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燒雞惹得禍

第3章 都是燒雞惹得禍

是敵是友?

這是花顏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那天她只是想借軀殼用用,卻並不想代替任何人活着,所以並沒有窺探身體本尊的記憶,而是連同魂魄一起封印了起來。現在想來,卻是有些失策了。

在兩人對峙的短短几秒,外面的人也都已經跑到了病房門口。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殷霖,看到已經自行下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招呼隨同的護理人員把她扶到床上去。

經過一番檢查,徐昊終於確定眼前的人是真的醒了,而且生命體征很穩定。這讓他詫異不已,畢竟半月前她的腦袋裏還有一個血腫,血腫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吸收,就算有所吸收,她也最多就是能醒來,肢體應該會癱瘓才對,更別說下床活動了。

但是醫學界也有奇迹,誰說她不是遇到了呢?

殷霖看她並沒有生命危險,則又無聲息的回了隔壁病房,天知道他聽到那麼多醫療器械一起報警的時候心裏有多麼慌張,他承認,他怕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還在床上躺着沒有醒,而隔壁躺着的,卻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

“何靜,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徐昊看着花顏道。

花顏覺得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並不好,盤腿坐了起來,想了想,答道:“我叫花顏,至於在什麼地方,不是你們把我弄過來的么?”

言下之意,你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傻。

花顏?什麼東西?徐昊皺了皺眉,掏出上衣兜里的鋼筆放在她眼前問,“這是什麼?”

花顏看了眼他手裏的黑色物什,反問道:“這個,你不知道?”

撲哧!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了出來。

徐昊的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一個病人計較,繼續和顏悅色道:“對啊,所以才要你告訴我。”

“好哇,你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花顏朝他勾了勾手道。

徐昊不疑有她,彎下了腰。

花顏眼底閃過一道狡黠的光,忽然伸出手抓着他的肩膀往下拉。徐昊身體不穩往前栽去,情急之下用雙手撐着病床邊。與此同時,花顏湊了過去,兩人幾乎鼻尖相對。

徐昊睜大了眼睛,定定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她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翹,挺翹的鼻,長而彎的睫毛,細膩的皮膚,桃色的唇,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喉頭不由得動了動。

花顏揚了揚嘴角,其實她只是想試試換副凡人軀體魅術能發揮多大的作用,悄悄撤掉魅術,笑道:“把你吃的燒雞分我一半,我就告訴你呀。”

早在徐昊走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他身上有燒雞的香味。她現在是人,會覺得餓,而狐狸的天性讓她對燒雞的味道垂涎不已。

咳!

不知是誰咳了一聲,徐昊陡然清醒過來,意識到姿勢太過曖昧,忙如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慌亂之下,嘴唇擦過她的鼻尖。轟!他覺得全身的血流都倒流到了頭頂。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給她檢查。”徐昊慌慌忙忙的出了病房。

花顏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凡人啊,還是這麼有趣。

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徐昊的心還在狂跳。又喝了兩大杯冷水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摸着自己心臟的位置,覺得十分納悶。一年了,他認識何靜已經一年了,在這一年內他們雖不是朝夕相處,但他是她的主治醫生,她大大小小的一切檢查,包括和許寧的心臟配型都是他做的,按理說,要動心早該動了。

最後,徐昊歸咎於自己是活了二十八個年頭還沒有碰過女人,今天第一次被人調戲才會這樣。他又灌了一杯冷水,嘆氣,看來,自己該去找個女人了。所以,晚上沈從青打電話約他的時候,他一口就答應了。

夜晚,漫谷湟宮。

徐昊穿過喧鬧的舞池,直接來到三樓的豪華包廂。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沈從青正擁着兩個衣着暴露的妙齡女子調情。而殷霖和顧焱各自坐在沙發上說著什麼。

“來了?”顧焱抬頭看了他一眼。

徐昊點點頭,繞過沈從青,走到他們旁邊的沙發坐下,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昊昊,聽說你今天被調戲了,是誰那麼不解風情,看上了你這根木頭。”沈從青笑得不懷好意,示意身邊的女人先出去。

徐昊有些不自然的喝了一口酒,轉移話題道:“今天我給何靜做了個全身檢查,除了顱內的血腫還在,其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但是我覺得她很奇怪”。

“怎麼說?”殷霖道。

“她好像失憶了,關於她自己的一切都不記得。智商並沒有損傷,但認知力有問題,好像很多常見的東西都不認識,比如說筆、電話、錢以及燈。而且,她堅持自己叫花顏,而不是何靜。”徐昊道。

“這會不會和她腦袋裏的血腫有關。”顧焱問。

徐昊想了想,答道:“有可能。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相似的病例。是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從高處墜落,腦袋着地,昏迷了一年才醒,醒來之後也是失憶,並且認為自己是只蝙蝠,每天都要掛在樹上。一直到他三十八歲的時候才恢復正常,不同的是在這二十幾年裏,他的智商一直只有六歲。”

