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餃子
被翟家年踩過的越野車還能發動開走,可這怎麼坐人呢?
還是翟家年又亮了一手,鑽進車,硬生生將凹陷的車頂頂回去。
這一幕,看得古千柔等人又是咋舌。
這廝……力氣真太大了。
搞定之後,翟家年找個位置坐下,對翟衛東大吼:“爺爺,你真要逼我走?”
翟衛東揩了揩並沒有眼淚的眼角,語重心長地說道:“孫子誒,沒辦法,當初你爺爺我一時糊塗就把你賣了,現在又不好反悔。總之,孫子誒,你這一走,在外可別丟咱們翟家的臉,遇事不可受辱,不要慫,就是干!知不知道?”
“我現在就覺得你在侮辱我的智商……算了,懶得跟你嘰歪,老不死,你多保重!”翟家年撇嘴說道。
“喂,你叫你爺爺老不死真的好嗎?”古千柔說道。
“人家美帝都有個老不死,還有個小不死,全世界的人都這麼叫呢。”翟家年一副你沒見識的表情,“再說了,叫人不死還不好的話,難道還得叫人去死?”
“……這似乎也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古千柔瀑布汗。
翟家年不再理她,自翟自東張西望。
“奇怪,我都要走了,嫂嫂怎麼都不出來送送,這沒良心的。”他一臉遺憾,一直到車開走,都沒見到陳鳳棲那張千嬌百媚的秀臉。
雪花從天而降,寒風越發凜冽了。
車速慢如烏龜,翟家年一陣膩歪,覺得這還不如走路來得快呢。
過了好久才開出幾里路。
便在這時翟家年耳朵一動,猛地扭頭望向凱凱雪林。
就見換了一身裙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陳鳳棲,如仙子下凡一般,朝這邊奔來。
“嫂嫂!”
翟家年登時眼前一熱,狂吼一聲,一掌推開車門,整輛車劇烈一震,差點側翻。
翟家年嗖的一下,跳了出去,如猛虎一般,瘋狂撲了過去。
他的身影帶起一陣疾風,使漫天飛舞的雪花朝兩邊亂飛。
他大手一合,與陳鳳棲緊緊相擁。
他如此大力,把那道看似柔弱的嬌軀裹在堅實寬大的懷裏。
古千柔一陣咋舌,心想這虎人也不怕把他嫂嫂擠成肉餅。換做自己的話,被這麼一抱,估計就掛了。
“嘿嘿,小叔子抱嫂嫂。”幾個戰士都咧開嘴,露出內涵的笑容。
古千柔白了他們一眼,也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個翟家年,不會真喜歡吃餃子吧?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誒,他們什麼關係,跟自己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
“我只是隨便轉轉,又不是專門送你,你從車裏跑出來幹嘛?”陳鳳棲一臉無奈的樣子,敲了敲翟家年後腦勺。
“就是抱抱嘛!”翟家年閉着眼睛,用力嗅了嗅她的發香,“姐,我不在家的話,你就更空虛寂寞了……如果太空虛寂寞的話,也來城裏轉轉吧!走個三五個月,爺爺也餓不死。隔壁村兒好幾個老太婆,都跟他熟得很。”
“哦,我會考慮的。”
“還有啊,在家洗澡之前一定要檢查一下周圍環境,沒有我在門外把守,老傢伙說不定就要偷看……”
“放你媽的屁,給我滾蛋!”陳鳳棲勃然大怒。
“那我就去了。”翟家年被推開后,又好好看了她幾眼,哈哈一笑,轉身就走。
“等等!”
陳鳳棲一把拉住他,在他轉過來時,香風一襲,親了下他額頭。
“這是告別的禮物,希望你平平安安。”
本想口花花的翟家年和她晶瑩的眼眸對視,不由沉默下來,一步步後退,望着越來越多的飄雪,望着白茫茫一片中的她,一腔柔情,儘是不舍。
第二天,一艘直升機在天空盤旋。
眼見任川和古千柔要坐另一輛車離開,自己卻和陳德凱一棒戰士留下,翟家年露出訝異之色:“怎麼回事,不是說現在就去京城看美女嗎?你們叫我上飛機幹嘛?”
