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章 阿陀那識

主腦能夠在整個城堡範圍內偵測所有沒有被諸如意識空白之類的保護性法術所保護的生物的思想，並且不受岩石阻擋。該能力作用範圍內，主腦能與任何有語言的生物進行心靈溝通。任何一個靈吸怪都有權利和義務在它自然生命接近終點的時候與主腦融為一體。儘管大多數靈吸怪希望其他的方式。它們的犧牲是徹底的——它們的自我互相融合，它們的灰質僅僅被用於主腦的更新。在它的腦池裏，一個主腦捕食着數以千計共享它的家的靈吸怪蝌蚪，只有被確認足夠強壯能被用以創造真正靈吸怪的蝌蚪才能得以倖存。

主腦主要是控制、指揮其他的奪心魔、噬魂魔和奴隸戰鬥，奪心魔主腦可以瞬間用心靈連結將所有奪心魔的靈能連結到了一起，形成一個“靈能力場！”把對手束縛主，只是現在巴赫曼只剩下自己光桿司令一個，身邊沒有任何幫手，靈能力場的威力差了許多。本來想控制面前的女龍人，又被對手識破，自己的心靈風暴和靈能絕技對於這兩人似乎毫無作用，反而被對方的領域層層壓制，渾身上下好像被一條條法則繩索勒住一般，越勒越緊。

這時巴赫曼操縱着海量的靈能，具現出了一根扭曲的閃電般的章魚觸手。

“心靈鞭撻！”

明亮的觸手閃電般抽向了少鵬的眉心位置，它還未命中少鵬的身體，一股心靈上的痛擊已經透過少鵬的護體金光擊打在少鵬的神魂之上。

“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少鵬忍不住地悲鳴一聲！腦漿好像扎進去一根燒紅的銀針，少鵬一口鮮血猛然噴出，但覺整個腦袋劇痛無比，幻想頓生，千百億娜迦毒龍和魍魎妖魅發出令人毛骨而栗的慘叫和慟哭，紛紛找少鵬索命，少鵬一下子昏厥過去。

眼看奪心魔主腦的觸手就要沒入少鵬的眉心，李昊瞬移至少鵬身邊把她接住，后跳了半尺，回手便是一道劍氣朝觸手斬去。但他的劍氣竟然從觸手中一穿而過，完全沒有對透明觸手造成任何傷害。觸手卻在空中一卷，又朝他飛襲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

有點狼狽地閃過觸手的卷殺，李昊心中暗道不妙，靈能的力量實在太過詭異，似乎介於魂力和能量之間。而且這個巴赫曼的靈能裏面含了一絲神性，所以能夠透過少鵬的金光打中神魂。

李昊帶着少鵬退下，其他分身擋住主腦的進攻。李昊仔細觀察少鵬的狀態，少鵬雙目緊閉，臉色發青，嘴唇發紫，手腳冰涼，一雙眉頭緊緊皺着，似乎正在作噩夢。少鵬的神魂受傷不輕，身體倒無大礙。

李昊看着昏厥的少鵬，怒火中燒，本來想活捉這頭主腦，現在看來還是輕敵了。李昊輕輕放下少鵬，抽出重劍，一個暗影穿梭，來到主腦後面，狠狠一個陰影襲殺，刺向這堆肉團。這時肉團突然顯現出一張詭異的臉，滿是譏諷，一隻觸手拿着一個透明的沙漏，突然翻轉。晶瑩剔透的沙子從上面穿過狹窄的管道流入下面。

“時間靜止！”

作為近乎不死的高階巫妖，時間靜止是他們拿手的傳奇法術，而且很多都是直接觸發的，很多傳奇冒險團都是在這個能力下飲恨團滅。巴赫曼是一個半神巫妖，他發動的時間靜止法術可以持續五秒鐘，再加上手中的神器時間沙漏，持續的時間可以增加到十秒鐘，足夠他收拾入侵者了。

李昊定格在空中，巴赫曼把具象的觸手深入李昊的眉心，直接連接李昊的神識。

“心靈鏈鎖！”

一股龐大的信息和難以描述的記憶碎片像憤怒的山洪沖入李昊的識海，激起萬丈波濤。

奪心魔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不過它們精於變化，在變化成其他生物的時候，能學習這種生物可以學習的巫術和技能。奪心魔主腦處理信息的能力非常強大，能夠同時處理所有奪心魔傳來的記憶，奪心魔主腦聚集了已經死去的靈吸怪的智力和記憶。同時，這也是奪心魔主腦僅有的幾種娛樂方式之一。在它的記憶庫中，儲存着浩如煙海的記憶，奪心魔大腦在閱讀這些記憶的時候，就彷彿自己經歷了一遍。

能夠和奪心魔相提並論的就是底棲魔魚了。底棲魔魚是一種長相醜惡的魚形兩棲生物，主要出現在幽暗地域的湖泊及河流之中。它粉紅色的腹部，橫列着一張大嘴，外加四個跳動着的藍黑色的，會分泌帶有腐臭味的灰色黏液的器官。它使用其尾巴在水中推進，以及在地面上拖行，它們流線型的外形可以使它們無論在遙遠過去的遠古汪洋還是現代的，延伸至大陸地底世界的地下海中都可以順暢遊動。底棲魔魚有自己的語言，此外它們也使用地底通用語及水族語。61文庫www.61wenku.com

