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干就完了
“小姑娘,可以啊,君揚可從未誇過人。”衛漓走到蘇小沫身旁,壓低音量,幾乎湊到她耳邊:“在外人面前睡着,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近四百根金針,只剩下二十多根,若不是他不肯摘下面具,一根也不會剩下。
蘇小沫輕輕捶着后腰,盯着銀色面具,暗暗猜測,難道他的臉毀了?
好奇心的驅使,蘇小沫手伸向面具,衛漓抬手攔下:“別摘。”
好奇害死貓,蘇小沫還是縮回了手。
李岩拿着一個銅盆進來,看到主子睡熟,驚訝不已,本來想要對蘇小沫橫眉冷對的怒氣,瞬間消散。
這個女人手段是殘忍了點,倒有幾分真本事,就連府里的神醫薛道都遠不及此。
半個時辰后,蘇小沫開始捻針,施針帶來的痛感比毒素帶來的痛感輕了很多,對翊王來說,這點痛感微不足道,絲毫不影響他睡覺。
趁着翊王睡覺的空檔,蘇小沫坐在床榻便上仔細把脈,然後開出兩張藥方,從袖籠里摸出一枚印章,其實印章是從飛船空間調出來的,為了掩人耳目,裝模作樣的從袖籠里摸了摸。
蓋上印章,隨手遞給一旁的李岩:“一張是葯浴的方子,另一張是內服的方子,去保和堂抓藥,記得多拿點銀子,這葯很貴。”
剛剛平息怒火的李岩再次狠狠的剜了一眼蘇小沫:“府里備着常用藥,不用出去抓藥吧?”
保和堂是蘇府的產業,這一點李岩很明白,蘇小沫不過就是想讓保和堂賺點銀子罷了。
“你去保和堂抓一次葯回來,跟你們的葯比一比你就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出去抓藥了。翊王府不會連抓藥的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李岩的話被噎在嗓子眼裏出不來,沒好氣的把方子交給門口的侍衛,照着蘇小沫的吩咐重複了一遍。
時間差不多了,蘇小沫開始起針,起完針,斜眼瞧着憤憤不平的李岩:“過來,這些針都沾染了毒素,仔細清洗之後,開水煮沸兩盞茶的時間,別偷懶。”
李岩明顯被針對,卻無計可施,抄起一堆金針向外走去。
睡了好大一會兒的翊王終於醒來,手肘支着床榻,半坐起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凈盆,衛漓長臂一伸就抄了過來。
“噗——”一大口黑血落到盆子裏。
就如多年的壓抑得到紓解一樣,翊王重重躺回枕頭:“告訴廚房,迎春苑一日三餐按時供應。”
“嗯”衛漓唇角勾揚,衝著蘇小沫開懷一笑,彷彿得了好處的人是他似的。
衛漓摸出絲帕擦去他嘴角的血跡,拿過中衣幫他穿好,又蓋好被子:“再睡一會兒吧,蘇姑娘開了葯浴和內服的方子。”
翊王嗯了一聲,閉目睡去,很快傳來輕微的鼾聲。
蘇小沫這才出了翊王的寢殿。
衛漓頗為欣賞的瞧着蘇小沫:“蘇姑娘,你的醫術比薛道薛神醫還要好。”
蘇小沫認識薛道,他經常去葯靈谷買葯,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薛道?他就是一個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就他也敢稱神醫?你這神醫的標準也太低了吧?”蘇小沫扔下譏諷意味十足的一句話,回了迎春苑。
“誇你兩句,尾巴還翹到天上去了!連薛神醫也不放在眼裏。”衛漓苦笑一聲。
迎春苑
施羅敷和兩個婢女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愁容滿面,還伴着一陣一陣的咕嚕聲。
蘇小沫火氣升騰而起,原本以為給翊王賣了半日的力氣,最起碼會得到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這可好,連跟菜毛也沒見着:“沒有找來吃的?”
三人圍坐在方桌前,一個頻率的搖頭。
“過分,太過分了,虧我給翊王按摩了半天,他舒服的都睡著了,睡的那叫一個香。他倒好,連頓飯都不給吃。明明答應我了一日三餐按時供應,說話不算話,當你是放屁啊!?”
蘇小沫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下。
“主子,翊王府可真窮,廚房裏,連跟菜毛都沒有。”紅英噘着嘴抱怨。
施羅敷睜大了眼睛:“他真的答應你一日三餐按時供應了?”
蘇小沫重重點頭。
施羅敷垂頭喪氣,從袖籠里摸出一疊銀票,抖了抖,輕輕搖着頭:
“哎,我好歹也是江南施家的女兒,也淪落到為了一頓飯發愁的地步了,銀子再多也花不出去啊。”
“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蘇家,雖然不敢說富可敵國,可銀子也是大把大把的,出不去,有多少銀子都是廢鐵。”
主僕四人相對無言,各自忍飢挨餓。
施羅敷突然眼冒金光:“不如,我們翻牆出去吧,吃飽喝足再回來。”
“對!翻牆出去,就這麼辦。”蘇小沫十分贊同,鑒於兩個婢女身手實在不咋地,就不帶她們兩個了,答應她們帶吃的回來。
說干就干,干就完了。
蘇小沫和施羅敷裝模作樣的在府里轉悠了半天,終於瞅准沒有侍衛巡邏,又是牆邊的地方,兩人身手都不錯,快跑兩步翻過牆頭。
“耶!出來了。去吃飯!”施羅敷和蘇小沫對擊一掌。
計謀得逞的快感在身畔蕩漾,翊王府人再多,防衛再森嚴又怎麼樣,我們不還是跑出來了?
不遠處,翊王府的兩個暗衛悄悄跟上了兩人。
兩人都不是缺錢的主,在宮裏也好久沒有甩開腮幫子吃了,找了一家規模大的酒樓,點了滿滿一桌子飯菜,吃到肚皮滾圓才停了嘴,又吩咐小二做了幾個菜打包,又在外面買了很多吃食,才不慌不忙趁着夜色翻牆回了翊王府。
蘇小沫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周圍,鄙夷的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這翊王府的防衛也太差了吧,咱們出去又進來,都沒人發現。”
施羅敷雞啄米的點頭:“就是啊,就是我們施家,還有幾百家丁巡邏不斷呢,定然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咱們這點微末功夫他們都發現不了,若是高手來了,翊王的腦袋還不得搬家了?”
躲在暗處的暗衛輕輕嗤笑:“還真當我們沒發現啊,若不是衛將軍發了話,只要不過分就睜隻眼閉隻眼,否則你們早被亂刀砍死了,哪能在這裏閑話。”
施羅敷拉着蘇小沫:“蘇沫,趁着沒人,我們快回去吧,她們一定餓壞了。”
好在沒人發現,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了迎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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