陳德凱乾咳一聲,說道:“坐飛機不是更快嗎?坐車的話還得幾天。”
“哦,也對。”翟家年一笑,“不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唉,以你的本事,難道還怕我們把你賣了?”
“哈哈,這倒也是,就憑你們,想賣也賣不了。”
於是在幾個鐘頭后,大咧咧的翟家年被扔到了某處營地的門口。
圍牆高築,哨兵看守,獵獵國旗,莊嚴肅穆。
從裏面傳出整齊恢宏的操練聲音,也能看到有一列隊伍在走正步。
“走吧,跟我進去了。”陳德凱露出卸下擔子的笑容,對翟家年笑着說。
“幾個意思?”翟家年也笑了。
陳德凱歉然道:“根據首長的最新指示,是想安排你先到這個營地里熟悉熟悉,等到時機成熟,再送你上京。”
“當兵?”翟家年笑得越發燦爛了,旋即笑容瞬間收回,“神經病吧,讓我呆在這兒整天看一群大老爺們兒。不是說那個沈迦葉隨時有生命危險嗎?我應該二十四小時全天跟着她,這樣才能隨時救人。”
“可是救人需要的寒玉冰髓,還沒湊齊,還不是最佳的救人時間。沈,沈家小姐的情況暫時還在可控範圍。退一萬步講,就算忽然病發,我們也能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你入京,你就放心吧。”
“放你媽的屁!一開始怎麼不告訴我,等到了才說?你們憑什麼為我安排這些?把我當手下了么?”
“你別生氣……”暗暗生氣的陳德凱強行忍住,苦口婆心,“首長這也是為你好……”
他心裏則是在想,這翟家年果然很不識抬舉,有首長打招呼,這小子根本不用在營地里像其他新兵一樣吃苦,而且絕對是重點照翟和培養的對象,等於就是鍍金之旅啊!
在陳德凱看來,老領導如此重視翟家年,這傢伙以後必定前程似錦、前途無量。
前提是——
他能不能不要蠢,能不能乖一點?
叫他爺爺一聲老首長,就真把自己當將軍孫?
叫他爺爺首長,純屬翟衛東當年與老領導有一重老友關係,可不代表翟衛東真是什麼退休幹部。
“為我好?還真是一個受寵若驚呀。不過謝謝了,我還有事兒,就不陪你們這些人兒玩了。回頭我自己上京,止步,別送。”
翟家年嘿然一笑,一個抱拳,然後轉身就跑。
“喂,站住!別跑!娘希匹,特么反天了,把這當什麼地方了?來呀,給我抓住他!”陳德凱怒氣上涌,忍不住跳腳。
站崗的戰士們立刻如狼似虎地沖向翟家年。
然而他們卻不如翟家年跑得快。
眼看翟家年要鑽進樹林,有人朝天就是一槍,希望憑此震懾一下,叫他停下。
翟家年會被震懾到才怪,一溜煙就徹底看不見了。
“豈有此理,老子忍無可忍了!”陳德凱氣得哆嗦,搶過一個對講機就吼,“呼叫鐵狼,快帶上你那些兔崽子,跟我一起抓人,這來了個刺頭,太不服管教了!”
越是精英,效率越高。
很快,就有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在陳德凱面前集合,為首一人發出爽朗笑聲,說道:“你說的刺頭,就是上頭交代下來的那個小子么?”
“對,就是他,務必不能讓他逃了!”
“呵呵,區區一個人,還能逃得了我們這麼多人的手掌心?”鐵狼不屑,大手一揮,一干戰士就沖向了樹林。
這些戰士一邊搜尋,一邊好奇。
只是一個新兵刺頭,看樣子是想當逃兵……需得着出動自己這幫預備特種兵嗎?
還一起去抓他一個,也太大材小用了。
然而,隨着時間推移,他們不但沒有發現翟家年,甚至連個腳印都沒看到。
好像翟家年整個人都直接蒸發了。
“這……”
他們不得不徹底認真了。
這刺頭,很不簡單啊!
許久后。
“報告教官,發現一個牌子!上面的字跡應該是剛寫上去的。”
“上面寫了啥?”
“這……”
等到鐵狼和陳德凱一起趕到,將牌子翻過來一瞧,一張臉登時就黑了下來。
“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