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什麼時候死的?
晚上九點,夜風呼嘯,歷家墓地。
一群烏鴉呱呱叫,撲騰着翅膀在空中飛過,落在樹枝上。
一座座墓碑在黑暗中豎立,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抑感。
歷家墓地的墳墓並不是很多,但,在整個青水市卻是出了名的怪事多發地!
曾有一個歷家的守墓人,半夜出來小~便的時候,看到墓地里出現了許多穿白衣服的女人,一個一個長頭髮遮住臉,在各個墳頭上飄來飄去。
嚇得守墓人,第二天立刻辭職不幹了。
還有傳說,每到農曆七月半的時候,歷家墓地方圓五里地之內生人勿近。
不小心闖進來的人就會聽到女人的哭聲,看到一些不幹凈的恐怖物事……
總之一句話,歷家墓地,有事沒事千萬不要過來,要不然,很有可能,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再也沒有活着離開的可能!
只能說,歷家墓地太過邪門!
其實,歷家墓地是私人墓地,並不是歷家的所有人在死後都有資格葬在這裏,只有歷代歷家的家主和原配夫人,才有資格葬在這裏。
能隨意的進出這個墓地,除了守墓人,只有歷代的歷家的家主和夫人,外人,哪怕是歷家的子孫,沒有歷家家主的允許,連踏進這裏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原本除了祭拜,不會有人出現的歷家墓地,卻有一男人,手裏提着幾個袋子,正在墓地里飛快的走着。
一直來到一處新的墳墓,這才停下腳步。
他筆直的站在墓碑前,雙眼直勾勾的瞅着墓碑。
墓碑上是一個女人的黑白遺像。
照片上的女人二十歲左右,洋溢着青春活力,大眼睛,瓜子臉,嘴角微微翹~起,無形中透露出一股清純的感覺。
此刻,男人帥氣的側臉緊繃,唇角緊抿着,他心底的憤怒,幾乎都要將他徹底的淹沒。
男人是景子軒,他是外公從眾多的外孫中選中的歷家下一任家主。
在他結婚的當天,新娘范語曼坐着婚車發生了人為的交通事故,及時搶救,也沒有挽回這條鮮活的生命。
“范語曼,今天是你頭七,我來……”景子軒說著,把袋子裏的香燭、紙錢一樣一樣都擺出來。
點燃香燭,燒了紙錢。
景子軒沒有發現香燭燃燒的速度快得嚇人,還燒成了不規則的兩長一短。
隨着香燭冒出的青煙扭曲纏繞在了一起,被突然颳起的一陣風,圍着整個墳墓蔓延開來。
原本就算是夜裏,在月亮的亮光下還能看出周圍的一個大概,此刻,隨着香燭升起的青煙,將周圍漸漸的包圍起來,似乎是吹不散的煙霧。
景子軒並沒有發現這些,他席地而坐,拿出一瓶白酒,仰頭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看着眼前墓碑中的女人。
這時,正在燃燒的香燭閃爍了幾下,噗嗤一聲熄滅了。
只剩下濃濃的青煙升騰纏繞在黑白遺像前繚繞。
景子軒只顧着喝酒,渾然不知道眼前的詭異。
就在這時,突然從墓碑中突然滾出來一個白影。
白影在地上滾了一圈,這才穩住身子,在她緩緩站起來的那一刻,藉著微弱的亮光,這才看清楚,竟然和墓碑上女人的范語曼的照片一模一樣,此刻,女人的身上還穿着潔白的婚紗。
如果不是情景不對,看到的人還以為是着急參加婚禮的新娘。
可惜,在這個墓地,在詭異的情境之下,看到的人只會嚇的逃跑,斷然不會覺得,這是迷路的新娘。
范語曼看向眼前的景子軒,一愣,“景子軒,怎麼是你?”
這個景子軒太討厭,竟然逼着自己嫁給他,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回事,明明爺爺一直很疼愛自己,卻答應景子軒的求婚。
原本對景子軒有太多的不滿,這一刻,因為沒有爺爺在,她衝著景子軒大聲怒吼,“景子軒,我告訴你,這輩子,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景子軒,你聽到我的說的話了沒有?”
幾次衝著景子軒大喊大叫,可惜,人家卻一直把她當成透明,為此,火大的范語曼抬腳衝著景子軒踢過去。
原本,她以為就算是不能踢斷對方的腿,也會讓這人痛的嗷嗷直叫,可,在看到自己的腳竟然穿過景子軒的身體。
震驚的她這才看到在景子軒旁邊的墓碑上自己的照片。范語曼努力搖頭,努力告訴自己,不,不要自己嚇自己,這並不是真的。
當她幾次衝著景子軒動手,卻總是從景子軒的身子穿過,沒有任何障礙,內心有一萬草~泥~馬狂奔而過,“尼瑪,大晚上的,應該是做夢吧?”說是這麼說,但,大晚上看到周圍一片墓地,她還是覺得有些有點不對勁。
這時,一瓶白酒見底,景子軒再次從袋子裏拿出一瓶白酒,打開的那一刻,到出一些灑在地上,開口,“范語曼,你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絕對不會讓你枉死……”
報仇?
