“許多人借偽神位延壽，在通往神級的道路上苦修，他們幾乎都是歷任聖堂中最出色的人，是先天內靈力超過九十的人，可也都卡在九階九級的瓶頸，難以再進一步。”
“神級道路，修鍊不易。尤其是在壓制神級強者的地方，更是如此。你們當初藉助我們神界進化產生的空餘神位，這才有了規避位面壓制的機會，後世人可沒那機緣。”齊小閩感嘆道，“正所謂厚積而薄發，當這顆星球完成進化，放開壓制后，修鍊到神級的人定然會快速增加。至於這一次，就先依賴我們吧。”
凡一黃望向天空，眼中紫意綻放，“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地獄就要來了。不是開啟地獄通道，而是直接讓整顆星球撞擊下來，這是要讓地獄的法則直接和聖魔星的法則進行碰撞，完成壓制。”
“是大災變啊……”齊小閩有些感慨，“如果擋不住的話，這顆星球上，想必會有極大的死傷吧。還好我帶來了這個。”
齊小閩說著，一張圖卷便出現在了他面前，迅速放大，正是山河社稷圖。
“以這件偽超神器鎮守，應該能夠穩定空間，不至於讓兩顆星球的碰撞產生太大的天災，但法則碰撞衍生的奇詭變化，就不是能處理的了。”齊小閩說道。
“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必須先解決看得見的敵人，法則的異變只能等到之後再處理了。”跟在龍皓晨身後的懲戒騎士楊文昭開口。
“敢問生命核心所在何處？”季絕塵開口。
龍皓晨望了他一眼，“生命核心所在之地有最高等級的防備，無需擔心。”
聞言，季絕塵沒有再說什麼。
這讓齊小閩暗自嘀咕，龍皓晨該不會把生命核心放到永恆與創造之神印王座的附屬空間內部了吧？
不過，想想也不太可能，畢竟生命核心乃是位面的根本，不能長時間脫離位面，那隻會導致整個位面的生命失衡。
“說起來，聖魔大陸的生命核心，或者說這顆星球的生命核心究竟是什麼……”齊小閩思索起來，“位面之主是無意識的規則形成的星球意志，沒有實體，生命核心是生命法則的結晶、大自然的核心，如此推測的話，自然女神……
“唔，數萬年前，遠古時代里，自然女神的年代，沒有誰能和精靈族抗衡，哪怕是神話種族也不行，自然女神肯定能找到生命核心，也能將它納入掌控，而自然女神是已知的最後一位神只……額，光明女神不會也是她吧？人類中的光明女神信仰壓倒性的多，而自然女神確實有一部分光明女神的權柄……沒誰知道數千萬年來的古代歷史中是否有出現過光明女神這樣一個神只……
“所以生命核心在夢幻天堂中？這樣的話，它現在會在……是他的靈爐夜小淚？自然女神死後，身融天地法則，成為生命核心倒是很合理。真如此的話，那倒是確實安全……
“自然女神成為神只時，應該是位面自然之力最強盛的時候，誕生自然之心是很正常的，而自然女神的神念逐步擴散到天地間，位面的自然之力因她而強盛，她不會察覺不到自然之心的出現……
“等等，如果自然女神得到了生命核心和自然之心，她又不想真正成為遊盪天地間的神念，她會怎麼做？就算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只要有救命的稻草，生命的求生本能就不會放棄。而自然女神留下的後手是那顆生命之種，是後來的智慧靈爐夜小淚。
“也就是說，她將生命源泉和自然之心融合，讓位面開始了緩慢的進化？她實際上成功轉世，只是為了欺瞞位面，封印了自己的記憶？這是位面繁盛、靈爐增多的原因？位面之所以有如此強大的壓制力，允許成為神只卻要其消散天地間，是為了汲取養分完成進化？過去並非是這樣嗎？
“可是這個位面並沒有出現向神界進化的跡象，也沒有仙靈之氣，神級壓制依舊強大，是這個進程被打斷了？什麼原因？魔族、七十二柱、天譴之神？
“這麼說來，如果藉助創世神的那張椅子，也許能重新接續這一過程？沒有立刻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修複位面受到的影響需要時間，還是天譴之神的輪迴會影響這一過程？
“萬年時間的積累由偽神界暫存，就能不浪費這段時間，到時候重續神界之路，厚積薄發，一口氣將星球進化的歷程推進一大段？如果能得到吞噬了深淵的地獄所積攢的能量，成為神界的積蓄就差不多夠了？”
齊小閩快速推理起來，許多線索串聯在一起，很快推導出了不嚴謹的答案。
只不過，這終究只是沒有證據的大膽猜測罷了。
“接下來，開始佈置吧。迎接天隕地崩、山河破滅的結局的佈置。”徐三石摸了摸腦袋，將目光投向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