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玲瓏塔靈
“傻孩子,吃慢點。”
白虹見方澤吃得極快,雖是勸阻,手上卻不停夾菜到方澤碗裏。
方澤邊吃邊說:“好久沒吃到嬸做的菜了,好吃!”
白虹笑得合不攏嘴:“好吃就多吃點!”
“好!嬸,叔,婉清姐現在做醫生去了?”方澤問道。
楊沛點點頭:“清兒還算爭氣,畢業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平和區第一醫院,今年她被提名科室的副主任,任務競爭都比較重,所以她才走得那麼急。”
方澤一臉驚嘆:“平和區第一醫院可是雍州最有名的醫院之一,婉清姐厲害!”
楊沛顯然也對自己女兒很滿意,嘿嘿直笑:“還行,比你小子還差點,你小子要是沒出了這檔事,還不是好工作隨便挑……”
他未說完便被白虹一筷子夾住嘴巴。
“哎!哎!呀!疼疼!”
白虹白了他一眼,對方澤說道:“孩子,原諒你叔,他這人就是不會說話!”
方澤內心失落,但見兩人神態卻油然失笑:“嬸,我省得!”
楊沛乾咳一聲,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一杯給方澤,說道:“你看,你看,還是澤娃子懂事。來,今天開心,我們爺倆來干一杯。”
方澤接過白酒,與楊沛手中杯對碰,接着一飲而盡。
楊沛開懷大笑:“好,有你叔年輕時的風采!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好!”
……
次日,楊沛家二樓卧室,天剛蒙蒙亮。
當陽光照在方澤臉上之時,方澤頂着模糊的雙眼,頭疼欲裂地醒了過來。
方澤苦笑,躺着,把頭轉向窗外。
窗外,萬物復蘇。
楊沛家位於小河村高處,儘管只有二層半,視野卻極其開闊。
從窗外一眼望去,儘是一片片綠色植被,間或有五顏六色的不知名花朵點綴其間。
而且村內村外都沒有工廠,除了偶而呼嘯而過的車流聲,倒也算愜意僻靜。
看着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舊地,方澤的眼神漸漸地有些茫然。
除了復仇,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走!
原來他是打算一命抵一命的,但,楊沛他們會不會受到牽連?
方澤輾轉反側,往事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然而最後都被他在學校被公然帶上手銬的那一幕蓋過。
“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那個人加在你身上的恥辱了嗎?”
一道熟悉而嘲諷的聲音響起。
方澤先是一怔,隨即眉頭一皺。
突然出現的聲音是他在監獄裏得到的一件懷錶,是被他所救的一個老犯人所贈。
一次意外,讓他的血在與這懷錶融合在一起后,發生了奇異的事情。
懷錶化做一道流光直接鑽進了他的眉心處。
在那之後,方澤的腦海中就不時響起人說話的聲音,它自稱玲瓏塔靈。
這塔靈自說話起,就天天誘惑着方澤把靈魂出賣給它,它會滿足他的一切願望。
曾經有多次,方澤都差點真的把自己的靈魂出賣。
而每當那個時候,玲瓏塔靈又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匿跡。
久而久之,方澤的心靈反倒被錘鍊得越來越強大,之後,塔靈的誘惑再也沒有起過效果。
“怎麼樣?如果你真的不敢做,把靈魂賣給我,塔靈大人會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方澤沉默:“你怎麼又出來了?消失有兩個月了吧!”
“沒辦法,缺少能量,塔靈大人快要餓扁了!”玲瓏塔靈不再如以前嘴硬,直接說道。
方澤沉聲問道:“你真以靈魂為食?”
“倒也不是!人類的七情六慾,生命,靈魂,甚至氣運都是吾最喜愛的食物!如若沒有,靈氣啊,天材地寶也可以,塔靈大人不挑啊!”
玲瓏塔靈化成一個小巧的小人在方澤腦海里亂竄,顯得很興奮的樣子。
方澤搖搖頭道:“算了,一個人渣,我可以捨棄生命,卻還不至於要讓我把靈魂也賣掉!”
