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 蒙軍無馬
李孝誠與托雷等人在夏營轅門前佇立良久,直到十數裡外響起了陣陣的廝殺之聲,眾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李孝誠側頭看向因激憤而面部扭曲的托雷,道:“你可以率軍前去助戰,本王尊重你的選擇!”
托雷聞言微微皺眉,緩緩搖頭道:“我已無兵可調!”
短短六個字,既表明了心跡,又向李孝誠表明了效忠的決心!
托雷之言,共有兩層意思,一來,他明確向李孝誠表達了,蒙軍以大將軍王馬首是瞻的決心!
二來,就真的是“無兵可調了”!
不只無兵,還無將呢!
托雷現在就是一名光桿司令,除木華黎之外,其餘眾將或主動或被動的被鐵木真徵召入伍,隨軍赴死去了!
鐵木真是明白人,他深知武將都是直脾氣,更是惹禍精。
將悍將全部帶走,不失為一箭雙鵰之舉,一來,可以絕了托雷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二來,亦可令李孝誠安心!
李孝誠深深的看了托雷一眼!
托雷見狀亦沒有絲毫的閃躲,二人對視幾個呼吸之後,李孝誠緩緩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李孝誠笑眯眯的看向木華黎,不陰不陽的說道:“托雷心性堅韌,頗有乃父之風!”,說完,不等木華黎回話,便徑直向營內行去!
木華黎聞言,神情複雜的望着李孝誠離去的背影,長長嘆口氣,心中生起一絲前途渺茫之感!
木華黎的表情沒能逃過托雷的雙眼,見托雷正在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木華黎打馬自托雷身邊而過,眼神交錯之間,卻見木華黎緩緩的搖了搖頭!
木華黎的無聲之言,令托雷猶如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看似一言未發,實則勝過千言萬語!
一切盡在不言中!
“蒙元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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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放亮!
睡夢中的李孝誠被親兵輕聲喚醒!
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醒些許之後,李孝誠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王爺話,卯時了(05時至07時)!”
李孝誠聞言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一臉疑惑的問道:“有事?”
親兵聞言點點頭,道:“斥候來報說,秦營外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李孝誠聞言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嗯?了一聲,皺着眉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快?”
“傳斥候來見!”
親兵行禮稱是,隨後退出帥帳!
良久之後!
親兵與數名斥候一同入帳!
待眾人行禮之後,李孝誠皺眉問道:“怎麼回事?蒙軍這麼快就敗了?”
李孝誠話音落後,一名都伯出列,行禮道:“回王爺話,敗的並非是蒙軍,而是秦軍,兩軍甫一接戰,秦軍便一潰千里!”
“啊?”,李孝誠一驚一乍的道!
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別說李孝誠沒想到,就連岳飛與托雷亦沒想到!
望着帳門外面面相覷的二人,李孝誠沒好氣道:“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進來!”
.岳飛與托雷聞言,連忙快步入帳,待二人行禮之後,李孝誠率先開口:“閑話少說,先入城接收城池與人馬,閑話稍後再敘!”
岳飛恍然道:“王爺所言極是,臣這便率軍前往通遼城,與城內進行交接!”,說著,看向托雷,道:“還請王爺與臣一同前往,如此,定可起到事半功倍之功效!”
未等托雷開口,便聽李孝誠說道:“本王與爾等一同前往!”
二人聞言,行禮稱是,隨後與李孝誠一同出帳!
待點齊兵馬之後,李孝誠親率兩萬大軍,徑直向通遼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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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遼城,東門外!
托雷出馬一個頂倆!
鐵木真率軍離開之後,作為鐵木真欽定的繼承人,托雷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蒙元的實際統治者!
托雷隨鐵木真南征北戰,功勛卓著,蒙人對其信服有加,是以,當托雷命城內軍隊棄械出城之時,城內並未出現任何的反抗,甚至連一絲反對的的聲音都沒有!
