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是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群體育生的暴脾氣也終於控制不住。
三四十人一擁而上，其實能靠近的也就七八個，主要問題是人太多，林生的活動空間小，不容易躲開。
不容易躲開，硬碰硬也是不怕的。
練了一下午拳法，林生的體質已經不比這些體育生差。
看着迎面而來的拳頭，林生硬碰硬懟了過去，只感覺皮膚微微發疼，極少量的木屬性靈氣盪過，皮膚上的疼痛感消散。
他倒是沒什麼大礙，對面那個體育生就感覺和另外一個人不要命地對了一拳，好像打到了牆上一般，感覺四根手指都要斷了一樣，疼地大叫。
林生嘴角掛起微微的弧度，頭一扭，躲開了旁邊沖臉的一拳，反手一巴掌把那傢伙招呼到地上。
躲避攻擊，並不一定整個人都跑開，一些關節的挪動就能達到效果。但這些體育生不一樣，他們躲不開林生，而且吃不消李睿一下或者兩下打。
人群外，鄭耀先激動地喊着，臉上帶着亢奮，耳邊一陣陣慘叫聲傳來，他慢慢意識到不對勁了，這些叫聲顯然不是來自同一個人。
不消一會，在外圍一干人的目瞪口呆中，林生周邊的人都被肅清了，體育生們和鄭耀先的幾個小弟捂着不同的位置，臉色漲紅。
疼的。
林生對穴道、關節和神經的了解程度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只要打擊對應的點，放大疼痛的效果，沒人吃得消。
體育生的老大張顯抱着一條胳膊，頭上全是冷汗，他咬着牙攔住還想上去的同學，眼睛全是忌憚。
他家世不錯，從小練習武術拳法，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還帶着一幫兄弟了。他聽說過一些關於古武者的傳聞，認為林生就是這種，不然怎麼解釋林生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
古武者背後代表的勢力不是他能招惹的。
鄭耀先的家族在中水市，而張顯是本地人，雖然沒有鄭家有錢，但也不怵他一個三線城市來的過江龍。
兩者相對比，他馬上就知道該如何抉擇。
張顯認着疼痛，說道：“林生同學，這次出手我們也是拿人錢辦事。打不過你，我們認栽。”
林生眉頭一挑，笑道：“這就完了？”
張顯領會到什麼，拿出一萬塊現金遞給林生，說道：“這是鄭耀先給我們的出手費。”
按照他的想法，林生就是要賠償了，把鄭耀先給他的錢都交給林生，他覺得這事應該可以結束，林生要報仇什麼的，也是找鄭耀先。
林生笑了笑，這一萬塊他懶得拿，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了，不過，聽說鄭耀先還帶了夜宵，聽說他們晚上沒吃飽來着。”林生聳了聳肩，接下來就看張顯聰不聰明了。
大家都是名牌大學的學生，都不傻，張顯看向小弟們，說道：“把鄭耀先和他的狗腿子拉倒中間來，餵飽他們。”
忠心的小弟們點了點頭，強忍着惡臭和身上的痛楚，把鄭耀先幾個小弟拖了起來。
鄭耀先臉色一變，說出各種威脅的話，奈何剛剛還對他客客氣氣的體育生們已然換成了另一幅模樣。
這群沒鍛煉的傢伙，本身就不是體育生的對手，更別說對方兩個人控制他們一個。
林生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五十斤糞肥他們也吃不光，那就打包好了。“讓他們大吃一斤就好了，剩下的塞他們衣服里，打包回家。”
吩咐完之後，林生坐回了大石頭上。
“你們要幹什麼！”
“放開我，我不吃！”
“林大哥，我們錯了，別……啊……嗚……嘩……”
林生眉頭一皺，指着嘔吐的傢伙，說道：“那個誰，我說大吃一斤，你不滿意是吧？那就兩斤。”
此時鄭耀先也被拖到了地上，那個女孩站在地面看着鄭耀先被塞了好多糞肥，想起自己剛剛還和他舌wen來着，晚上喝的咖啡頓時噴了出來，吐了鄭耀先一身。
鄭耀先眼淚默默流淌，嘴巴里塞着噁心的東西，話都說不出來。
體育生們明明沒有吃，都感覺嘴巴和肚子裏有一股臭味，想到老大都認慫了，他們也不敢多說，身上淤青的地方是真的疼。
林生拍拍手站了起來，說道：“鄭耀先和劉賓我帶走了，這些人你們慢慢喂，對了，那個瘦猴子最近有點營養不良，幫他多補補。”
指了指之前威脅他那個傢伙，林生拎着吐的沒點力氣的鄭耀先和劉賓，向小樹林走去。
將兩個人扔在地上，林生拾起一根樹枝，開始剝皮。
“林生，你特么找死不成？”劉賓臉色蒼白，還不忘凶林生一句。
鄭耀先這輩子都沒碰過這麼噁心的東西，流着眼淚躺在地上還沒緩過神來，只感覺胃裏一陣翻滾，好像固態肥料和咖啡被攪得稀爛，似乎一會就要炸了出來，呼吸之間，鼻腔里全是shi味。
林生喉結顫動，一陣陣鳴音傳出，兩個人只感覺渾渾噩噩的大腦一陣清明，意識清晰了不少，就是身上依然還沒有什麼力氣。
“鄭耀先，你知道我帶你來要做什麼，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林生臉色掛着魔鬼般的微笑，手裏的樹枝已經剝完了皮。
他站在劉賓旁邊，當著鄭耀先的面，將樹枝對着劉賓的心臟，輕輕轉動，越插越深。
“林生，你個癟三，你要做什麼？”
“王八蛋，有本事等老子恢復過來，咱們單挑。”
“嘶……啊……”
