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
被眾人惦記的挽月,這會兒正在不遠處的小農莊裏面睡覺,額,昏迷。
擄她來的,正是午間在樹上踩點的人。許是迷香用多了,小姑娘現在還沒醒,混不知自己已經換了地方,也不知道自家爺來看了自己大半個時辰才走,更不知道自家爺將自己租給了別人。
不過有件事她很快就能知道,那就是擄了她的那個人,已經挨板子啦。
不遠處床上的人,依舊裹得嚴實,不過臉已經露出來了。張太醫的葯果然有效,之前看起來猙獰的刀疤淡了一些,看起來順眼多了。
此刻床上的人正在努力的和瞌睡對抗。喝葯后嗜睡,可是他怕不遠處榻上的小姑娘醒來跑掉,便努力使自己清醒,儘管理智告訴他,她跑不出去。
片刻后,丁寧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隨着榻上的姑娘,呼呼大睡。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丁寧一睜眼,就看到女孩兒一隻腳踩在窗沿,另外一隻腳在地上掂啊掂的,試圖也踩上去。
“咳咳。”女孩兒聽見聲音,轉過頭,一臉的驚恐。后又想到什麼,急忙低下頭,將腳放下來,又關上了窗。
“那個,那個我不是想跑,我就是看看外面有什麼。”挽月低着頭辯解,手指捻着衣角,無序的搓着。
見對方沒有反應,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又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守在房前屋后的人,聽到這話,都暗自發笑,一個個擠眉弄眼。只有門口站着的青年嘴裏發苦,是他自作主張把挽月擄來的,已經吃了十個大板,這要是壞了老大的形象,那就不是十個板子的問題,老大那是要殺人的啊。
丁寧這會兒一言不發,只是盯着挽月看。
時人大部分喜愛纖腰瘦高個白面柳葉眉的女子,眼前的女孩兒,中等個子,皮膚白裏透紅。雖然只有十三歲,卻身材玲瓏,凹凸有致,就像剛剛掛紅的桃子,微有酸澀,又有種別緻的美味。
看了會兒,脖子有點酸,丁寧動了動,發出細微的響聲。
聽見聲音,挽月又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這回丁寧看清了她的臉,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寫着一絲好奇,兩份茫然,又帶着掩蓋不住的驚恐,同樣圓圓的小臉,帶着少女獨有的粉,卻又充滿了稚氣。
“可以幫幫我么?”雖是問句,但也只是想打破沉默。丁寧不認為有什麼需要挽月幫忙的地方,儘管他現在只有頭能隨意動。
“那,你能不殺我嗎。”挽月這會兒都快怕死了,那麼個大男人躺在床上,還讓自己幫他?
難道這人就是傳說中的淫賊?挽月將手藏在身後,暗自蓄力,只想着,就算是淫賊,也要打到他不能人道。
“為什麼殺你?”丁寧不解,雖然自己看起來凶了點兒,寶秀的方法粗魯了些,但遠沒有到殺人的地步。
“我知道的,我懂。我要是看見你們的臉,你們就會殺我。可我沒看見,我眼神不好,我就抬了一下頭,我看不清,我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挽月語無倫次的說道,既是害怕,也是希望這些話能麻痹對方,能讓自己一擊即中。
話音剛落,丁寧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要是不認識她,只怕真以為她是怕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