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計策
無極天權觀中,一灰衣道服老朽,臉如蒼松枯乾,聽着身下一灰衣中年人稟告,突然一喜,道:“尋到那人了?”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臉上幾分猶豫之色,那灰衣老朽目光如刀,冷冷對道:“尋不到嗎?”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連道:“尋到了,只是……”
那灰衣老朽臉色緩和,又冷道:“那你為何吞吞吐吐,莫非……”
那灰衣道服中年人也是那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給那灰衣道服老朽,那灰衣老朽聽到后臉色也是一變,道:“另有人選嗎?”那灰衣中年人沉默搖了搖頭。
那灰衣道服老朽聽言,冷冷道:“是嗎?”突然目如鬼火,寒光一閃,冷笑連連,那灰衣道服中年人自覺得這笑聲如刀如劍,胸膛一悶,喘不過氣來,他冷冷注視着這灰衣道服中年人道:“這事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否則……。”那灰衣道服中年人口中起誓,顫然叩退。
在那灰衣道服中年人退下后,從道觀內又現出一十七八歲青年,那青年臉如冠玉,硃砂淺唇,秀眉如柳,極為妖嬈,尤其目中時有陰柔毒辣之色。那灰衣老朽對那青年笑道:“雲端,你聽到了?”
那名為雲端的青年也是笑道:“爺爺,只是若然那人知曉可不會善甘罷休?”
那灰衣老朽嘿嘿冷笑一聲道:“即使知道了,難道他敢與我無極宗為敵嗎?即使他願意,也會有人不願意。”
那灰衣老朽又莫名一笑道:“他的城府極深,能否成事才是問題之處,不過如今……。”
那灰衣老朽又是對那青年道:“雲端你儘管安心,不過這事你也不要聲張,若然被掌教師兄知曉,也會節外生枝。”那青年聞言則是明白點了點頭。
劍鋒翠竹林中。
步凡身穿一白衣道服,只見他虛空一劃,少年躥上長劍,喝道:“疾。”
瞬間白虹劃破長空,悠然而去,直衝天際,步凡眺望一眼,只見雲頂宮門峰山門那三道銀虹遙遙而去。
這一去再無相見之日,這一去是生離死別。
步凡低語念道:“收”,那銀劍便一倒轉穩然回鞘。
翠竹林另一處,厲風喘氣連連,劍氣於銀劍間遊走,弧光在林間忽現,厲風汗如雨下,臉色蒼白如雪,狂喝數聲道:“可惡,可惡,可惡……”久久無力軟倒,默然捶地。
數個時辰前,於恆房舍。
葉學思神色凝重,步凡一行真傳弟子也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眼見於恆死氣沉沉,臉中黑氣陰然,葉學思一聲嘆息。
突然從竹籬房舍外傳來一驚聲,門外的楊熊便是趕緊把尚元首座迎了入來,眾人臉上一喜,楊熊顫然道:“師尊……”
尚元首座神色儘是疲憊,鬚髮幾分凌亂,無神目中依稀有着幾分淡光,葉學思看着那丈許的紫褐千足蜈蚣,那紫褐蜈蚣百足盡斷,鱗傷遍體,已然死去數日,那精血都是枯盡,葉學思久久也終於搖頭不言。
尚元首座御劍往那燕國造陽而去,當日於恆昏倒后,陳長老曾先派弟子查探,才把於恆送回雲頂宮,尚元首座一到造陽便是往陳長老住處而去,從那數名弟子查探得知,於恆極有可能是於造陽稷山遇這毒物。
尚元首座便又往稷山而去,兩日之後,便是在一土窟中發現了這已死的紫褐千足蜈蚣,那時這紫褐千足蜈蚣精血已是早已消盡,當日於恆與這紫褐千足蜈蚣之後,於恆身中劇毒,這紫褐千足蜈蚣也是帶傷而回,不久后便是斷氣。
尚元首座便是又花一日去尋那相生相剋靈物,可卻是一無所得,也只能把那紫褐千足蜈蚣屍首帶回劍鋒。
尚元首座見狀,背過身來,合上雙目。房舍寂然,良久,楊熊終於忍不住,痛哭一聲,聲淚俱下,葉學思又搖了搖頭突然手間道力遊走,往於恆輕拍數掌,昏迷的於恆一聲咳嗽,猛然吐出一團黑血,於恆臉色微紅,似乎有了起色,葉學思哽咽一聲道:“恆兒,你……”
於恆似乎早已知曉,臉上淡然,咳道:“這數天勞煩師伯了。”
尚元首座聽到於恆醒后,又轉過身來,於恆見到尚元首座一身風塵僕僕,不由得泣道:“這十數年來師尊的悉心教導,弟子只有來生再報。”
楊熊潸然淚下道:“三師兄,你是否還有心愿未了?”
於恆柔然一笑,搖了搖頭,又道:“我想家了。”
那三道銀虹,正是尚元首座,上官奇、楊熊、於恆一行人,那三道銀虹已沖入了那雲海中,步凡銀劍入鞘,此時他手執那於恆以命換來的太乙銅精,自語一聲道:“慕凌風師伯?”
慕凌風為屏峰煉器閣九大長老,經不了於恆的死皮賴臉,終於答應為他煉劍。
雲頂宮,屏峰煉器閣。
一柳絮綠裳少女一臉笑意,眨了眨眼道:“慕長老,我的劍終於好了?”
那白衣道服的老朽翻了翻白眼道:“我一把年紀,實在禁不住你閉關前那三兩天便一折騰。”
那白衣道服老朽接着又是一本正經道:“還有你也太不尊師重道了,那幾天還一句慕長老,一口慕師祖的,如今便成了慕老頭了?”
那綠衣少女聞言臉腮一鼓,幾分恨恨道:“慕長老,那幾天你可沒少使喚我呢。”
那風陽子聽到后則是嘿嘿一笑,又一帶而過,另道:“這給你。”風陽子把一玉質短劍交給了那柳絮綠衣少女,又是羨道:“這青淚玉珀可是世間少有的劍料。”
慕凌風突然老臉開花,笑道:“趙丫頭,看在長老廢寢忘休閉關,數日幫你煉劍,要不把那……”慕凌風看了看那柳絮綠衣少女的手裏僅余的青玉,看似欲言又止,只是目里儘是的貪婪之色,眼下之意呼之欲出。
那綠衣少女立馬堅決搖了搖頭。
“哎,老朽說笑而已,老朽的逐舍劍已淬鍊極致,更有老朽又怎真會有占你這丫頭的便宜的念想?”慕凌風又嘿嘿一笑道。
“真是可憐老朽了,給你這丫頭白乾了數日,劍鋒那小子,叫什麼來着?於……恆,又要長老幫他煉劍”慕凌風無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