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亡
“以前見過的。”孟瑤放下手裏的盤子驚詫道。
“恩。”羅羽很是肯定的點點頭,並加上了句:“他們好像都來過家裏搶東西了。”
孟瑤大驚失色,她差點兒沒站穩,幸好撐着桌子才能勉強站穩了。
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羅羽說的人是誰了,羅羽年紀小,只是覺得這些人當初來自己家搶過東西所以害怕,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人有多麼可怕的。
要知道當初那個男人可是連她們母子都是要送給人家抵債的,只是幸好她帶着孩子跑了,如今這怎麼又找到這兒來了。
“羽兒,快,快,咱們去你李叔叔家。”孟瑤突然醒悟過來,抓起羅羽放下的書包,扯過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羅羽也不反駁,快速地背起書包跟着孟瑤就往外走。
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剛剛一出門那兩個人都到了她們家門口了。
一個人住的李牧將大屋子騰出來給她們母女住,自己在小書房裏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他去打聽了一下消息,才知道這些人是從學校知道的消息,等他回來講這些消息告訴孟瑤之後,孟瑤當即就慌亂了,這些年以來她雖然一直都很堅強的,但是其實她並不願意做出如今這樣的選擇。
要知道當年的那些選擇雖然她如今是後悔了,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就算是為了女兒她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阿瑤,只要你決定了,這件事很好解決。”李牧看着孟瑤臉色不太好勸說道,他如今雖然在這個小鎮上,但是要解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問題。
但是最重要的就是看孟瑤怎麼選擇了,當年他們都攔不住她,如今就更是不想讓她左右為難了,而且他也相信,經歷了這麼多事,她會做出對自己和女兒最好的決定。
孟瑤想着自己的命運怎麼就走到如此的地步了,被這樣一群人追的慌不擇路,可是這些也是自己當初的選擇啊。
只是當年自己看着這個男人明明都還好的,怎麼如今就這樣了,甚至就連自己和女兒都想要賣出去抵債了。
“李牧謝謝你。”孟瑤當然很清楚李牧的能力,甚至就算是當年的自己都能很簡單的解決掉這件事,只不過如今,她連想都不要想了。
只不過她很擔心這些會影響到孩子,羅羽還這麼小,要是真的被這些人給抓住了可怎麼得了啊。
羅羽睡在屋裏的大床上不吭聲,偷偷地豎著耳朵聽着門外的談話,他們說的話很多羅羽都聽不太懂,唯一能聽懂的就是自己家的這件事這個叫李牧的叔叔能幫着解決了,只是媽媽的嘆息是什麼意思,她想不太明白。
現實里她其實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李牧叔叔的,甚至她自從去了奶奶家之後,她連孟瑤的面都沒再見過了,就更加不知道後來的媽媽發生了什麼事了。
只是她能敏感的知道這個小鎮她們不能再待了,要知道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她們這樣在李牧家住上幾天還不讓人傳的沸沸揚揚的啊,本來這裏對她們就已經有了各種傳言,但好在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但是除了如今這回事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才能讓媽媽同意離開這裏,畢竟這裏是她們好不容易才安頓下來的,而且看起來媽媽和李牧的關係也並不是孟瑤之前告訴她的那麼簡單。
雖然她很早之前就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那時候既然有人願意提供了保護,她要做的就是趕緊地讓自己成長和強大起來。
可是自己的那個所謂的父親並沒有給她足夠的時間,他們急不可待的到了這裏,羅羽只能在被窩裏拽緊了小拳頭難道自己的命運就是如此的不可更改嘛,縱然是在夢裏老天爺都不願意給自己一個一帆風順的人生嘛。
羅羽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憤怒過,她恨她的父親,恨這個老天爺,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不好的事,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還有她的媽媽,那個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樣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才會選擇了自己的父親,到那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生活的,這是她在現實中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問題,而如今在見過了李牧之後她突然想起來很多事。
以前她從不覺得這些事有什麼不對的,可是如今她的意識早已經不是才七歲大的小孩子了,看着那些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習慣時她覺得自己的媽媽來歷並不是如自己想像的那樣,畢竟這些小習慣就是在她的現世里她都很少接觸,但是在電視上還是能看到不少的,而那些無一不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訓練才能做到的。
“阿瑤,你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回家吧。”沉默良久之後,李牧看着眼前已經沒有了當年光彩和美貌的女人,他曾經瘋狂地迷戀過她,即便是如今還是從未忘記過這張美麗的面孔,可是當年她的決絕也讓所有人影響深刻。
“是啊,這兒不能再待了,可是羽兒,她還這麼小……”她也想回家啊,可是當年的離開就是斷了自己的一切退路的,縱然如今她還能回去,可是這個孩子怎麼辦,無論如何家族是不可能接受她的。
說起這裏,李牧也沉默了,孟家老爺子的冷酷絕情他也是知道的,要知道當年孟瑤可是他最疼愛的孫女,但也因為此他決然的切斷了孟瑤能夠得到的一切援助。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落到這樣被討債人追的到處跑的境地,而且就算是孟瑤此刻願意回去,孟家也不可能接受這個孩子的。
“她還有別的親戚嗎?”李牧沉聲問道。
屋裏正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羅羽一驚,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自己還是有可能被拋下,羅羽開始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抖了,這半年以來她以為自己再也不用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了,可是如今這又是為什麼,縱然是羅羽的意識如今已經超過三十歲了,但是她還是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