沈從青摸了摸下巴,道:“她會不會是假裝的,然後伺機逃跑。”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經過一系列測試,甚至催眠術都用過了,都證明她沒有說謊。”徐昊搖搖頭道。

殷霖嘲諷一笑:“如果真是這樣,也不錯。”

在場的三人都是無神論者,再怎麼也不會想到靈魂已經被掉了包。

正在這時,徐昊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來自醫院的號碼,點了接聽。

“院長,不好了,何靜不見了。”

“不見了?廁所、花園、天台這些地方都仔細找過了嗎?”徐昊也有些着急。

那邊的護士都快哭了,她已經在醫院工作了十年,知道這個病人有多重要,“都找過了,沒見着人,監控顯示她……好像出了醫院。”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找,醫院四周也多留意一下。”

徐昊掛了電話,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們,嚴肅道:“何靜不見了。”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該死!”殷霖臉如冰霜,啪的一下摔了酒杯,摔門而出。

顧焱撥了幾通電話,向汽車站、火車站、機場、出租車公司等交通相關部門打了招呼,如果見到何靜這個人立馬扣下,又通知自己的人馬明裡暗裏都出動找人。然後對着徐昊道:“我們去一趟醫院看監控。”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見殷霖又一陣風的駕着車離開了。

勞斯萊斯銀魅疾馳在馬路上,殷霖煩躁的解開領口的扣子,把車速提到最高。

能在簡安醫院住院的都不是一般人,醫院的保全系統是毋須置疑的,那麼多人留意她的動向,一個手無寸鐵的何靜不可能在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消失。殷霖看了關鍵的幾段監控,然後去了她的病房。

病房的床頭柜上擺着她白天散步花園的時候移栽的一盆不知名的植物,還擺着一本沒看完的書,中間夾了書籤。而且病床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這些都不像是打算離開的景象。

他隨後問了值班的護士何靜白天有沒有特別的舉動,護士想了半天,把她今天說的話做的事全都說了一遍,最後有些不確定的說,我今天路過的時候好像聽到她問了護工,問徐醫生吃的燒雞在哪裏買的,好像還問了詳細路線。

殷霖想,如果她真的失憶了,就不會有逃跑的危機感。而且,他知道,找人這方面顧焱是能手,他不需要再多此一舉。於是果斷駕車去了曲泉居。

“我記得你說的那個女人。”曲泉居的服務員說,“她穿着病號服,買了十隻燒雞,還買了十壇梅子酒。”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這個嘛......”服務員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雖然長得挺好看的,但氣場實在太強,特別那一臉的陰霾,惡狠狠的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人家姑娘笑起來那麼好看,可別是去找麻煩的吧。

殷霖從錢包里拿出一疊錢遞過去,道:“他是我未婚妻,早上吵完架之後就一直沒回家,如果你的話知道請告訴我,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服務員不疑有他,兩眼閃閃的接過小費,道:“那位小姐走的時候問我哪裏賞夜景最好看,我告訴她鳳凰山頂最適合了,走的時候還是我替她打的車呢。”

殷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就走。開車上鳳凰山的山路上遇到了飆車黨,由於他的車子太顯眼,速度又霸道,激起那幫人的沸騰,一路上都在用各種方式超越和逼他減速。

如果放在平時他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但今天恰好碰到他心情不爽,這麼些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的,心裏更加煩躁,索性直接撞了上去,差點兒把對方的車子撞得飛下公路。掃清障礙之後,一轟油門極速朝山頂而去。

鳳凰山頂有一座供人歇腳的亭子,主要是為了防止遊客太靠近邊緣不慎掉下去,下面雖不是懸崖峭壁,但也是一個陡峭的大斜坡,而且下面有刺的植物很多,掉下去就算性命無憂,也難免受些皮肉之苦。

殷霖到亭子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人,只在亭子的四周發現了很多雞骨頭,還有若有似無的酒味飄在空氣中。

難道人已經走了?可是這裏根本就沒有車子經過,下山的路就一條,他一路上來根本就沒看到人。

咕嚕咕嚕....啪!

一聲瓶子破裂的聲音想起,在黑夜裏極其刺耳。殷霖順着破碎的瓶子往上看,瓶子是從亭子頂掉下來的。他眯了眯眼,在車燈的照射下,他似乎看到了一隻手。

“何靜。”他喊了一聲。

沒反應。

他又叫了兩聲,依然沒反應。

想了想,改口道:“花顏”。

“誰在叫我。”那隻手動了動,撐起身子看過去,由於角度的問題,她看不真切,就努力的歪着身子往外看。由於亭子頂部是斜面設計,她身子一歪,就重心不穩的滾了下去。

殷霖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伸手剛好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夜風一吹,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再看懷裏的人,正迷茫的不知東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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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狐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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