向大夏投誠,是鐵木真為蒙元尋到的唯一出路,亦是蒙人一早便已達成的共識,所以,當托雷甫一出現,蒙軍便紛紛開始卸甲,並將武器自城頭拋下,列隊自城內緩行而出!
待六萬蒙軍全數出城之後,李孝誠命宗翰率軍入城,接收物資與戰馬!
李孝誠話音落後,托雷臉上浮現出一抹異常古怪的表情,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閃而逝,無人發現!
直至午時初刻(11時),宗翰才去而復返!
望着幾乎兩手空空的宗翰等人,李孝誠一臉疑惑的道:“馬呢?”
宗翰聞言卻是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道:“無馬!”
“何意?”,李孝誠一時沒轉過來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無馬!”,宗翰說道!
李孝誠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無馬是什麼意思?草原人怎麼會無馬呢?通遼城內駐有六萬大軍,怎會無馬?
好在托雷比較貼心,他為李孝誠解開了心中的疑惑:“戰馬已被父汗悉數征走,一匹也沒剩下!”
“Areyouserious?(你是認真的嗎?)”
李孝誠難掩震驚之色,以至於竟飆出一句鳥語!
眾人聞言均是一臉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幾聲尬笑之後,李孝誠仰天長嘆,道:“蒙軍無馬,這是本王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沒馬的蒙軍還是蒙軍嗎?起碼在李孝誠看來,沒了戰馬的蒙軍......狗屁都不是!
再看看列於東門外那群面黃肌瘦,蔫頭耷腦的蒙軍士兵,李孝誠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
木華黎見狀心頭一緊,迎着李孝誠一臉失望的表情,道:“王爺無需多慮,草原兒女最擅養馬馴馬,只需三年,蒙騎便可完成重組,屆時,定還王爺一支戰力超凡的蒙族鐵騎!”
李孝誠聞言長嘆一聲,道:“但願如此吧!”
木華黎聞言,終於暗暗鬆口氣,眾所周知,大夏從不養閑人,大夏向來主張勤勞致富那一套,而對於那些個吃閑飯之人,大夏曆來充滿了惡意,甚至於敵意!
正因為此,大夏境內才少見青皮無賴與懶漢閑漢,但凡遇見此類人等,官府會先命人將其抓起來打一頓板子,然後直接押往幽州挖礦,先做三年苦力再說!
在大夏,女人也得幹活,或紡織,或縫補,總之就是一句話,雖然大夏沒有徭役,但誰都不能閑着,農閑時,由大夏官府出錢,雇傭百姓做事,百姓拿着豐厚的錢糧,為官府做事,大家各取所需,倒也沒什麼不好!
相比於徭役來說,大夏百姓做的活計簡直不要太輕鬆,管飯不說,還有錢拿,這種事兒,可着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家!
起初,有百十人感到不服,人家有着十分充分的理由:“我就懶,我就不愛幹活,我就喜歡餓肚子,餓死我樂意,千金難買爺樂意!”
結果,李孝誠也沒慣着他們,大手一揮,直接命人將其送往秦國,讓他們去秦國體驗生活,讓其去秦國做懶人!
不是都說貨比三家嗎?就叫大夏的百姓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大夏好,還是秦國好!
這群人的結局自是不言而喻的,當呂不韋出使大夏之時,在李孝誠的要求之下,呂不韋將十餘名倖存者帶回了大夏!
李孝誠命其前往午門外,供百姓“瞻仰”!
看着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缺鼻子少眼睛的“模特”,大夏百姓無不驚駭莫名,甚至於義憤填膺!
結果,李孝誠與呂不韋一同出面,指着“身殘志堅”的一眾懶漢,對百姓解釋說:看在大夏的面上,秦法已經對他們進行了百般的照顧,否則,只會更慘!
說完,李孝誠轉頭看向肢體殘缺的眾人,挑了挑眉,道:“這回真的可以做懶漢了!”
此事過後,大夏國內再無懶漢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