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別人都叫我歷少
血場。
殘酷而又血腥的戰場。
原本只是從電視中見過戰爭后殘酷的畫面,如今真實的在自己眼前出現。
看着一具一具屍體如同疊羅漢一樣,疊出了十多個兩層樓高的柱子,更殘忍的是他們全都沒有手腳。
范語曼在害怕過後,發現就算是華庄的人,為何這樣的大屠殺,沒有人反抗,似乎他們一個一個都在等死似得?
正在這時,隱約聽見什麼聲音,很是微弱,卻清晰。
難道還有活的?
范語曼目光在眾多屍體上轉了一圈,突然,她發現在不遠處,如同一個大酒罈子東西動了一下。
怎麼可能會是人,一個酒罈子再大,也不能擋住一個人。
范語曼在這一刻,心底告誡自己,不管真真假假,離開是最好的,可,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召喚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哪怕是佛珠不不停的跳動的提示自己,她的理智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等到她來到酒罈子前,還沒有做好準備,突然與一雙蒼老而又驚恐的眼睛對上。
嚇的連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竟然看到更為殘忍的一幕。
一個酒罈子,不過比普通的酒罈子要大,裏面卻裝着一個人。
范語曼眯起眼睛,隱約看到在裏面只能算是半個人。
因為他下半截的身子都沒有了,只有上半截身子,被裝在罈子裏。
什麼人這麼殘忍,竟然這樣對待一個老人。
“老爺爺,你怎麼樣?”范語曼從沒見過這樣的人間慘劇,鼻子酸得讓她控制不住眼淚流下來。
這一刻,范語曼不去在乎外在的一切,她最在乎的是怎樣救人,可,看眼前的情景她卻不知道怎麼做。
老人家很疼,看見范語曼卻笑了,“這位姑娘是?”
范語曼的身子和身體忍不住顫抖,“我……我是范語曼,本來想來華庄求學,可……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是華庄管家華強,是我無能,有負莊主所託,讓整個華庄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老人家別這麼說,你已經儘力了。”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還硬撐着,顯然有什麼放不下,為此,這一刻,想為老人家做些什麼。
“范姑娘,現在整個華庄被封閉了,不知道範姑娘是怎麼進來的?”
范語曼把桃花淚和辣椒吊墜掏出讓老人家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有他們吧。”
老人家瞬間鬆口氣,看向范語曼身體虛弱,他還是變得有些激動,“范姑娘見過益善君和歷大師?”
“應該算是吧?”送自己桃花淚的那人戴着面具,當初也忘了問他是不是益善君,至於歷大師,應該說的是歷玉霞吧。
老人家覺得眼前這個姑娘定然有不同凡人之處,又是唯一一個能進來華庄的人,開口道,“范姑娘,我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想請范姑娘幫個忙。”
“老人家,你說。”
老人家顫顫巍巍的,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懷錶送到范語曼面前,“范姑娘把這東西收好,等見到華老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他。”
“好。”范語曼小心的收下,沒有要打開這個懷錶的意思,她知道,老人家對她有些防備。
也是,既然是華庄的管家,和華老會有一些不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也正常。
她只不過是臨危受命,沒有選擇的機會而已!
“你放心,只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華老,華老一定會教你想學的東西。”
老人家說完這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范語曼看着紅了眼。
不久,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落地的瞬間,雨水變成了血水,瞬間蔓延。
這時,范玉曼不知道,因為她的闖入,原本被隔離的華庄,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自然,這裏發生的一切,很快被外面的人知道。
也包括對這裏行兇的人。
范語曼看了眼周圍,偌大的華庄,她知道,早晚華老會回來的,只要在原地等待,就能完成老人家的託付,只是,這一刻她卻覺得應該暫時離開。
萬一行兇者返回,發現她,對她來說,可能小命會和那些人一樣悲慘的死去。
縱然現在已經是鬼了,也會為自己帶來一身反而麻煩,再就是,她代表着范家,就算是自己能夠逃過,難保不會對范家動手。
……
范語曼離開華庄后,並沒有走多遠。
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溪,很是清澈,她快步跑過去脫了衣服,跳了下去。
這一刻,她心裏清楚,自己不能洗太長的時間,現在她的身體看着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其實,她的身體變得脆弱,連基本的泡澡都變成了奢望。
安全起見,在下水前把腳上的黑色皮鞋踢掉了。
不久,范語曼從水裏出來,雪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煦煦生輝。
正準備給自己找一身乾淨的衣服,突然聽到有人‘啊’的一聲。
范語曼連忙從背包里拿出衣服,套在身上。
穿好衣服后,她看到剛才自己脫衣服旁邊,有人背對着自己愣愣的站在那裏。
看過之後,才覺得剛才真的是大驚小怪。
脫了黑色高跟鞋她是鬼,人看不到自己,這人卻有影子,顯然是人,不用擔心漏光的問題。
後來聽到那人說的一句話,范語曼才明白過來,這人以為自己自殺了。
頓時覺得好笑!
范語曼穿上黑色皮鞋,走到那人旁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在說什麼?”
“你……你怎麼能想不開自殺?”
“你看見有脫衣服自殺?有人會在這麼淺的地方自殺?還是你覺得……怎麼是你?”在那人轉身,在看到竟然是景子軒的時候,心底的恨意,一下子涌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景子軒,她不會死;如果不是因為景子軒,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景子軒,她怎麼會面對眼前的困境。
“你認識我?”對方冷靜的反問。
“景子軒,就算你化成灰,我也會認的你。”
“可我不認識你。”
幾分鐘后。
范語曼圍着景子軒轉了一圈又一圈,仔細一看,他們兩個是有點相似,只是兩個人的表情卻截然相反。
景子軒是一個如同夜修羅一樣的男人,冷酷、無情,而眼前這人,似乎是一個常年喜歡笑的男人,尤其說話時的表情,微微上翹的嘴角,一看就是紈絝的公子哥。
“你好,別人都叫我歷少,不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