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在下不是宮裏的內侍
兩人折騰了大半夜,隔日清早被夜元捷直接爬到床上,躺在兩人中間。
夜君揚輕輕捂住兒子的嘴,壓低聲音說:“母后還困,父皇陪你玩,嗯?”
夜元捷雞啄米似的點頭:“父皇教兒臣習武可好?”
“好。”
院子裏夜元捷人小腿短,個子比夜君揚手裏的劍還要短,練劍一招一式卻都很認真,不到四歲的孩子能有這份心思和定力也算不錯了。
一晃幾個月,轉眼就到了春天,身邊有了司馬涼,蘇小沫總算是有點事情做,專心致志的傳道受業。
蘇小沫手指搭在司馬涼纖細白皙的手腕上,停留好一會兒:“你的毒已經解了,以後就不用喝葯了。”
司馬涼麵色一喜,彎腰揖手:“多謝師父。”
“本宮寫個葯膳的方子讓御膳房給你多加兩個菜補一補,你太瘦了身子也弱,這個毒傷了你的元氣,葯膳要吃上一兩年才能補回來,記得天冷多加衣服,不要淋雨吹風。你養好了身子,我也算對得起司馬靖了。”
蘇小沫認真的吩咐,這個司馬涼被司馬靖的叔父下了多年的慢毒,若不是蘇老爺子去了白蒙,恐怕一條小命就丟了。
這個孩子也算聰明,在蘇老爺子去之前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毒,自己研讀醫書,給自己解毒,雖然沒有解了毒,但好歹沒讓自己早早死去。
司馬靖滅了叔父滿門,救他出來的時候太醫會診,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幸好沒多久蘇老爺子就到了。
“師父認識皇兄?”司馬涼關於司馬靖的記憶也就是這一兩年的,十歲以前的不愉快的記憶都已經忘記。
“嗯,本宮和白蒙皇很熟,他做太子的時候就認識他,他去葯靈谷找本宮解毒認識的,後來本宮有幸在白蒙住了一段時間,承蒙他的照顧,給你解毒也算還他人情。他登基以後有一次在恆州又給他解了一次毒,我們很熟,所以你有什麼事不必客氣,師父都會滿足你,只要你好好學醫就成。”
這幾個月以來,蘇小沫發現,這個司馬涼確實很聰明,也是個學醫的好材料。
“弟子謹記。”司馬涼執起茶壺給蘇小沫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遞過去,“師父請喝茶。”
蘇小沫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想起來一件事對着旁邊的南星說:“今日是定北侯世子滿月宴,你從庫房挑幾件禮物送過去。”
南星笑了笑應下:“奴婢這就去。”
“司馬涼,既然你做了本宮的弟子,也去露個臉,和南星一起去吧。”
南星帶着司馬涼去了庫房,庫房裏的好物件堆成了山,夜君揚後宮只有一個皇后,平日就是送給蘇小沫東西,庫房裏的東西都沒怎麼動,蘇小沫那麼多東西也用不着,乾脆就放回了庫房,裏面還有不少上好的補品。
“南星姐姐,送幾件合適?”司馬涼視線停留在一個精緻的盒子上,打開看了看,裏面是一株紫蘊龍王參,略一猶豫就拿起來遞給了身後的內侍。
“娘娘沒有特別吩咐,六件便可。”南星挑了一套適合小孩子的項圈和手鐲還有長命百命金鎖遞給身後的內侍。
兩人各自挑好了東西出宮就直奔定北侯府。
司馬涼一襲天青色錦袍,年紀不大,性子卻沉穩,在路上南星給他說了不少定北侯陳翰和皇上皇后的事情,對於陳翰和長平與皇后的微妙關係,司馬涼瞭然於胸。
兩人特意讓馬車慢點,等到滿月宴開始的時候,客人都到齊了再去。
都是皇後身邊的人,長平對蘇小沫再怎麼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和陳翰客客氣氣的接待。
“奴婢奉皇後娘娘之命給定北侯世子送滿月禮,”南星閃開身讓後面的內侍將禮物一一呈現給陳翰和長平公主。兩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禮物也只是看過便讓人收下了。
“有勞南星姑娘跑一趟,”陳翰看着她身邊的司馬涼,“這位小公公看着倒是面生的很。”
司馬涼上前揖手行禮:“侯爺錯了,在下不是宮裏的內侍,是年節的時候皇後娘娘新收的弟子,司馬涼。”
“新收的弟子?本候倒是第一次聽說,皇後娘娘為何收個男弟子,也不怕不方便嗎?”陳翰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這樣說,顯然是沒打算給蘇小沫留面子。
司馬涼豈能不知他的惡毒心思,微微扯唇就懟回去:“做師父的弟子,能有什麼不方便的,侯爺想多了。師父是葯靈谷毒醫醫正,醫術高明,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她的弟子的。”
眾賓客竊竊私語,都在議論司馬涼的身份,不多的幾句話就擺明了自己不是隨便什麼人,既不留情面的懟了陳翰,又不着痕迹的維護了蘇小沫。
眼前的少年年紀不大,口齒倒是挺伶俐。
陳翰哼笑一聲:“不知司馬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蒙司馬涼。”司馬涼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
“皇族?”陳翰倒是真的很意外,眼前的少年臉色有些蒼白,身體看起來很孱弱,看着不起眼,竟然是白蒙皇族。
“是白蒙皇的弟弟,葯靈谷老谷主親自推薦在下給師父做弟子的,侯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司馬涼毫不客氣的笑着問他。
“不敢。”來頭不小啊,年紀不大,言辭犀利,不留情面,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好處。陳翰吩咐下人備了一桌酒菜招待來人。
落座之後,司馬涼才露出少年的天真面孔來,跟身旁的南星閑聊:“南星姐姐,我說的可還行?”
南星聲音不大:“太行了,娘娘礙於皇上的面子,都沒有對他們這麼不客氣過,今日你給娘娘出了一口惡氣。不過你不用怕,有娘娘給你撐腰,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娘娘有皇上撐腰,所以在京都你能橫着走。”
司馬涼淡淡一笑:“那怎麼行,皇兄說過不能恃寵而驕,明事理知進退,要做跟師父一樣的人。”
“哎,”南星輕輕嘆口氣,“可惜娘娘去白蒙的時候我沒有跟着去,不知道白蒙皇和娘娘是什麼樣的交情,我問過娘娘兩次,娘娘都不肯細說,我也就不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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