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點也不同情你
沈念變了臉色,用手阻擋着向臨的靠近:“向臨,有事好商量,千萬別打臉!”
身上的傷也就罷了,左不過有衣服遮擋,臉要是也被打爛了,他還怎麼去見阿瑾?
臭小子好惡毒!
居然狠心對他的一張俊臉下手了!
想到這,他抬手撫上了臉上那道剛剛結痂的傷……罷了,左不過已經這樣了。
他摸着傷口黯然神傷的樣子,反倒是讓向臨有些不大好意思強行下手了。
唉,真是讓人為難。
可就在向臨天人交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沈念卻一把將那道傷口給撕開了!!!
真的,向臨當時就呆住了。
“公,公子……”他顫着聲音,感覺自己的臉也有些疼:“你,你……我,我……我這就去喊大夫!”
隨後扭頭朝跟着他一起進來的那人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快啊!”
沈念卻一點也不在意,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一樣,淡淡的說道:“你便去回了他,就說以後,每天只要傷口結了痂,我就會將其撕開,至於打臉,還是給我留幾分顏面吧。”
“公子,您這…又是何必呢?”向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什麼誤會是不能好好說清的,您和少主相互折磨着,看似是報復了對方,可你們真的就舒心了么?”
他眼睛有些紅,念叨着:“您那夜被折磨的很,發起了熱,人都開始說胡話了,少主擔心了整整一夜,也守了您一夜。”
“那麼小的人,拿着兩隻手都攥不住的帕子,一邊又一遍的替您擦身子降溫,那樣子,我們看着都心疼。”
“您說,你們這個模樣,若是夫人知道了,心裏會好受么?屬下雖然不曾見過夫人是何模樣,但想來她一定是個溫婉的女子。”
溫婉的女子慕容瑾:向大人您真的是想多了。
向臨吸了吸鼻子,繼續道:“那樣溫婉的人,她一定是期待過少主的降生,也期待過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屬下雖不知曉夫人為何不見,但她一定也是希望您帶着少主去找她的。”
“可若是您找見夫人的時候,讓她知道您和少主相互折磨,她會不會失望,最後不願意見你們?”
被開導的沈念一臉便秘的看着他,其實很想說,你想多了……你家少主已經到他娘親身邊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去了,只留我一個孤家寡人在這裏飽受摧殘。
“你若是真心想勸,那這些話該是和沈安北去說才是。”他嘆了口氣:“你信不信,若是我真的在這裏關上三個月再出去,他怕是都已經開始為阿瑾物色男寵了。”
“向臨,你若真的同情我,便放我出去吧。”
沈念的聲音一落,向臨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連連後退,使勁搖起頭來。
公子,我一點也不同情你,真的!
我要是敢把你放出去,少主一定會扒了我的皮。
向臨如是想着,覺得以後還是少和沈念見面的好,不然遲早小命不保。
等大夫過來,替沈念上了葯以後,向臨二話不說的就跑了。
……
木槿院裏。
先前在阮汀蘭特意安排的大夫施針下,慕容瑾醒了一次,寫了那麼一份告馮世子書以後,又暈了過去。
這會兒若水正在替她診脈。
原本她以為夫人得的不過女子都會遇到的經水不利,可是越診,她眉頭就皺的越深,診了好長時間也沒得出來個結論,慕容珏看着他緊鎖的眉頭,心都快要揪成一團了。
他急得一邊在原地轉圈圈,一邊小聲的叨咕着,希望各路神仙,西天諸佛,過往的孤魂野鬼,山精野怪,只要能聽到他祈禱的,都來保佑保佑他妹妹身康體健,逢凶化吉。
又過了許久,若水還是沒確診個結果出來,慕容珏已經上前去看好幾次了,次次都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氣的盯着她。
若水被他看的越來越心底發毛,這人也太嚇人了些,到底是想對她這個小可憐做什麼?
終於,在慕容珏又一次的瞪視下,若水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等她意識到不對,準備在把手放回去重新診脈的時候,慕容珏已經帶着期翼的目光望着她。
慕容珏現在就想迫切的知道個結果,無論是好是壞,他這心裏也能跟着有個底不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吊著一顆心,實在是太難受了啊,就跟那鈍刀子割肉一樣,折磨人啊。
若水見此,也就不好在伸回手再去切脈了,可讓她說自己沒有診斷出來夫人是怎麼了,她又說不出口……
倒不是怕丟人,而是怕慕容珏一氣之下徒手撕了她。
直到她眼見着慕容珏已經等的失去了耐心,就要邁步向她走來,一把提起她的衣領子,將她丟出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抱拳,卻是對沈安北說道:“少主恕罪,屬下有些學藝不精,未能診出來夫人是得了什麼病。”
慕容珏一聽,頓覺眼前發黑,連大夫都診斷不出來的病,那豈不是疑難雜症?說不得還會是絕症,只是人家不好說……
阿妹果然是被那些人給坑害了啊。
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沒用啊!
慕容珏一臉頹然,一副恨不得替妹妹去死的模樣,讓若水見了十分不忍。
這人雖說腦子不大好的樣子,看起來跟個瘋子是的,可想來也是關心夫人所致,於是便斟酌着說道:“但依我的經驗判斷,夫人十之七八是…來了癸水,且是經水不利,少腹滿痛的那種。”
慕容珏一聽這話,神色方才緩和幾分,就聽若水又皺着眉來了一個轉折:“只不過……”
後面的話她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慕容珏要吃人的眼神嚇得,就着口水吞下去了。
這人的眼神好可怕,他是要對我這朵嬌花做什麼呀。
但她還是平靜了一番情緒,將心頭的疑惑說了出來:“……只不過夫人的脈象一分為二,的確是有小產的癥狀,且夫人從前生產時,應是落下了病根,是以這次小產,才會格外的兇險嚴重,以至於昏迷不醒。”
“不可能。”沈安北想都沒想的反駁了一句,然後十分肯定的說:“娘親自生了我之後,就再也沒有有孕過,所以絕對不會是小產了。”
“可脈象確實如此。”若水實事求是道。
“會不會是有什麼藥物,可以偽造出女子小產的癥狀?”沈安北自然是相信若水的,可也十分確定娘親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