底棲魔魚既殘忍又狡猾，是個非常危險的掠食者。他們知道許多古老而可怕的秘密，這是因為他們除了在出生時承繼上一代的知識外，還會從自己消化的獵物身上吸收記憶。

底棲魔魚是真正的超越了時間之河本身的最古老的物種。它們先於其它一切種族存在，它們創造了無比輝煌的文明，也見證了一個個智慧種族崛起，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最後沒落的歷史。它們親眼目睹過宇宙因為自然和人為的因素引發的無數空前大災難和無數次毀滅，每一次宇宙毀滅后又會逐漸重新恢復秩序和生機。它們清晰無誤地記得從它們誕生一直到現代以來的每一段歷史。

在它們眼中，其他一切種族的創世傳説只不過是一群井底青蛙不知天外之大。即使是不朽的神明也不能免於被它們嘲笑，因為神明確實比它們更晚出現於這個世界。

對於其他智慧物種來說，記憶只是出生之後的事情，當然，人類可以用文字和詩歌傳承自己的文化，巨龍和其他一些生物能夠依靠血脈把本族特有的能力的傳承下去，但是這些文明傳承是極其有限的。而底棲魔魚的經驗和記憶可以直接地、完整地遺傳給自己的後代，就好像它們從來沒有死亡過一樣，這在生物界是非常逆天的本能。

除了從祖先那裏一代代繼承過來的記憶以外，底棲魔魚還能掠奪和窺視所有被它們吃掉的生物的記憶。對於絕大部分智慧生命來說，與一隻底棲魔魚以心靈感應的方式進行交流是極其危險的行為。而奧術帝國的奧術師們對於底棲魔魚的這種能力非常感興趣，它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來獲取底棲魔魚的記憶，特別是一些和神靈有關的一些知識。少數成功的奧術師獲取了這些記憶的一些片段，創造出了十環以上的奧術，有些奧術足以威脅到神靈。而大多數的奧術師總是被洪水猛獸般的記憶之海吞噬。

底棲魔魚和奪心魔是死對頭，他們都喜歡玩弄靈魂記憶，都想獲取對手的知識，但是有的時候它們也會為了一個目的暫時聯合起來，唯一不怕底棲魔魚心靈鎖鏈的就是奪心魔。巴赫曼在奪心魔帝國征戰各大位面的漫長歷史中，汲取過不止一頭的底棲魔魚的記憶。

李昊的識海激起了萬丈波濤，滔滔不絕的記憶之流沖刷着李昊的識海。如此龐大的記憶總量能夠讓絕大多數的生物的識海崩潰，從而迷失在奪心魔和底棲魔魚那久遠而繁雜的記憶海之中，變成受其奴役控制的傀儡和奴隸。

洶湧的記憶大潮狠狠地撲在李昊識海的紫色護體神光之上，李昊識海中心的小島上菩提樹發出柔和的白光，菩提樹的根系和枝葉把漫天的記憶大潮全部汲取進來，菩提樹迅速生長膨脹，越長越大，最後抵到識海的護體神光上，輕輕一掙，突破了神光限制，伸到神光之外。這時李昊的識海早已經溢滿，紫色神光岌岌可危，正要奔潰之時，菩提樹打開了口子，這些識海衝破神光，來到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

“阿陀那識甚深細，習氣種子如瀑流；

我於凡愚不開演，恐彼分別執為我。”--《解深密經》

佛到最後，推翻一切宗教、一切哲學，沒有上帝，沒有閻王，沒有神，也沒有一個人格化的神叫佛，根本沒有一個主宰。這個生命的本體有個東西，用個代號叫做“阿陀那識”，也叫“阿賴耶識”。藉助奪心魔主腦和底棲魔魚的記憶識海，加上菩提樹的力量，李昊終於衝破第六識的識海，殺入第八識阿陀那識之大藏海。

我們從出生到死亡，中陰身，然後投胎成另一個生物，又開始生死輪迴，這叫分段生死。因為我們這個業報肉身的原因，我們不知道出生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死亡之後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那個千古命題：

我從哪裏來？我往哪裏去？我是誰？

當然，有些人可以記憶起前世的事情，有些修鍊者可以看到前幾世的事情，大阿羅漢和一些外道可以看見一個人八萬劫前後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在終生無始無終的生命歷程中，這些都是很有限的。

阿陀那識甚深甚細，攝藏無始劫來習氣種子，這些種子不是靜止的，它們在急速流動。這個流，佛學唯識上叫“等流”，平等流動。就像黃河瀑布的水流，泥沙、木頭，一切好的、壞的，善的、惡的、不善不惡的，一切習氣種子一起流動。這個宇宙的生命有股動力，使一切種子平等的一起流動，這個動力是“行陰”，是根本動力。因為流速太快，望似恬靜不動，其實念念生滅相續不斷，就像那瀑布，看起來就像一塊布，故稱瀑流。不只是一般的凡人不知道阿陀那識，就是阿羅漢和辟支佛也搞不清楚；所以佛陀沒有對他們開示演繹，就怕他們分別執著，把阿陀那識認為是“我”。凡夫分別執我，徒增生死之苦；二乘種姓，可離生死，分別執我，遲其趣證，不若不聞。

“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

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華嚴經》

一切唯心造，這個“心”，就是阿陀那識，一切都是阿陀那識變現出來的。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所謂諸法如是相、如是性、如是體、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如是本末究竟等。所以，“十如是”就是指諸法實相存在的十種必要條件，即宇宙一切萬有，森羅萬象的十種必然真理、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