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嫌疑人
范語曼半夜睡不着,一個人悄悄的來到園中,看向天上的月亮,又看向廚房的位置。
想來,她真的很失敗。
三個人的晚飯,連一道菜都沒有,只有稀飯,就連稀飯做的時間太長了,選的大米也不好,竟然用糯米做的。
為此,這一頓飯吃的,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努力。
心理有些不好意,尤其,和夏雅做的飯比起來,差的太遠了。
只是,她吃的時候,卻想了很多。
和爺爺道別的時候,她說的是‘吃爺爺親手做的四喜丸子’,那麼自己呢?
想着想着,她的心很是沉悶。
原本以為她會很快回家,可,看現在的情景,似乎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想着,想着,想了很多,突然玉章的反常,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原本她是去大廚房準備拿些事食材,沒有想到遇到玉章。
原本,依照兩人的關係,他不故意找事,已經算是好的了,可,就在自己想要躲開,卻被玉章卻攔住了自己。
想到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到現在范玉語曼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那些。
難道幾天不見玉章,腦子糊塗了?
想想總覺得不太可能。
這時,突然一陣音樂聲傳來,仔細一聽,是鋼琴的聲音。
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彈鋼琴?
難道是自己腦子不清醒,產生了幻聽?
正想着,看到夏雅披着衣服出來,在看到范語曼的那一刻,兩人視線在這一刻交回。
確定了這聲音是真的。
仔細聽了之後,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華老的房間傳來。
半夜?
彈鋼琴?
這好像不符合華老做事的風格?
就在這時,華老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易天佑站在門口。
范語曼和夏雅立刻對易天佑行禮。
一直好脾氣的易天佑竟然看了一眼范語曼,氣呼呼的離開。
范語曼更不明白了,這到底都是怎麼了?
只是,順着敞開的門,看到華老在靠近窗的位置彈鋼琴。
這個房間,范語曼幾次進出,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鋼琴?
就在這時,原本還算是心情愉悅的鋼琴聲,突然變了味道,似乎彈的很是隨意,再也沒有原來的章法。
漸漸的,范語曼似乎明白過來了。
高高在上的華老,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有自己的情緒。
這一刻,范語曼才覺得,原本還覺得自己經歷的事情很是糟糕,現在看來,人啊,不管站在什麼位置,總會有煩心事,這都是人該有的正常反應。
畢竟,不管什麼時候,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依照自己的心在走。
誰也不能控制世間的萬物和人心。
就在這時,華老的鋼琴聲突然停止了。
看到華老起身,他們心裏很是不安,就在他們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卻看到華老抬手,原本敞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范語曼和夏雅兩人均是鬆口氣。
對華老的轉變,他們都不明白。
後半夜,幾乎沒有睡覺,等到天亮的時候,發現和藹的華老不見了,再次變回原來高高在上的華老,不但這樣,華老的脾氣也是陰晴不定。
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是暴風雨。
范語曼和夏雅兩個下的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盡量不出現在華老的面前,不過,有些接觸還是少不了的,每天他們都膽戰心驚。
就在他們兩個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準備逃離的時候,華老再次變的溫和。
這天,華老推門,看見站在門口猶豫的范語曼,“吃飯?”
“是。”范語曼鬆口氣,在看到華老出去后,跟在後面,衝著不遠處的夏雅打了一個暗號。
可惜,正好被回頭的華老看到,范語曼立刻又變的小心。
“我可很怕?”
范語曼一愣,不是可怕,而是很可怕好不好,這幾天,她都不敢看華老一眼,現在被抓住,那豈不是……小心臟再次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起來。
就在范語曼承受不了的時候,華老卻盯着范語曼,似乎逼着她給一個說話,後來,她頂着巨大的壓力,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呵,原來你也有膽小的時候。”華老說完這話直接去餐廳吃飯了。
范語曼傻傻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後來,還是夏雅連忙過來推了一下范語曼,兩人這才往餐廳走去。
只是,這一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心驚肉綻。
一直等到華老吃飽離開后,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彼此看向對方,許久沉默着。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晚上,范語曼和夏雅兩個人怎麼也睡不着,兩人只是一個眼神,一起來到園中,坐在假山的旁邊,仰頭看着夜空中的圓月。
怎麼覺得,月亮和華老的臉一樣,變換不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始還算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假山上,後來,直接大膽的把腳泡在水裏。
范語曼不時仰頭看看天空,又看看旁邊華老的房間,心跟着沉浮。
忽然想到玉章的反常,又想到華老的不正常,易天佑看向自己那個古怪的眼神,難道和自己有關?
有了這個想法,范語曼在以後的幾天,總會找借口離開,藉著去大廚房取食材的時候,悄悄的觀察起來華庄的風向。
幾次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去,無意中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這才知道原來華庄發生了命案,更為要命的是,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兇手。
一直以來想不通的事情,豁然開朗,不過,范語曼的心卻變得異常沉重。
易天佑的對自己不滿的眼神是因為自己,可,華老的轉變呢?玉章的轉變呢?
自認為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她心底隱隱有種不安。
幾天後,范語曼的不安變成了現實。
徐子安親自從華老這裏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要把范語曼帶走,華老只是看了一眼徐子安,然後衝著嚇傻了的夏雅開口命令道,“你作為師妹,理應陪同師姐一起洗清嫌疑。”
這話讓剛好趕來的易天佑嘴角抽了抽。
這麼快身份就變了。
拜師的時候,夏雅還是師姐,現在換成范語曼變成師姐了,看向華老,心底開始腹語,還能變的再快一點嗎?
看向華老平淡的樣子,他才不相信,在他故意通風報信之後,華老能沒有什麼動作,這事,顯然有人在背後做了什麼,才會這樣放他的愛徒離開。
徐子安對華老的偏心,想要發作,可,看到易天佑看過來的眼神,想到那天華老對他說的話,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着徐子安帶着夏雅和范語曼離開,易天佑留下來陪華老喝酒。
易天佑幾次舉杯,看到華老那若有所思的眼神,突然想到了當年,只是,當年的華老年輕氣盛,有些事情看不清楚,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也經歷了大風大浪,難道這一刻,華老做事還有原來的莽撞?
按理說,他們的年紀,讓他們辦事沉穩,可,眼前這個明顯心不在焉的華老,到底還是跌進去了。
這是那天看到枯萎了十多年的桃花竟然開放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些人的命數,終究還是要應驗了。
希望,華老能自己看透業障,至少不要走當年的老路。
為此,好心的提醒,“大師兄,那邊是否該有動作了?”
說完這話,在華老看過來時,尷尬的笑了笑。
華老舉杯乾了,看向易天佑,“還是撤了吧!”
撤了?
自然是撤了對那人的保護。
想到這撤了之後,多少仇家去尋仇,那麼……不用自己動手,可能那女人會死的更慘。
震驚的看向華老,正好看到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易天佑這一刻有些不明白了,這是不放心他的愛徒啊,還是不放心有人死的太輕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