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節 天人出擊
紫色的光束出現在這片戰場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零和蕾娜的注意。
“那個是？”一邊駕駛着機體向著前線接近，一邊詢問道。
零幾乎是在蕾娜產生了這個念頭的第一時間，就將攝影機的圖像在那一方向放大了。
在全周天的屏幕上，開闢出小一片視窗，展現出的是和GN-X有着七成相似的機體。
“是ELS。”零這樣回應道，“在侵蝕了一定數量的GN-X之後，似乎是解析出了整個機體的結構和技術，從而將自身改變成了相似的東西。”
“這就是‘融合解析’的能力嗎？”蕾娜莫名的覺得背後有點冷。
突然想到的，是自己原本的世界，終點也是所有的個體不分彼此的被融合在狄拉克之海之中，現在的她莫名的覺得有些后怕了。
不過幸運的是，劉凌他們似乎改變了這個結果——不過，在這個世界，這個危機似乎又一次的發生了。
“數量上的對比就達到了一萬比一，再加上這樣的能力……”零的語氣有點沒有底氣，“人類一方勝利的概率，遠遠低於百分之一啊……”
“那我們就不要想這樣層面的事情了，不需要戰略和戰術的層面，只需要最低的戰鬥層面，怎麼保全我們自身，又儘可能的解決掉ELS，這樣的去判斷吧。”蕾娜舉起了光束步槍，將從視覺的四角接近聯邦軍的GN-X的兩隻小型ELS分別擊破，這樣回答道。
“了解，那麼就這麼做吧。”零似乎是明白了蕾娜的意思，沒有更多的交流，就投入到了新的任務中去。
在現在這個狀況下，以零式系統本身硬件限制的能力，想要顧及整個戰場所有的個體，從而進行戰略或是戰術層面的操縱，顯然對於零式本身，又或者是零式系統而言，都還是太過於遙遠的目標了。
這個時候，除了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職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的活下去——就算是這台“飛翼零式”，也是一樣。
ELS的體型相對於艦船和MS，都不算是決定性的小，可是數量上過於絕望的差距，就造成了近乎是一邊倒的優勢——雖然假如使用雙管爆裂步槍，也許能夠取得一次出色的戰果，但是也無法預知下一次是不是就對ELS無效了。
再加上，零式系統進行的作戰分析，是基於戰鬥雙方都是人類的條件，ELS的武裝、武力組織形式等全都是未知的，幾乎可以斷定是和人類不同的結構，因此就算推算出了結果，也依然只有參考的價值……
面對着ELS，就算是如今的飛翼零式，並不比其他的機體優異到哪裏去。
飛翼零式始終處在加速狀態中，這也就導致了它很快就和之前險些遭到襲擊的兩機接觸了。
“沒事吧，你們兩個？”
“誒？啊，雖然有點驚險，不過總算是……”一人有些驚魂未定的回答。
“等等，你們快看那個！”另一人在這時候，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的可怕的事情一樣的驚慌失措的喊道。
順着他的GN-X的手指所指，可以看到許多的ELS，如今背後卻拖曳着不祥的粒子尾跡，變成了更加纖細的物體向著這裏接近。
“那個是……GN粒子導彈！”零用最快的速度判斷出了來者，急匆匆的對蕾娜連珠炮一般的發出了信息，“快，把推進器開到最大！帶他們兩個離開這裏！”
蕾娜也沒有懷疑，伸手抓住了兩機的手，同時背後的四枚翼狀裝置之中亮起推進器的光芒，迸射出的強大推進力將三機以近乎於直角的角度改變了方向，從先前所在的位置離開。
大約就在一秒半左右的時間之後，那一波導彈形成的激流就貫穿了那片空間。
而這個時候，駕駛員們也就反應過來，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零式肩頭的裝甲向上移動，露出了內藏的加特林式四管機槍，而兩台GN-X則是使用頭部的火神炮和大腿關節邊的光束機槍。
速射的彈藥，雖然相對而言威力明顯不如主要武器的光束彈，但是想要擊破飛彈，從而將之引爆，還是綽綽有餘的。
如同瓢潑的水幕一般傾瀉的彈藥，將下方大約三十度錐形範圍內幾乎全部的導彈引爆，而接下來爆裂釋放出的高能粒子云霧，也將緊接其後的擬態粒子導彈相繼誘爆，愣是漸漸地將這條導彈的激流，化為了碩大無比的爆道索。
所幸的是，在這周圍一定的區域裏，並沒有更多的友軍機體或者艦船，因此沒有造成過多的損傷，反而倒是消滅了不少的ELS。
連接着兩方的通訊網絡的零式，現在大約的明白了這又是怎麼回事了。
“先前的復生高達它們使用的小型GN導彈，以及開幕的艦船用長程GN粒子導彈，被ELS融合了嗎！”
就算不說沒有使用近爆引信的復生高達等機體的導彈，就算是使用了近爆引信的長程GN導彈，從概率上來說也不是沒有被ELS襲擊吞噬的可能，再加上GN導彈相對於MS結構簡單得多，想要複製恐怕只會更加簡單吧。
“這下該怎麼辦？”蕾娜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