枉死?
難道她是被別人殺死的?
激動的范語曼想要證明自己還活着,再次看向墓碑上不但有自己的黑白照片,旁邊還寫着范語曼之墓!
范語曼之墓?
看到這幾個字,范語曼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她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墓碑。
她死了?
她什麼時候死的?
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死丫頭,看你做的好事?”
一道突兒的男聲突然響起,讓掙扎的范語曼僵硬的扭頭緩緩看向旁邊的景子軒。
似乎,這是人本能的動作,因為在這裏,除了自己,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死丫頭,你說你死了就死了,怎麼能變成別人家的鬼?”
聲音不大,卻包含怒氣,讓范語曼的身子禁不住一顫。
范語曼原本罷工的大腦,此刻稍微恢復一點。
就在剛才,她一直盯着景子軒,沒有看到他開口,就連那個聲音也很陌生。
不是景子軒,那是誰在說話?
就在這時,一股陰氣突然衝著范語曼而來,她感覺到了,卻來不及做出反映,被那股陰氣一下子掀翻,在地上滾了幾圈。
很是狼狽,可,范語曼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反而是驚恐的看向四周,顫顫巍巍的開口,“誰…是誰?”
話剛落下,一道閃電衝她劈了下來,范語曼發現的及時,躲開了,可惜,這閃電彷彿長了眼睛,幾次轉彎,總是把范語曼劈個正着。
隨着范語曼狼狽的蹦跳,在微弱的亮光下,有些黑色的顆粒從范語曼的身上灑落。
這一刻,范語曼沒有發現她原本偏黑的皮膚,竟然也變成了撥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嫩。
等到閃電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她竟然圍繞眼前的墳墓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自己擺脫不了這個墳墓的控制似得。
稍微能夠緩口氣的時候,她只是看了一眼景子軒,然後扭頭看向周圍。
沒有比她更憋屈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了,不知道誰在戲弄自己。
還有比她更冤枉的嗎?
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哪怕她這個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尊貴的嫡女身份,哪怕她從出生那一刻成為范家繼承人,可,她從來沒有用身份壓人,反而是每每看到那些所謂的堂~哥、堂姐們,明明知道他們討厭自己,明明知道他們在算計自己,她還是傻呵呵的笑着,不但這樣,她還努力扮傻,愣是讓她在高中留級三年都沒有畢業。
為什麼,她都做到這一步了,為何……她會死了?
范語曼似乎傻了,她呆愣在原地,兩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死丫頭,你還愣着幹什麼?”
隨着話音落下范語曼再次被一股陰氣掀翻在地上,這次,她並沒有起身,直接坐在地上,看向她的眼前,眼中帶有絲絲怒火,“你到底是誰?”
“當然是你~爺爺……我!”
范語曼抬頭,似乎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個人。
“范語曼,我告訴你,立刻和這人離婚。”隨着詭異男聲再次響起,墓碑上瞬間變成一片詭異的紅色,上面的字發出陣陣刺眼的亮光。
范語曼抬手擋了一下,當她適應之後,這才看到墓碑上的幾個字。
原本還算是安靜的她,心瞬間沸騰了。
“我…結婚了?”過了幾秒鐘,在看到上面‘景子軒’幾個字,瞬間怒了。
“我什麼時候嫁……”原本失去的記憶,此刻,漸漸在腦中回放,似乎有人想要她記憶更是深刻,在半夜,在墳墓的上方竟然出現一個屏幕,隨着屏幕上出現的畫面,范語曼這才記起,原來自己是坐在婚車上發生了交通事故,才死的。
只是,為何在她發生交通事故后,八姐范玲上了她的車子,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死不簡單。
詭異的男聲再次響起,“死丫頭,就這點打擊都受不了,你憑什麼繼承范家?”
范家?
范語曼瞬間看向眼前,眼中迸發出陣陣冷氣,看着空無一人的眼前,“你不會是也看上范家的那點家底了吧?”
話落下,順站站起來,雙眼盯着眼前,哪怕隱約中知道對方是鬼,可,這一刻,為了范家,她就算是和一隻鬼撕逼,也不會放過對方。
“那點家底?”詭異的男聲笑了,隨着笑聲落下的瞬間,在范語曼的面前出現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整個人被黑袍包裹的嚴嚴實實,原本應該有臉的位置,也是黑乎乎一片。
那點家底?
這話被范家的庶子庶女聽到這話,定然會一起向范語曼噴口水。
還好意思說那點家產,難道不知道她口中的那點家產,是整個青水市最大的范氏集團,當然,這還都是外在,更為重要的是,范家可是有着千年老底蘊的大家族,要不然,怎麼回到了現在,還有嫡女庶女之說。
“你想怎樣?”
范語曼一下子迸發了全身的冷意,隨着她伸出手指指向對方,黑袍男人瞬間退後些許,她繼續冷眼開口,“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做出對我范家不利的事情,我讓你再死一次!”說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這話。
范語曼可以容忍她的堂~哥、堂姐們作亂,那都是自家人。
外人,哪怕是一隻鬼,她范語曼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