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弄啞錦衣
陳嬤嬤惶恐地看着她:“姮妃娘娘,奴婢……奴婢求您別傷害她。”
昭姮點點頭:“好啊,你知道的,本宮也不是這麼殘暴之人,怎麼可能去害人家呢?”
“娘娘到底想要做什麼?”陳嬤嬤咬牙切齒,一肚子的怨恨脾氣都憋在心裏出不去。
“不幹什麼,你只需要告訴本宮,凌霜是怎麼死的就好了。一個消息換你女兒平平安安的,難道不好嗎?”
陳嬤嬤不知道昭姮被關了禁閉事怎麼能夠知道這麼多東西的,但她確實害怕了。
昭姮也沒有打斷她,她自個兒等了片刻,說道:“奴婢……奴婢告訴娘娘,娘娘也要保證,放奴婢回去,不要傷害奴婢的女兒。”
反正事情是錦衣下的令,昭姮冤有頭債有主也應該找錦衣去。
“那日是錦妃娘娘自告奮勇告訴皇上要來審問關於娘娘你的下落,到的時候,凌霜閉口不提不管我們做什麼。最後錦妃娘娘氣急敗壞,叫奴婢……叫奴婢抓住她給下了毒,最後把她掛在房樑上,裝成自盡。”
轟隆——
那是雷打風吹的聲音,嚇得才說完話的陳嬤嬤一顫:“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
昭姮俯視着她,目光如山中豺狼,“你們個話下毒?!呵!好一個給她下毒啊!”
陳嬤嬤方才來的氣場全無,面對這樣的昭姮,她說不害怕,那一定是假的。
“娘娘,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錦妃娘娘叫奴婢抓着凌霜奴婢若是不抓着那死的就是奴婢了!”
高嬤嬤在一旁冷笑:“娘娘,千萬不要相信她,她向來詭計多端,說什麼是錦妃娘娘的命令,說不準就是她建議的錦妃做出這事兒?”
昭姮笑了,微笑,看不出悲喜:“好了,既然知道了,那就送陳嬤嬤回去吧。”
秀兒不解:“娘娘,人就這麼送回去了?”
昭姮嗯了一聲:“畢竟是錦妃身邊的人,出了事,本宮自己是不怕的,就怕連累了你們都跟着受罪,皇上喜怒哀樂這般捉摸不透,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將人送回去吧。”
人送回去了,可昭姮卻沒有像說的那樣真的害怕了錦衣。
相反的,她要讓錦衣覺得她現在很怕她,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婢女是她害死的,也什麼都不敢做,什麼也做不了。
幾日後,錦妃果然自己找上門來。
“喲,昭陽殿怎麼說也是妃嬪主殿,怎麼竟蕭條成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阿秀在掃地,理都沒理她。
她悠悠地走過去:“你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那個小婢女,怎麼,沒地方去了?跑到這冷宮來了?你若是求求本宮,說不定本宮就將你帶回長亭殿去了呢,正好,本宮那兒缺年輕一些的丫鬟。”
“砰!”
門被高嬤嬤和黎嬤嬤給關上了,嚇了錦衣一跳:“你們兩個狗奴才嚇着本宮了!”
她們倆面無表情地走開,跟在錦衣身邊的陳嬤嬤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早早勸說過不要來了,可錦衣聽到她說自己被劫持了,就非要過來,說得好好羞辱這個女人。
此下門被關上了,實在讓她有些心慌。
昭姮從正殿裏面,緩緩地走出來,“好久不見了妹妹,不知道這麼久,你可想姐姐了?”
昭姮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錦衣聽着怪彆扭的。
“妹妹是想來看看姐姐的,不過姐姐這關門,是什麼意思?”
昭姮聳肩:“沒什麼意思,本宮被皇上禁足,那本宮關起門來怕被皇上看到,不是很正常?”
“是很正常,但是姐姐,要禁足你的是皇上又不是妹妹我,您何必生出這麼大的戾氣呢。”她笑了笑,“莫不是氣惱皇上現在寵愛妹妹我,姐姐不開心了?”
“你覺得本宮會為了這點小事兒不開心?”