塔靈停下身子,小臉上笑容顯得邪惡詭異,他邪笑道:“嘿嘿!他可不是一個人,他父親可是國政處高官。而你,只是一個渣仔!除了一命抵一命,你別無選擇!”
方澤握緊拳頭,盯着塔靈,冷笑道:“好了!這些話你都說過八百多遍了!說吧!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塔靈笑容一滯:“我有什麼企圖?本大人可是在滿足你的願望!不識好歹啊!”
方澤失笑:“若我沒有記錯,你消失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吧!”
“因為本大人餓了!”
塔靈小臉一變。
方澤搖頭:“也許吧!”
“你什麼意思?臭小子!你是個只會哭鼻子的渣仔,不敢報仇的懦夫!”
也許是看到方澤不屑的神情,塔靈突然暴怒,扭曲,還有一絲絲慌亂。
方澤看在眼裏,卻面無表情,待塔靈發泄完,才道:“你說得是!但你肯定瞞着我什麼!”
塔靈恨恨地看着方澤,良久才道:“你贏了!五年了,你始終這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只要你能發誓助吾恢復成長,吾就真正認你為主。”
“認為我主?為什麼?我有什麼好處?”方澤眼裏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塔靈恨恨道:“哼哼!好處多了去,本大人早說過了,吾能滿足你的一切願望。”
方澤不解地盯着塔靈。
塔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吾曾是“無極玲瓏塔”之靈,神通天生,滿足小小凡間人的願望只是小意思而已。”
見方澤面露懷疑之色,塔靈解釋道。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現在確實太過虛弱,不得已才借你身體棲身。當然,想要心想事成,那就得付出代價。”
“無極玲瓏塔是什麼?”
方澤如同在聽玄幻故事,但還是開口問道。
塔靈臉色一正:“無極玲瓏塔誕生於諸天之前,乃是超越先天靈寶級別的靈物,分為十三層,每層各有神異,各有天地。它們可產出各類寶物,寶器,功法,無論什麼等階,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它就能生產出來,當然方法不告訴你。”
“而本大人的存在,可幫你種出活死人肉白骨的靈藥,可讓你擁有不老不死的壽命,還能協助你修鍊出強大到無視權力的力量。”
聽到這裏,不得不說方澤內心雖有疑慮,但確實心動了。
塔靈看在眼裏,壞笑着繼續道:“到時諸天宇宙你唾手可得,一個小小的凡間官員又算得了什麼,不過一螻蟻耳!說實話,你能遇到吾,是你祖上積大德了!”
方澤考慮了許久,瞳孔伸張,直直盯着塔靈,良久才沉聲道:“起誓吧!只要你沒騙我,我答應協助你恢復成長,若是有違,情願天誅地滅!”
聞言,塔靈終是長舒了一口氣,沒有廢話,五道流光從方澤識海中閃現,立時割破方澤的靈魂,並從中劃出五道長長地血痕。
強烈的痛苦令方澤措手不及,差點嘶吼出聲,所幸在獄中五年的折磨歷練讓他及時止住了自己的喊叫聲。
過程持續了大約半小時,正處於痛苦當中的方澤勉力睜開雙眼,感覺血脈中彷彿多了一層層不可掙脫的枷鎖。
塔靈見枷鎖已成,立即化出本體,只見一座高不見底,散發著亘古氣息的無上寶塔虛影出現,與方澤靈魂血脈相合,漸漸融合。
煞時,無數金芒包裹住方澤受傷的靈魂,修補,恢復,壯大。
三刻鐘后,方澤才慢慢睜開眼睛,只見他漆黑如墨的雙眼中驀然出現一道淡淡的神威,猶如翻滾地閃電雷霆,神異威嚴,片刻后才漸漸消逝。
識海中,無極玲瓏塔的虛影屹立如山,鎮壓在識海中心,方澤只覺血脈中不僅多了枷鎖,也多了一絲羈絆,對塔靈產生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好了,自此我們禍福相依,我的一些權限會向你開放,隨着你修為的提升,權限也會越來越大!”
塔靈重新分化出一道小童化身,虛弱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淡淡透明邊框出現在方澤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