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白來了
西維爾就不同了，一顆心開始忐忑起來，總有一絲不好的感覺在頭頂上飄，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丟，“不玩兒了，我出去透透氣，這天陰的這麼厲害，還是把沙加叫起來吧！”
“是不是沉不住氣了？”西蒙特心裏特爽，西維爾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表情。
“我會么？”西維爾立刻反駁，“沙加跟我在一起三年整，一千多個日夜，他有什麼本事我會不清楚？若說他腦子裏裝的東西我數不明白還說的過去，但他那點子實踐能力，可全是我教的，特別是馴化術，那是我手把手教的！”
“馴化術里教訓鳥了么？”西蒙特此時也不玩牌了，乾脆躺靠在椅背上。
“這個……，”西維爾想到昨天那些盒子裏的卡片，雖說都是兩年來一次的鳥，可自己三年來也並沒有全見到啊！
布魯斯咳了一聲，“我教了，教他通過糞便分別鳥和鳥的習性。”
“他學的怎麼樣？”西蒙特換了個姿勢。
“與其他科目一樣，基本掌握要領。”
“哦。”沒下文了。
這邊不言語了，那邊下棋的兩位開始計較起來，“別再那磨棋，這會子就算沙加回來，也不會替你下棋。”卡爾不緊不慢地從旁催促。
“你們那點小約定，我勾勾手指就沒用了。”迪爾斯從棋盤上直起腰來，端起旁邊的茶杯，悠閑的啜了一下，“你當我真不知道么？成天拉着我下棋，其實是自己不好意思一直輸，拿我解解饞。”
“你贏過我么？我怎麼沒印象。”卡爾撇了一下嘴。
“我當然贏不過你，但沙加可以啊！那小子七歲的時候，你就天天輸，哎呦喂，把我看的呦！當然會天天輸了。”
“你——，”卡爾的臉掉了下來，正要發作，外面傳來了呼喊聲——
“爺爺！外公！大白來啦！他們全家一起來的！”沙加的聲音傳了進來。
幾個老頭子全都來了精神，大步流星的出了公共休息室，但看到的卻是兩隻青獅鷲，前面站着一臉興奮的沙加。
西維爾脫口問道：“在哪兒呢？怎麼沒看到？”
“這邊空地少，他們走路不方便，我們去海邊，就是碼頭那裏。”
“那就快走吧！”
沙加在前，身邊跟着兩隻大鳥，然後是五位老爺子、一位中年大叔，快步跑向島南部的港口。
文森與卡爾走在最後面，對跟在沙加身邊的兩隻青獅鷲產生了興趣，看着看着文森冒出來了一句：“西維爾，你那兩隻鳥走起路來是順拐啊！”
“他們才……，”西維爾赫然發現兩隻青獅鷲把自己忽略了，剛剛好像都沒看自己一眼，心中的不安加重了。
一行人來到港口，一溜十幾個全身白毛的東西站在空地上，當中的一隻毛色純白，比身後的略微矮小一點，羽毛濃密，連眼睛都看不到，全都與人類身高差不多。
眾人停下腳步，西維爾問道：“沙加，他們就是大白和他的家人？”沙加點頭；“你之前說大白是白頭翁，但他們分明不是。”
“他們就是白頭翁！”沙加走到當中的那隻身邊，“大白，把頭髮撩起來。”
大白好像聽得懂，甩了一下頭，蓋在頭頂的毛立刻就豎了起來，露出精光四射的兩隻深紅色大眼睛，金色鷹鉤嘴，沙加指着西維爾對大白道：“他就是喜歡咱們攢的那些的西維爾爺爺，你跟他問個好。”
大白向西維爾走近了幾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矮了矮身子，發出：“嗡——！嗡——！”幾聲鳴叫。
布魯斯聽到鳥的叫聲，立刻明白了這鳥名字的由來。
“西維爾爺爺，大白他們剛到，趕路趕得急了，讓他們先去休息，明天在聊天可以不？”
西維爾立刻點頭：“快讓它們去休息吧！”
大白又晃了一下頭，豎起來的毛重新覆在頭頂，居然用走的向離得最近的樹林子去了，沙加對兩隻青獅鷲道：“他們現在要吃東西，你們跟他們吃的不一樣，再過一個鐘頭，你們去北邊，潮水漲上來后，有好多你們喜歡吃的東西。”兩隻青獅鷲立刻雙足一登飛走了。
西蒙特得意地拍着西維爾的肩，“看見沒？我贏了！”
“你哪兒贏了？哦！沙加說一句話，青獅鷲飛了，你就贏了，想贏都想糊塗了！”
“哼！還不死心，一會兒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一行人又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老婆婆們已經準備好午餐，達龍坐在長桌一角，見沙加跟着眾人回來了，便招招手：“沙加，坐外公這邊！”
沙加聽話地坐了過去。
其他人隨便找了位子坐下，用濕毛巾擦了手，喝了清口茶，開始享受午餐。
達龍邊吃邊問：“大白回來做什麼？”
“送我們出島。”
“送我們？他們回來很多麼？”
“嗯！每人四隻，晚上還會再到一些，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再走。”
“你舅舅的船，正往這邊來，就別讓他們送了，給陸地上的人看到，會起是非的。”
沙加停下來，“可西維爾爺爺、布魯斯叔叔騎着鳥來咱們陸島的，咱們為什麼不能讓鳥送我們走？”
這還真不好解釋，這關係到兩個人的職業，還關係到兩人平日裏經常出沒的環境，都是人煙稀少之處，騎鳥之外沒有更好的交通工具。
迪爾斯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后，反問：“沙加準備讓鳥把我們送到哪裏去?”
“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從島上出發向北飛小半天就是陸地，從那裏就能到達城鎮。”
這個回答還算靠譜，青獅鷲往返於陸地和海島一趟，要半天時間，其他鳥類都要慢很多，小半天走單程剛剛好。
午餐一過，眾人移到外場竹樓喝茶。
西蒙特一口茶落肚：“沙加，那兩隻大鳥現在做什麼那吶？就是你西維爾爺爺的那兩隻。”
沙加看看外面的海水，“它們在紅樹林裏吃東西。”
“那裏有他們喜歡吃的么？”眼角斜着西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