錦衣笑道:“後宮之中,皇上的寵愛比天大,您這麼說,本來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請問皇上的寵愛不重要,姐姐您在後宮,憑什麼活着?憑着這些別人手底下的賤婢嗎?!”
黎嬤嬤上前,迅速地就給了錦衣一巴掌,讓她跟陳嬤嬤目瞪口呆。
“你!你竟敢打本宮!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罷她抬高自己的手,要朝着她的臉下去,被昭姮給抓住了一把甩開。
“這裏是昭陽殿,不是你的長亭殿。本宮的嬤嬤要教訓你,那也是本宮的意思,還輪不到你來還手!”
錦衣瞪着她:“昭姮,你少在這兒跟我陰陽怪調的。你是妃子本宮也是妃子位份上我們平起平坐,身份上我是大皇子的母親,你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跟我爭!”
昭姮哦了一聲,漫不經心:“誰說我要跟你爭了,我不過,是要你給我的凌霜償命罷了。”
“呵!她就是一個奴婢,你想得倒好,你今日若是敢動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他會不會放過我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今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怕嗎?”
錦衣步步往後退,使勁掙脫昭姮的手,但是昭姮的手勁異常大,她掙脫不開。
陳嬤嬤想要上前去拉開昭姮,被昭姮瞪了一眼,愣是僵住沒敢動。
“你拉開她啊!”錦衣手舞足蹈:“昭姮你放開我!!!”
昭姮好笑地看着她,反問道:“錦衣,當時你抓着凌霜的時候,你說她的心裏是不是也跟你現在是一樣的,很絕望啊?”
“昭姮!你先放開!”錦衣看到昭姮這樣還是有些害怕的。
昭姮笑了笑:“放開,當時你有沒有讓陳嬤嬤放開凌霜?”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敢?”
昭姮:“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覺得我不敢嗎?!”
昭姮死死抓住錦衣,陳嬤嬤因為女兒的關係沒有敢出手阻止,錦衣被拉到了殿內,丟在地上。
她爬了起來:“昭姮,你……你完蛋了!皇上知道我到你這兒來了,你要是傷害后妃,動用私刑,你也活不了!”
黎嬤嬤給昭姮端過來一碗湯藥,昭姮拿在手上吹了吹:“哦,你猜猜看,我怕不怕?”
“你不怕,呵呵!你不為你自己的孩子想想?”
昭姮靠近她的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如果我受了罰,那安沁就算回來,也喔免不了要被埋汰,過不好是嗎?錦衣,你是怎麼做到今天這個位子上的,你要有點自知之明!我讓你踩着我肩膀層層上爬,就能夠讓你摔得很慘!”
昭姮句句戳心,錦衣聽得十分害怕,可宸德的存在,給了她巨大的勇氣:“我是大皇子的生母,是親生母親!你對我動手,皇上能放過你?我兒長大了能放過你?!”
昭姮笑了:“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未來你的孩子能夠給你報仇?!”
殺人誅心,昭姮也不介意告訴她:“我實話告訴你吧,常淑珍想要的就是一個孩子,你走了沒關係,你孩子的母親是常連大將軍的外甥,貴妃的兒子,你覺得可好?”
錦衣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那是她本能的母性:“賤人!你休想這樣害我的孩子!休想這樣害我!!!”
她的力氣不小,朝着門那邊去,可雙拳難敵四手,愣是被兩位嬤嬤給拖着回來。
指甲在地上劃出的聲音悠然刺耳,昭姮冷冷地看着她:“錦衣,我對你仁至義盡,你自己非要咄咄逼人,也別怪我不客氣。凌霜是怎麼死的,你應該去黃泉路上,去跟她賠罪!”