……
鮮血，緩緩地流着，劉賓臉色變了，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他不再臭罵，開始哭着求饒。“對不起，我錯了，別殺我。都是鄭耀先讓我乾的，放了我吧！我還沒活過癮，求求你了……”
“昨天你們要殺我的時候，我可沒求過你，為了公平起見，你還是別求我了。”林生笑了笑，任樹枝還插在劉賓的心口，來到鄭耀先面前。
聽着旁邊的求饒聲和哀嚎聲，鄭耀先感覺心臟似乎要停滯了一般，胃裏翻滾的噁心感都難以注意。
“你……我……”
林生一巴掌扇了過去，臉上陰沉：“別結結巴巴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看看能不能換你的命。”
鄭耀先咽了口口水，他不是戰士，根本受不了死亡和痛苦的威脅，他聽到劉賓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輕，更加害怕了。
“要殺你的不是我，是一個高人，你要報仇就找他，別找我啊！”鄭耀先哭喊着。
“高人？”林生眉頭微皺。
“你說清楚點，那個高人是誰？”
鄭耀先哭喊道：“我沒資格認識他啊！他穿着紅色的大袍子，還會在天上飛，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哦？”林生冷冷一笑，說道：“我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吧？他為什麼要殺我？”
林生看起來很冷靜，心思卻活絡開來，會在天上飛的，肯定是修者了，作為一名修者，怎麼會對他一個普通人有殺機？
而且修士殺凡人，揮揮手就能解決，為什麼還會讓鄭耀先這個廢物動手？
鄭耀先知道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但死亡的威脅下，他也沒腦子想太多，實話實話道：“他帶走了周芸兒，然後說周芸兒有什麼牽絆，讓我去殺掉。他現在就住在我家，我爹在供奉他。”
這件事情還和林生的前女友有所關聯。
林生心頭一突，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這個修士要殺他，還是周芸兒要殺他，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想不通，那就去尋找線索。
紅袍修士被供奉在鄭家，那麼他只要去鄭家就可以了。
他看向鄭耀先，問道：“你這些消息沒什麼價值，你先想想，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鄭耀先感覺心頭咯噔一聲，想了想，連忙掏出一張卡。“這是我的銀行卡，裏面有二十萬。”
“呵呵。”林生沒有接，冷笑着看向他。
鄭耀先因為之前林生髮出的玄音，頭腦清楚，注意到林生凜冽的殺機，冷汗頓時流了下來，旁邊劉賓還沒死透，喉嚨嘎嘎作響，更嚇人了。
他抓了抓頭皮，想起來什麼，說道：“那個高人的事情，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爹他們只讓我聽他的話，不要招惹他。恩……對了，你的消息，是你的一個同學告訴我的，他叫楊振興。”
“楊振興！”林生眯了眯眼睛，一個人影浮現在腦海。
一百多年了，他還沒有忘記這個人，他們高中三賤客之一，他的死黨。
“我的消息是振興告訴鄭耀先的……”雖然隔了這麼多年，有些情感隨着時間淡了，但是被曾經的死黨出賣，這種感覺依然不好受，即便他的心境早已淬鍊了千百次。
他死死盯着鄭耀先的眼睛，黑色的眼瞳如黑洞般噬人，似在旋轉。
良久后，林生臉色發白，閉上眼睛緩了一會，確認鄭耀先並沒有說謊。
“這個消息還不錯，可以讓你不死，但還差點。”
鄭耀先臉色頓時黑了，他跪在地上哭喊着，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關於林生的消息，或者和林生有關的。“真的沒有了，千萬別殺我啊！”
“那就這樣吧！”林生點了點頭，拔出劉賓心口染血的樹枝，走向鄭耀先。
“你不是不殺我了嗎？”
“對啊！別怕，我就是用他的血在你臉上畫畫，別怕。”林生露出帥氣陽光的笑容，輕點着樹枝，在鄭耀先眉心畫了些複雜的符文。
隨着樹枝扔到了一邊，符文血光一閃，徹底不見了蹤影，鄭耀先只感覺額頭有些發麻，沒有什麼異常。
“走吧！”林生淡淡地說了句，鄭耀先連滾帶爬，看都不看劉賓的屍體一眼，逃出了樹林。
“這種邪術，好久沒用了。用死人最後一口穢氣、精血和怨氣畫下的怨影詛咒，不知道那個紅袍修士能不能解開。”
林生輕聲呢喃着，樹林內，無數平時注意不到的蜈蚣、蟑螂、螞蟻紛紛涌了出來，密密麻麻地撲在劉賓的屍體上，空氣中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苦味。
密集的昆蟲退去，樹林，再次歸於寧靜，地面上看不見屍體和血跡，只有一部手機，還有散落拉鏈齒和一些不易注意到的金屬環扣落在腐爛的樹葉中。
“以凡人之軀，用元神秘術中最低級的馭毒術都差點讓我暈厥。”林生緩慢地走着，飢餓和眩暈感一陣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