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餐廳風波

林梵語和曾路汐同時隨着凌薇夜目光所望方向望過去，卻見一對郎才女貌款款走來，林梵語和凌薇夜同時望向曾路汐的神色，林梵語則有點幸災樂禍，曾路汐不自然地抿抿嘴，輕輕含笑看着那一對“狗男女”走過來，心裏不住地暗罵著，

錢若妍顯然也早看到了坐在窗口位置的曾路汐幾人，不動聲色地輕輕挽起何以成的臂彎，綻露滿臉的幸福笑顏，踩着尖細的高跟鞋，衣裙擺動間展露的萬種風情惹人望而興嘆，不過是幾步的距離，曾路汐在備戰的千鈞一髮間，將時光錯倒在幾年前，也是這個人，也是這張美若如昔的臉，對她以公主的架勢耀武揚威，聲威並具地要她離開何以成。

曾路汐從來不吃這一套，即使在青澀的年代，即使只是一無所有的灰姑娘，曾路汐也是勇敢而倔強地迎敵備戰。可是就在六年前，當錢若研再次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時，曾路汐卻在這場愛情里身心疲憊，因為他說他要走，要為他的夢想插上飛翔的翅膀，她即使想自私地挽留，可就算想盡辦法將他束縛在愛情的牢籠里，從此聲嘶力竭，成就一對一生的怨偶，那意義又何在？而且即使她真的這麼做了，他也不會為她留下，他對她的愛不過如此，就像錢若妍在六年前說的，“你們的愛情不過是年少輕狂時的熱情燃燒，待燃燒后，才發現連燃燒的材料都不對，待燃燒殆盡之後，只剩一堆灰塵，連炭都成不了，再也不可能有復燃的機會，即使有，我也不會讓它一絲薇機，所以請你放手吧，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放任他遠飛，而不是折了他的羽翼，因為只有我才能給他想要的生活。”那時的錢若研比起之前的耀武揚威，顯然成熟了。六年後的錢若研更是百饒風情，一句簡單大方的問候，讓還處在怔忡中的曾路汐難以支架。

林梵語急得在一旁直跺曾路汐的腳，曾路汐吃痛終於反映過來，茫然地看了看錢若妍伸過來的芊芊玉手，忙鎮定自若地與之相握。

“路汐，好巧，我們好久沒見了？你變化不少吧！”錢若妍在眉眼間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曾路汐。

所謂笑裏藏刀，綿里藏針也不過如此吧！明明是不友善甚至挑釁的目光，卻能保持這樣良好的笑，看來這幾年在國外的素養訓練還真是沒白過。

“你變化也很大。”曾路汐還以一樣的客套，一樣的暗裏藏笑，薇笑着瞟了一眼身邊的何以成，錢若研的另一隻手還挽在何以成的臂彎處，此時此刻的何以成倒像個活道具，被華麗麗得排擠在兩個女人的暗潮湧動中。

林梵語和凌薇夜一直不作聲，看着這奇怪的三角對立，顯然有些愛，有些恨，有些恩怨並不一定在時間沖刷下，可以灰飛煙滅。

在旁看戲的林梵語緩緩站起身，其妖嬈風姿絕不輸於錢若研，扯着與之相配的聲音說道：“怎麼？只記得?路汐，就不記得我們坐着的這兩位老同學了！”

錢若研的明目即刻移轉到林梵語身上，又看了看凌薇夜緩笑道：“梵語，薇夜，你們也都在呀！”

林梵語立刻一語雙關地接洽道：“可不是，我們都在呀！可是你的眼裏只有路汐，連殺氣都不瞟向我們。”

錢若妍恬然一笑，連皺眉都不動聲色，說道：“看來這性格不管多少年都不會改變，你還是這麼愛說笑，薇夜還是這麼溫柔恬靜，你們三人的感情還是這麼好。”

“你呢？還是沒有扶正呀！”林梵語笑得百花盡開，問得滿身冷箭。

錢若研臉色頓時大變，眉心輕攏，嘴角微微抽搐，原本精緻的腮紅顯現煞白，一時語塞。

林梵語看着錢若研的神色變化，暗自好笑又不免痛快，繼續口無遮攔道：“不是吧？這大的都退出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扶正嗎？”隨後又將話鋒轉向何以成身上：““何以成，這就是你不對了，當初你舍大取小，遠走高飛，你都讓人家等你那麼多年了，怎麼到如今也沒給人個名分，倒果真委屈了我們這嬌滴滴的若研小姐，從含苞欲放的豆蔻少女道如今已是葉落繽紛的閨怨，怎麼還不趕緊秋風掃落葉，收割回家呀！”

?路汐坐在一旁，邪惡地暗自愉快，這次大出血沒白出，這林梵語總是有辦法讓她在這樣難堪的時候出一口惡氣。

錢若研顫顫的芊芊玉手還放在林梵語的手上，比起錢若研的柔軟，林梵語骨骼分明，指節突起，看起來精鍊些，錢若研的手指漸易冰涼，再看她的唇齒相顫，林梵語見好就收，也不再刺激，自謔道：“瞧我，這麼多年就是改不了這玩笑人生的毛病，若研，你別介意哦！”

錢若研的臉上漸漸回抹一縷笑暈，只是剛才的粉色紅暈不再復現，聲色而凌厲地笑道：“沒事，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一向都是這麼口無遮攔的。”

林梵語還想再說什麼，?路汐暗自拉了拉林梵語，示意她不要再說，何以成和眾人打了招呼后，帶着錢若研去了預定的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