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對話之後

下午的陽光有些曬人，但對於已經踏上進化之路的劉凌來說，倒並不算什麼。換了一身衣服（參見多蒙卡修），動身前往瑪央的村落。胸前，守護者的掛墜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對於瑪央的人們來說，先前墜落了一架戰鬥機，隨後沒幾天，又有幾台能變成戰鬥機的鋼鐵巨人在島周邊交戰（雖然他們可能連戰鬥機是什麼都不知道），也算是又驚又怕了一陣子。長老努圖克和巫女莎拉·諾姆，作為村裡威望最高的兩人，倒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義務。村民們的情緒還是比較安定的——但這是建立在兩位精神領袖保持鎮定的前提下。

今天的莎拉，自從早晨打水回來，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心裏總在想着什麼一樣。努圖克作為生活經歷豐富的老人，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不動聲色地替莎拉接手了一些任務。哪怕心神不定，莎拉還是感受到了長老對他的默默關心。雖然心裏不說什麼，但是長老還是從她不時投來的感激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心意。

就在今天下午，一個男人——或者說一個青年來到了這個村子。從穿着上來看，他雖然穿着現代社會的衣服，但卻像是個常年流浪的人，然而他那看起來與流浪者不符的整潔和年輕則告訴所有注意到他的人，他的身份絕不會只是個籍籍無名的流浪者。

莎拉小跑着過去，似乎那人她他很重要似的——又或者是他手上有着什麼對她而言極為重要的東西。那個男人停了下來，對莎拉行了一禮。莎拉更加靠近了，看她的行為似乎對這人也十分尊敬。突然，她向後退開了幾步。

“你的眼睛......”莎拉有些驚訝地輕聲道。眾人這才發現，那個男子的眼睛，整個虹膜部分都是金色的，彷彿散發著光芒。倘若仔細看，從虹膜外緣到瞳孔，似乎還流動着彩色的光線......

“沒事，這只是一些特殊能力發動的表象罷了。”劉凌擺擺手，示意大家不需要太過在意——誠然，見到這種景象的人，很難對這種事不在意，不過他主動表達善意的行為，還是博得了這些村民們的好感。

“怎樣，鳥之人的態度如何？”莎拉壓低了聲音問道。她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劉凌搖搖頭，表示狀況並不樂觀。“我盡量表達了我們的想法，但是鳥之人決定給人類一個試煉......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人類，哪怕鳥之人只是蘇醒，但卻什麼都不做，恐怕都能給人類造成極大的恐慌，甚至誘發最不好的後果吧......”

“他為什麼這樣做？他又告訴你原因嗎？”莎拉問得更加急切了。

“他想要促成人類的統一——他不允許戰爭被帶入宇宙。否則沒他就不得不毀滅人類。這似乎是他被賦予的使命。”劉凌回答道，“雖然這說明‘鳥之人’的傳說是真的，但也說明這件事不是因為某一兩個個體才招致的結果，也說明了鳥之人自己並不希望這種結果發生。這也許是曾經在宇宙里生活的某個個體——甚至是某個種族，給人類的一個警告。”

聽到鳥之人再臨一事並不是因為這裏的某人所做的某事而造成的，莎拉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絲寬慰。劉凌知道，她小時候曾被人欺騙，抽取了一管血。血對於瑪央人來說是神聖切令人極度畏懼的——即使他們的體內就流動着它們。倘若對血液不敬，是會招致災難的。而劉凌有意無意說出的這段話，告訴莎拉她的經歷與鳥之人的行動之間並無關係，倒是讓她不知不覺間得到了寬恕。

隨後又不知過了多久，劉凌離開了這個村莊——無論是出於守護者的立場，還是他自身乃至身為CODE的內心想法，他都不希望和這個小村莊有太多的交集。莎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

“吶，姐姐，剛剛的那個男人是誰啊？”忽然，莎拉身後的樹上落下了一個少女的身形。她和莎拉一樣有着一頭淡紫色的頭髮，但她留的是充滿活力的短髮，她的膚色也是經常在陽光下活動的孩子才有的深色。她看向劉凌的目光中帶着好奇。

沒錯，這孩子是瑪奧·諾姆，在後來的《MacrossFrontier》裏，是銀河歌姬雪莉露·諾姆的外祖母。

“他是劉凌，來自於守護者。”莎拉輕輕地回答道。

“誒？！守護者？！”瑪奧似乎非常驚訝，“爸爸不是說那只是個傳說嗎，原來現在還有人嗎？”然後她就纏上了莎拉：“吶吶，他是不是住在地下的秘密據點裏啊？是不是有超能力啊？他們會和都市裏的人過一樣的生活嗎？”她的兩眼亮晶晶的，活脫脫一個好奇寶寶。

“呵呵”莎拉只是笑笑——她又不是劉凌，有增么知道這些呢？“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他也許......會答應呢，畢竟他是那種性格的人啊......更何況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哦，小巫女~”難得的，莎拉表現出了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的樣子，摸摸她可愛的妹妹的頭，調笑道。看來她的心裏真的放開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