兩人按着錦衣,將錦衣的下巴給抬起,張大了她的嘴巴,恐懼油然而生,錦衣開始撕心裂肺地吼叫。
可葯到了肚子裏,人就絕望了。
兩位嬤嬤也放開了她的手,她絕望地看着昭姮。
“我求你,別把我的孩子交給別人,別把他交給常淑珍!不管我做了什麼……他……他……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發現她沒有死,可嗓子就沒有聲音再發出來了。
昭姮挑眉,走悠悠地道:“說不出話來了?挺好的,你怕什麼,本宮只說要你吃藥,又沒說,你吃完了就會死。這個葯啊,跟你從前那個不同,你該死凌霜算快的,可是我沒有那麼好的心眼兒,讓你就這麼輕鬆地死了。”
這葯是秦末給的,昭姮也知道,先前給凌霜的也是秦末給的,不過沒關係,一個一個來。
秦末眼下還動不得,可錦衣,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昭姮的葯,讓她啞,再往後去,是越發的難受,會越來越沒力氣,最後癱軟在床榻上。
“你說皇上還會把孩子,他心裏疼愛的那個大皇子交給你這個所謂生母嗎,你別忘了,剩下能夠養着你兒子的合適人選,只有常貴妃。”
錦衣奔潰地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卻沒有用,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昭姮讓人將她丟出去,門外的陳嬤嬤嚇得不輕,一句話沒敢多說將人給帶了回去。
高嬤嬤問昭姮,為什麼不直接讓錦衣死了,這樣回去,她肯定還是會跟宸霂告狀的,不能說,可是他還能寫。
昭姮笑了笑:“那正好,我就是想要讓宸霂知道一下。”
“娘娘?”
“對,我在跟他示威,他弄不死我,也不敢對我動手。我爹和弟弟出兵半個月,他就敢對我動手的話,傳出去不是寒了百姓的心不說,我弟弟我爹,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娘娘這是仗着自己的家世了。”高嬤嬤點點頭:“也是好的,還有皇後娘娘,她不會這麼簡單就死的,奴婢也知道。一定是太醫那兒出了問題。”
說到這個,秀兒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當時我們要是再小心一些,多提防着,娘娘說不定就好了!”
昭姮蹙眉:“皇後娘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病不舒服的?”
高嬤嬤道:“從太後娘娘走了以後,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突然肚子疼,那時候太醫說是身子弱,後來越發嚴重。最後出事的時候秦太醫說,是因為吃了相生相剋的食物所以中毒已經很深了救不回來。”
“中毒,食物?是御膳房?”
高嬤嬤點點頭:“是御膳房,後來所有的證據都指御膳房,我們想先去找證據然後告訴皇上,因為我們做奴婢的去跟皇上說,他未必會聽。”
“結果是什麼?”
秀兒雙手握拳垂於兩側,憤憤回答:“那個暫時代理的總管是周路的親戚,就是他做的,但是我們找他的時候,他人已經沒了。說是被皇上秘密處死了。”
昭姮頗有些驚詫:“秘密處死了?皇上這是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是要幫着秦末隱瞞?”
“奴婢們就是這麼認為的,不然,一個下人這麼秘密的處死了,聽起來多像是殺人滅口啊!連原因都沒有問,為什麼都不知道,皇後娘娘的死,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
昭姮點點頭:“這倒是奇怪了。”
“是奇怪,還請姮妃娘娘,幫我家皇後娘娘,查清楚。奴婢們往後生死相隨,絕無二心。”
不用他們說,昭姮自己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眼下錦衣也快到了長亭殿,可這麼快,就聽到安順的聲音在門外:“皇上到——”
昭姮蹙眉:“這麼快,是趕着投胎還是早就接到消息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進來了,是氣勢洶洶地衝進來的。
一把抓住了昭姮的手質問:“誰允許你對錦妃動手的!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昭姮冷冷地看着他:“皇上怎麼生這麼大的氣,不過就是一個妃子,至於么?”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朕不敢動你!?”
“是!”昭姮抬起頭看他:“你若是敢動我!你試試看!”
“沒有人能夠威脅朕!”
昭姮嘴角上揚:“那皇上應該好好謝謝臣妾,讓你感受一下被威脅的滋味!”
“來人!”
安順在邊上,臉色鐵青,誰都沒有想到剛剛下朝的宸霂接到後宮宮女急忙忙地來報信,說錦妃娘娘快要被姮妃娘娘給弄死了。
“皇上。”
“把昭姮這個毒婦給朕看好了!伺候好了!半月以後,在朕生辰那日,賜予三尺白綾,鴆酒一杯,為朕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