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挽月被常恪帶到了城郊的別院,出門那天被很多人圍觀。因為她是被常恪從屋裏一路抱到了馬車上。
現在整個定邊侯府都知道,薜荔院的挽月,從八歲進府到現在,受寵的令人髮指。
按照大衍朝的風俗,這個年紀的男子,成親是基本的,大部分是有孩子的,還有一些孩子都開始啟蒙,父母已經開始相未來的兒媳女婿了。
侯府二爺常恪,今年虛歲二十一,至今為止,尚未定親成功,房裏也沒有姨娘或通房。院子裏有一等丫鬟一人,三等丫鬟四人,粗使丫鬟四人,外院書房有貼身小廝四人。
二等丫鬟,三年前倒是有,一對清雅的姐妹花。可惜火熱的內心與外表差異過大,雙雙爬床失敗,被賣出去了。侯夫人本想再指兩個,被常恪嚴詞拒絕,說是自己要從下面丫鬟裏面提兩個上來,這提了三年,也沒提起來。
至於婚事,更是侯夫人的一樁心事。
挽月進府的時候,二爺第一門親事剛剛告吹,前未婚妻已經從小角門抬進了世子院裏。
此後的五年時間,挽月霸佔着大丫鬟的位置,做着尸位素餐的勾當,見證着自家爺悲催的親事發展史,同時在別人口中由可愛的小女孩變成了小浪蹄子,狐狸精。
此刻的挽月正躺在鋪着厚厚一層墊子的躺椅上,眯眼瞧着頭頂的合歡樹,吹着小風,好不自在。
常恪站在門外瞧着,心裏也歡喜,小月兒屁股和膝蓋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又有墊子護着,正在躺椅上放肆的變換着動作。
常恪身後之人看着挽月的樣子直樂,見他如此,常恪轉身離開,把時間留給更需要的人。
挽月正放肆打滾兒,一抹綠色映入眼帘,一抬眼,就撞入眼前人寵溺的眼波中。
“哥哥!”話音未落,跳起來就往來人的懷裏撲,卻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表情變的扭曲。配合著動作,就像抓狂的猴子。
“挽挽最近乖不乖啊!”來人小心的攬着,又將她塞回了躺椅。
挽月將哥哥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樂了。
“哥哥,你不是說綠色很奇怪么,怎麼還,嘿嘿嘿。”笑的一臉猥瑣,簡直沒眼看。
“趙挽月你夠了啊,說好的甜美系萌妹子呢?你還我的軟萌妹子,你這妖孽。”被挽月笑的渾身雞皮疙瘩的趙長清想掐死眼前這妞,又顧及到她的傷還沒好,只好繼續鬥嘴。“再說啦,我這是綠衣服,知道這叫啥不?慘綠少年說的就是你哥我這種美男子。我又不是帶了綠帽子,笑成這傻樣,嫌棄。”
“嗯嗯嗯,沒有綠帽子,只有綠髮帶。”挽月沒有搭理自家哥哥口中的什麼甜美系,什麼軟妹子之類的詞,反正聽多了,也能猜出來大概意思,要是專門問,也問不出來。
看着眼前人笑的形象全無,趙長清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想狠狠的教訓一頓,又想起她的傷。再看看她本來的圓圓的小臉已經開始有了下巴,就更是心疼。
“那沒辦法啊,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啊!”
聽到這話,挽月先是一愣,看着自家哥哥嘆着氣,裝作愁眉苦臉的樣子,沒忍住,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