“不要慌亂。”零這麼回答道。
在這樣緊張的時刻，愈是慌亂就愈是容易做出不明智的行動——更何況零式的身上搭載着零式系統，假如真的受到ELS的侵蝕攻擊，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爆炸在戰場上開闢了一段凈空區，我想我們可以利用。”
“凈空區？——啊！”蕾娜驚喜的睜大了眼睛。
“沒錯。”零明白兩人已經想到一塊去了。
通訊的信號跨過了光芒四射的戰場，送向了前方的戰艦。
“從蕾娜傳來的通信！”隨着情報管制員的聲音響起，兩艘艦船的艦橋上都展示出了一條航線。
爆炸形成的中空區，從蕾娜的所在開始，一路達到了天人兩艦所在的最前線艦隊，隨後還深入了ELS方的中部。
“原來如此嗎，的確可以利用。”沐羽這樣點頭，下達了命令。
“MS，全機出動！”
在命令下達的同時，由零式傳來的訊息也同時傳達到了各機的計算機之中。
“是利用這個空洞嗎？”格拉漢姆輕輕的點頭，“真是讓人信賴的夥伴。”
“狙擊機型的我就不跟去了，智天使轉到母艦護衛。”尼爾·狄蘭迪聳了聳肩，這樣回答道。
“這邊也是——兩艘艦船的話，有兩台機體來負責會更加輕鬆吧？”威靈頓這樣說著，一邊向著CIC宣言了自己的行動目標。
“那麼，剩餘的機體，出擊合流后，沿目標線路立刻前進！”劉凌這樣通知道，“ELS不會讓這個空間維持太久的。蕾娜他們隨後會自行和我們匯合。”
“了解。”
“雖然大家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駕駛員了，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
特列斯儀式性的話語響起的同時，兩艦的格納庫里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表情，都藏在了標準服頭盔的陰影下。
“這裏永遠等着你們回來。”
“是！”
區別於“不要死”“戰鬥結束以後我們就xxxx”的句式，不過意思還是沒變，看來特列斯也學到了些有趣的事情了。
“AllRight，萊爾·狄蘭迪，智天使，先行出擊了！”
以第一台MS進入彈射軌道為標誌，這片小空間裏再次忙碌了起來。
“阿雷路亞·哈普提茲姆；瑪利·帕法西，復生高達，出擊。”
相比於將所有裝備帶在身上，只需要直接到達出擊甲板就能彈射出動的托勒密，因為豐富的通用裝備所以有着一套“待機、裝載、裝備、彈射”的系統流程的鳳凰座，反倒略微慢上了幾秒，作為豐富的可選裝備和部件的代價。不過，這些許的時間差，看起來暫時還是無傷大雅的。
各機有序的出擊之後，保持着彈射帶來的高速，就這麼向著艦隊的右側行去——在那裏，是被先前的誘爆引起的空白區域。
雖然還有着不短的距離，但是在宇宙中，還是可以輕鬆地發現和己方如出一轍的，飛翼零式的特殊推進光。
在宇宙中，由於缺乏充足的參照物，因此僅憑圖像是難以判斷距離和大小的——除了擁有名叫空間認知能力的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依然自然的把握距離和大小的能力的人以外。
幸運的是，這個能力，做為變革者而覺醒的眾人，似乎都是擁有的。而並非是精神感應能力持有者的格拉漢姆等人，也在長久的戰鬥中掌握了足夠的經驗，配合全周天駕駛艙的輔助，可以快速判斷出空間狀況。
“零式的距離不是很遠，我們先移動吧。”格拉漢姆這樣說著，就按照分工回到了作為先頭隊伍的位置上。
留在後方的座天使一型改，從機體釋放出了光信號，隨後才跟上正在遠去的隊伍。
“先行出發，讓我們隨後匯合嗎？明智的判斷。”零這樣贊同，“這樣可以趁着空洞還未消失時最大限度的運用它。”
“那麼我們怎麼辦？”蕾娜一邊向著在後方緊追不捨，不斷出現的ELS發動攻擊，一邊問道。
“跟我來。”
話音落下，在兩人相通的意識空間裏，就展現出了一條線路。
相對於提供給隊友們的，這一條的路程更短，需要的變向和變向角度也更少，但是相對的，需要進入一段有着ELS的空間。
零會給出這條線路，也就意味着，他確信以零式目前的能力，有着足夠的把握安然無恙的完成這條線路。
“我明白了。”
一邊這麼說著，蕾娜一邊從收藏着彈匣的區域取出了一枚彈匣，向著後方丟去，隨後舉起了手中的光束步槍，將之擊破。
為了追求一擊必中和射擊速度，手動將光束步槍的粒子收束率提高而降低了出力，這樣降低了粒子消耗，提高了射速和彈速，同時可以快速地擊發，也有着足以誘爆這個小彈匣的威力。
被取出后的彈匣在進入了ELS的範圍的同時，光束步槍有如細線一般的光束便將它擊穿。束縛粒子的力量在這過程中被耗盡，高度收束的粒子一瞬間的膨脹開，連帶着引發了彈匣之中收藏的壓縮高能粒子也全部被釋放出來。
奪目的閃光，高濃度急速散播的粒子，將身後的各種意義上的視野都遮斷的，起到了和粒子干擾煙幕一樣的效果。
而與此同時，零式也鼓起了全部的速度，沿着那條航線全速的開始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