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壞人
秋菊看見王林醒着,俊俏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驚慌,想來自己之前在門外說的話已經被王林聽到。
不過,對此秋菊倒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聽到又能怎樣,反正我跟快就要成為沈家管事的二夫人,到時候還怕這個廢物不成?”
想到這裏,秋菊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快步向躺在床上的王林走來,“少爺醒了,這是我剛在廚房熬好的“續筋方”,少爺趕緊趁熱喝了。”
看着秋菊遞過來的瓷碗,王林微微皺了皺眉。
他記得很清楚,前一世,他喝了秋菊送過來的葯,很快昏死過去,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那“聚靈珠”就莫名奇妙的出現在他的身上。
而在他和母親別逐出青陽城之後,在破廟中挨凍受餓的時候,秋菊卻成了沈家管事沈平的小妾。
如此說來,這秋菊拿給他的葯應該有問題。
王林不動聲色的推開了秋菊的手,“這葯有些燙,等涼了我再喝。”
見王林不肯喝葯,秋菊的臉色微微一變,手上的葯卻不肯收回來,“少爺,這葯得趁熱喝,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說著,又把手上的瓷碗遞向王林。
“這碗葯果然有古怪!”
見秋菊如此堅持讓自己喝葯,王林已經幾乎可以確定,秋菊跟沈家栽贓自己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枉我跟我娘把你當成家人一般,你竟然心腸如此狠毒!”
這樣的情況,王林自然不會去喝秋菊遞過來的葯,正要推開藥碗的時候,他的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少爺,你醒了?”
進來的少女跟秋菊一般打扮,只是比秋菊的年紀小一些。
看見王林醒來,少女的聲音中滿是喜悅。
這少女名叫春香,乃是王林家的另外一個丫鬟,今年才剛剛十四歲。
看見春香,王林感覺一陣親切,王林和母親王雨柔被趕出青陽城的時候,春香不離不棄,始終陪在他們母子二人身邊。只是春香俏麗的臉上,有一個明晃晃的巴掌印。
“肯定是之前秋菊打的!”
王林目光掃向秋菊,眼神冷酷至極。雖然王林的修為不在,但是作為曾經的太虛界第一天才,那種藐視天下的氣勢,已經深深的烙印入了他的骨血中。
秋菊被王林的目光看的心驚膽戰,只感覺自己拿碗的手似乎斗在微微發顫。
“這眼神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這廢材跟之前不一樣?”
秋菊在心中默默盤算。
“少爺你可算是醒了,夫人剛才過來看你的時候,都掉眼淚了。”春香笑着向王林身邊走來。
“少爺醒了,你還不去通知夫人!”
秋菊的話讓春香的腳步一下子停住。
“對呀,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夫人!”說著春香轉身,小跑着離開了王林的房間。
“少爺,喝葯吧!”
見春香離開了房間,秋菊又把葯遞了過來。
“看來,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對我下手了!”
王林看着執意讓自己喝葯的秋菊,知道今天如果他不肯喝葯,只怕秋菊捏着他的鼻子,也要把這葯灌到他的肚子裏去。
“好,”王林笑了笑,伸手接過秋香遞過來的葯碗。
見王林終於準備喝葯,秋菊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這碗葯確實是“續筋方”,只是,除了“續筋方”的藥材之外,秋菊在碗裏還加了“麻沸散”,只要王林喝了這葯,那麼等到藥性發作,就是把他抬出去埋了,他都不會有任何察覺。到時候,她只需要把藏在她懷裏的“聚靈石”放到王林身上,就大功告成。
“你扶我起來!”
就在秋菊幻想着事成之後跟沈平雙宿雙飛,逍遙快活的時候,王林突然開口。
“這廢物事情還真多!”
秋菊有些厭煩的看着王林。王林這些年吃掉的洗髓丹數量可是不少,但卻遲遲無法在體內形成氣海,身體的經脈也是一條都沒有打通,要知道,沈家的三公子沈少白可是在十四歲就成功開闢氣海,現在的沈少白更是已經打通了一條經脈,眼看着就要黃極境中期,與之相比,這王林簡直就是個笑話。
“再忍一忍,很快,咱們兩個的身份就要調換過來了!”
秋菊壓下自己心頭的不滿,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伸手去扶王林。
在秋菊的幫助下,王林慢慢的靠着床慢慢坐直了身子。
就在王林靠着床坐起來之後,王林拿着瓷碗的手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氣。
“啪!”
一聲脆響,瓷碗磕在床邊的木板上,碎成數片。王林的手中,緊緊的攥着一片碎瓷片。
瓷碗裏的湯藥四散飛濺,秋菊的衣服也沒能倖免,裙擺被湯藥浸濕了一大片。
“你這個廢物,怎麼連碗都拿不住!”
秋菊惱羞成怒,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傢伙還真是廢物,吃藥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秋菊想要從王林的身後抽回自己的手臂,卻發現她的手,被王林緊緊的壓在床頭的木板上。
“你幹什麼?”
她抬起頭,想要看看這個廢物少爺到底在搞什麼鬼。
映入她眼帘的,是王林的笑。
她之前從未見過自家少爺露出過這樣的笑容,笑容自信而從容,更奇怪的是,王林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嘲諷和蔑視,似乎在王林的眼中,自己不過是卑賤的蟲蟻。
被一個廢材鄙視,秋菊更加的憤怒,用力想要抽回自己被王林壓住的手。
“你放開我的手.......”
秋菊聲音開始變得尖銳,可是,她的聲音剛出口,一道寒光在她的面前閃過,她想接著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什麼東西從她的喉嚨上噴射出來,順着她的脖子向下流。
秋菊艱難的低下頭,就看見自己那原本墨綠色的長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直到此時,疼痛的感覺才從她喉嚨傳來。
秋菊的目光看向仍舊是帶着笑容的王林,目光緩緩下移,順着他的手臂,終於看見他了的手。
在王林的手中,死死的握着一塊瓷碗的碎片。
粗糙卻鋒利的瓷片上,沾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