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數出鳥來
“才24個人啊！”沙加有些失落。
“是24張執照，不是24個人，獵人委員會只簽發過24張執照，四星以上獵人執照不需要年檢，世上只有幾個他們不能隨便進出的地方，卻沒有他們不能做的事。”
“哦。”沙加徹底沒了興緻。
迪爾斯翻了翻眼睛。“沙加，告訴你一個秘密，想不想知道？”
沙加點點頭，“您那本大百科我已經全背下來了，”神情里有些得意。
“爺爺今天講的沒寫在大百科裏，本來想明天再告訴你的，不過不若沒興趣，那就等明天再說吧。”迪爾斯賣了個小關子。
沙加立刻轉到迪爾斯身邊坐下，“迪爾斯爺爺，現在就說吧，party下午才開，還有功夫去查書。”
迪爾斯見沙加那份親近樣，心裏可樂開了花，“爺爺告訴你哦，咱們陸島就是他們四星獵人都不能隨便進出的地方之一。”
沙加呆住了，“是我們這裏的氣候的原因么？”
“這是誰說的？”卡爾問道。
“那些來上課的學生。”
“你什麼時候去跟他們聊天了?誰同意的？”文森不高興了。
“我沒去，是在樹洞裏睡覺的時候，他們在樹底下說的，給我聽到了。”
“文森就是個急脾氣，甭理他！”迪爾斯有些抱怨，“陸島的氣候確實是個原因，但還有別的原因。”
“什麼原因？”沙加的興緻吊了起來。
“咱們島每年春天會來多少種鳥，能數得出來不？”
“能！”
“啊——！”老頭子們嚇了一跳。“你數出來了？吹大氣！”
“沒吹大氣。”沙加努力辯解，“每年都會來的比較少，有378種，隔年來一次的比較多，有812種，隔兩年來一次的最多，有41753種，隔三年來一次的有2697種，是真的。”
連四星全職獵人西維爾都直了眼。
達龍咳了一聲，“沙加，去把你的收集本拿來給爺爺們看看，那些不認識的就當面問問。”
“哎！”沙加一溜煙回自己房間去了，很快就抱着一大疊盒子走回來，還要再返回去，被達龍攔住，“先看這些就好。”
“哦，”沙加把幾個盒子平放在大桌上，揭開一個個蓋子，從裏面取出一張張卡片，分成兩大疊，薄的一疊重新放進最大的盒子，厚的一疊分做七分，每位老人家一疊，“這些是隔年來一次的鳥的羽毛和蛋殼，好多在書上找不到一樣的，爺爺們看一下。”
迪爾斯把手上的卡片翻看了一遍，“這些是你畫的？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好了？”
“這些是真的！”沙加認真解釋，“真的羽毛和蛋殼。”
“你外公給你做的？”
“是我自己做的……”
“沙加，到爺爺這兒來。”西蒙特招了招手，沙加繞過桌子，來到西蒙特身側，“爺爺想看真的，怎麼拿出來？”
“不會。”
“西蒙特，你最好別有那個打算，隨便哪張都能讓我們坐在鳥毛堆里！”達龍出言警告。“島上哪裏都不行！”
西蒙特先是怔了一下，然後開心的大笑起來，而且越笑越開心，“太好了！簡直太好了！達龍，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西維爾把手上的卡片逐一詳細看了一遍，挑出其中兩張，其他的還給沙加，“這些鳥的說明，我會弄本書給你，自己慢慢加說明吧！這兩張你幫我描述一下樣子吧！”
沙加換了位置，把西維爾還回來的卡片放在最薄的盒子裏，蓋好蓋子放在大桌中間，然後才靠近西維爾，指着左邊的一張——
“這種鳥只有一巴掌大。”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掌這麼大，不算手指，叫聲很大，喜歡吃瓜籽貝，吃的很快，爪子很大，能把躲在沙子裏的瓜籽貝挖出來吃掉，每年會生四顆鳥蛋，但只能孵出兩隻小鳥，小鳥的嘴巴是淡藍色的，叫聲脆脆的，十天就能長滿毛，但直到走都不會飛。
“不會飛，怎麼離開的？”
“是白頭翁背他們走的。”
西維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白頭翁？背他們走？你親眼看見的？”
沙加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跟白頭翁商量，請他們送這些小鳥回家，順路!”
“哦！”西維爾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怎麼商量的？”
沙加眨了幾下眼睛，“說話唄。”
“怎麼說的？”
沙加紅了臉，停了一下，小聲道：“大白，請你送他們回家好不好？不是很遠，十天，八天就到了。”
“你會說鳥語？”
“不會。”
“那你說的什麼話？”
“人話唄。”
“人話？怎麼說的？”
“就像剛剛那麼說的呀。”
“那白頭翁聽的懂？”包括達龍在內的所有老頭子都不相信！
“當然聽的懂。”
話說到這兒，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現在島上是冬季，雖然不冷，卻沒幾種鳥在島上生活，白頭翁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島上，想證實沙加的話是否真實，至少也得等到春天，而且沙加還得沒有離開陸島。
看大家都不說話了，沙加才又指着西維爾面前的另外一張卡片，這種鳥比較大，站在地上跟我差不多高，會生蛋，卻不會孵，他們把單蛋埋在沙子裏，喜歡吃魚，食量特別大，有時候吃不飽還會把自己的蛋吃掉。
“那你會不會捉魚給他們吃？”布魯斯半開玩笑道。
“不會！他們不吃死魚。”
卡爾把其他人手中的卡片都看了一遍，“看不明白，攢了多久弄出來的？”
“跟大白一起玩兒的時候開始攢的。”
達龍見只有西維爾還有些興緻，便對沙加道：“都收起來吧，日後有很多時間去世界遊歷，長見識的機會多着呢！我們也要吃午飯了，再不收拾，你外婆又要念你了。”
沙加只得把所有卡片收回盒子，送回房間去了。
很快，老婆婆們擺上來午餐，聊了一個上午，卻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比如說沙加什麼時候啟程？是坐船，還是騎鳥？是一人獨行還是與自己的外公外婆同行，亦或隨某人一起去什麼地方，至於讀什麼學校反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前程如何也未曾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