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勇者
“歐布·里斯克”,黑暗中傳來一聲低語。
在一陣強烈的光芒中,我緩緩睜開雙眼。在迷濛中眼前出現三個身影,隨着視線逐漸清晰,三個模糊的身影化為三位身披長袍的老者。
正感疑惑間,其中一位戴着奇怪帽子的白袍老者說到:“勇者大人,我是巴尼恩王國的皇家大法師。我們應巴尼恩國王的請求,將您從異界召喚至此。”
“勇者?召喚?”,我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召喚我?為什麼叫我勇者?”
此時我身處於一間圓形房間的正中。陽光穿透穹頂上彩色玻璃,灑向地面,正映在我身周地面的各種符文上,似是那些符文都亮起了色彩斑斕的微光。
“這裏是巴尼恩王宮的皇家法師塔。”大法師帶着疲憊的聲音回答。
一旁的藍袍老者接著說道:“最近幾年,北方死亡之地妖魔泛濫,屢犯邊境。甚至王國境內許多生物都受黑暗魔法影響,變得狂暴、嗜血。國內許多人民將這些事件視作魔王復活的先兆。”說著,藍袍老者微微嘆息,“陛下對此非常重視,不僅加派軍隊守衛邊境,還給冒險者公會增加了撥款,鼓勵傭兵們來清理王國內零星的魔物事件。”
大法師在稍事休息后,接過藍袍老者的話題繼續介紹:“根據傳說,當魔王復活時,將會有異界的勇者來到世間,擊敗魔王,拯救世界。陛下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魔王復活的威脅下,只能寄希望於古代傳說,命我等嘗試召喚異界的勇者。”
“啐,只是似乎又召喚失敗了。我未能在你身上感受到力量”,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袍老者粗魯的打斷。
“還是讓陛下定奪吧。”大法師帶着失望卻依然謙遜的口氣,躬身邀請“勇者大人,請隨我們一起覲見國王陛下。”
離開了法師塔,隨三位法師前往國王的城堡。一路上再無對話,三位法師顯得心事重重,低頭疾走。我也只是漫無目的的觀察着這個世界,緊跟着法師們的步伐。
步入巨型花園,看到似乎有不少衣着樸素的平民穿梭其間,兒童們在花園中追逐嬉戲,而衛兵們只是在遠處守望,一派和諧、安寧的景象。
穿過熱鬧的花園,來到城堡下。這是一座飽經風霜的城堡,外牆的青石已經斑駁褪色,顯得有些破敗。在這一片顯然被精心打理過的花園中,格外的突兀。
城堡衛兵在詢問了三位法師后,察覺到了我眼中的疑問,一邊引導着我們進入城堡,一邊解釋:“勇者大人,我們巴尼恩王宮其實是對民眾開放的。特別是這花園,是巴尼恩城裏人們最喜愛的地方。而城堡呢,因為巴尼恩的歷代國王向來都非常勤儉,一直都認為城堡只是為了住人,沒必要修的富麗堂皇。自從四個世紀前巴尼恩王國建立以來,這座城堡就一直沒有翻新過。”
“皇室的形象難道不是王國的形象嗎?皇室太寒酸不是顯得國力孱弱,很容易被其他國家入侵吧?”我疑惑的問到。
“我只是個普通人,這些大道理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我們這些百姓過的都很幸福、快樂。我們敬愛我們的國王,因為他給了我們和平的生活。我們熱愛我們的國家,因為她給了我們富庶的土地。”年輕的衛兵坦然答到。
“巴尼恩王國以東是精靈的林庭王國,精靈天性和平,且有拉贊河相隔。王國西南臨海,各群島為蘇美海洋共和國,是以貿易為主的國家。北方雖為雖為死亡之地,但有劍脊山脈天險阻隔。”大法師為衛兵補充到。“原本我們只需守住劍脊山脈的關隘,不讓魔物進入過境即可,但是現在……”接着一聲嘆息。
“前陣子國王為了應對北方魔物入侵,發佈了徵兵詔令。國內年滿十八歲的青年幾乎都響應了號召。那些沒有被軍隊選上的年輕人,加入了冒險者公會,為王國分憂。我們是為了我們的國王而戰,也是為了我們的國家而戰,更是為了守護我們自己的家園而戰。”年輕的衛兵慷慨激昂的說到。
我不置可否,兩人的話中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時沒法完全理解。
在長廳稍待了片刻,由近侍衛兵傳喚入內。
謁見之間寬敞可容納百餘人,此刻卻只有國王一人矗立於王座一旁,凝望窗外的景色。房間內除王座上方的樹狀徽記,再無其他裝飾,令謁見之間顯得更為空曠。陽光從窗外灑入房間,拉長了國王的身影,在空曠的房間裏頗為孤獨,好似正獨自抵禦着陽光的侵襲。
跟隨三位法師行至王座下,單膝跪地。大法師首先開口:“陛下,此人是我們根據古籍中的儀式召喚的異界勇者,但似乎……”
巴尼恩國王轉過身,抬手打斷了大法師,目光向我看來。此時我才看到巴尼恩國王的容貌,巴尼恩國王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一張年輕的臉龐,卻有着一頭灰白色長發,好像是承受了不少的壓力所致。他眼神銳利的緊盯着我,似乎只憑眼神就能看到我的內心一樣。
“你不是傳說中的勇者,你的體內沒有魔法的痕迹。”巴尼恩國王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有力“傳說終究只是傳說。勇者也只是人民們的信仰,如何能憑一人之力對抗魔王軍。即使魔王復活,也只能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唉。”說到最後卻是充滿了遺憾。
沉默了一會兒,國王繼續說:“雖然你沒有傳說中勇者的力量,但是現在妖魔橫行、魔王復蘇,王國同樣也很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加入軍隊或冒險者公會,請幫助我們的王國一同抵禦黑暗的入侵。”
我有點出神,腦中一片混亂,無數的問題湧現。他們是從哪裏把我召喚來的?他們說的異界是哪裏?他們是怎麼看出我沒有勇者的力量的?勇者的力量是什麼樣的?我好像完全沒有之前的記憶。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去哪?
“抱歉,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歐布·里斯克,為打敗魔王而來!”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