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喲,現在開始和我說你是女孩子了啊
零把徐元嘉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用徐元嘉從未聽過的柔和口氣說道:“下次不要去追了。錢丟了也就丟了,沒關係。”
怕是被徐元嘉誤解,讓徐元嘉以為他的行為不重要,男子又補充了一句:“你比錢重要多了。”
徐元嘉那本因為自己沒有搶回錢包而漸漸失去光澤的雙眼,此刻突然迸發出了灼熱的光芒。
他像春日午間的太陽一般,露出了溫暖而明亮的笑容:“知道了……”
男子的心被這笑容重重地震了一下。本來就想撒手不管的他,此刻怎麼也無法捨棄徐元嘉離去。
他從惡霸懷中拿回了錢包,對徐元嘉說道:“醫館在哪裏,我帶你去包紮。”
徐元嘉那本就明媚的笑容,此刻簡直耀眼地讓人無法直視。這讓本來因為攬下了這個麻煩而心生懊悔的零,瞬間平靜了。
他如同摸麟書的頭一般,習慣性地摸了一把徐元嘉的頭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
“你是怎麼照顧弟弟的,他打架你不會看着點么?”為徐元嘉治傷的巫女,一見到身受重傷的徐元嘉,就訓斥起零來。
零本來是想帶着徐元嘉去醫館治療的,但徐元嘉生怕自己看病太貴而被零嫌棄了,強烈要求讓零帶着他去巫女廟醫治。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零終於得見了殺所創建的巫神教。
巫女廟的外觀是純正的紅色,完全是殺那張揚而華麗的的審美。而巫女廟裏面卻完全是純色的白,麟書喜歡的風格。
零還記得,當年他和殺一起學習醫術時,殺因為性格太跳脫了,怎麼都做不到靜心記下每一種藥材的效用,更別說怎麼搭配着藥品使用了。
為此,他們的老師不知懲罰了殺多少次,可殺仍然我行我素,擺個鬼臉便又跑去玩了,絲毫不在意在她身後吹鬍子瞪眼睛的老師。
可是,現在的殺不僅精通藥理,還教出了一批醫治水平不低於她的巫女們。
一切的改變,應該都是麟書的出現吧。
麟書出現的那天,零和殺因為去旁邊的山林里冒險,險些延誤了課程。
“喂,零,你等等我啊!”穿着一身紅裙,隨手扎着髮髻的殺,在零的後面追着喊道。
零衝著身後的殺做了個鬼臉:“殺,你還是慢慢地跟在我後面吧!反正我們倆現在就算趕過去,也是要遲到了。與其讓老師訓我們兩個人,不如犧牲你一個人。反正你也不怕老師訓,對不對?”
殺將腳下的石子狠狠地踢向零的小腿:“喂,說得你怕被老師訓一樣!我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就不知道照顧一下我嗎?!”
零敏捷地跳了起來,順利地躲開了石子:“喲,現在開始和我說你是女孩子,要照顧你了啊。你看看你天天搶我的烤肉、懶得洗衣服穿我的衣服,哪裏有女孩子的樣子啊?”
殺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零:“這種事情有什麼好介意的,你看你的腰線都不流暢了,我這是在幫你好不好?再說了,你是我兄弟,我幹嘛要裝得那麼淑女?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不能磨滅我是女孩子的事實!!”
“噗嗤”一聲,零不留情面地大笑了起來:“殺,你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難道就不會心虛么?要不要我給你做個鏡子,你自己照照看看?”
話音一落,一面淡藍色的鏡子便立在了殺的面前。鏡中立刻出現了一個因為劇烈運動而頭髮散亂、衣襟凌亂的大眼睛的……額……小姑娘……
也許是為了運動方便,她上半身穿着正常的粉色的女性半身上衣,下面卻套了一條明顯不搭的藍色褲子。從款式上來看,這褲子分明就是零的褲子。
而且因為長期在戶外活動,她的皮膚和普通女性比起來,也略顯得有些粗糙。尤其是現在出了滿臉汗的她,怎麼看着……額,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姑娘……
殺只輕輕瞟了一眼鏡子,便不以為意地繞行了過去:“切~我爹都說了,女為悅己者容。我天天看你都看膩了,幹嘛要為了你梳妝打扮。
“但是你不一樣啊。零,你是男人好不好!男人的第一天性,就是該照顧好女性。即使是我這樣的女性,也不能例外!”
零差點笑得翻倒在地:“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連你這樣沒有一點女人味的女性,我都能照顧好的話,以後什麼樣的女性我都能照顧了?”
“那是自然!”殺抬起頭,一個媚眼向零甩了過去。
可是,這媚眼拋得……額……在零看來,沒有一點女性的嬌媚,反而帶着滿滿的挑釁意味。
因為殺的這一動作,零笑得肚子都疼了起來:“殺,你說你以後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怎麼辦啊?要是碰見你喜歡的男性,他把你當兄弟,我看你去哪哭。”
“切~你當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沒有眼光啊,小姐姐我有得是魅力,只是你沒有感受到而已。”殺帶着滿滿地自信回道。
只是,這份自信在零看來,怎麼都透着一股子迷之味道。這野小子一樣的殺,怎麼可能會散發出女人的魅力?如果有個男人喜歡上她,不就和喜歡上自己的兄弟一樣么?
額,這思路不敢開啊,一開就再收不回去了。
就在這樣的玩鬧中,零和殺趕回了課堂。只是,儘管他們奮力奔跑了,卻還是延誤了上課時間。
零和殺也沒有絲毫的愧疚和自責,反正老師這麼古板,就算他們二人不是上課遲到了,老師也會找到其他的地方,無差別地訓斥他們二人。
訓斥這種事情嘛,第一次痛苦,第二次難受,到第三、第四次往後,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突然私塾門的瞬間,零和殺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板著臉、沒給他們一絲好臉色的老師。二人無所謂地回道:“白先生,對不起,我們兩個人出門看錯時間了。”
白思淼額間的“川”字瞬間凝結了起來:“對不起?你們兩個人哪裏有意思對不起的意思,啊?這個借口三天前剛用過,能不能用心換一個新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