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黑煙來襲
山丘上,起起伏伏的山脈,格外的吸引着目光,老雷和穆黑兩人看着這空曠的四周,一邊警惕着周圍的動靜,一邊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緊張感,不斷的張望着四周,妄圖可以從這等詭異的畫面中尋找出來一些更加讓人無法體會的畫面,可惜卻並非可以找尋到一個結果。於是,這等無法辨別的畫面下,倒是讓兩人都就此感到了無端的壓抑和緊張感?
“你確定,我們是在這裏找到了蹤跡的么?還是那些蹤跡在故意將我們吸引過來而已,我怎麼覺得這周圍的氣氛這麼詭異呢?我們好像到了什麼不應該到的地方似的?你覺得呢?老雷?”
穆黑的眼神在周圍巡視一圈后,最終才對上了身邊的老雷,可是後者的神色卻是並非穆黑想像的那樣,反而是被蒙上了一層恍惚和迷霧似的,讓他無法確定此刻的老雷是不是精神正常,或者是他的心智還在?
“老雷!老雷你怎麼了?”
穆黑的神色緊跟着一稟,上前輕晃着老雷的肩膀,看着他僵硬的表情,試圖將他從某個被迷幻住的漩渦裏面拉出,緊跟着卻見老雷直直的盯着自己身後的方向,那僵硬的表情中更像是帶着什麼提醒和警告,甚至也露出不少恐懼的神色來?
穆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緊跟着轉身,卻無法阻擋着眼前的一陣黑煙拂過,滿目都是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驚恐,於是——當這一陣黑煙就此漂浮而過的時候,原地上的老雷和穆黑竟然都齊齊消失了!
是的,不是暈倒,也不是離開,更沒有受傷,就是那樣平白無故的,帶着好奇的消失不見了,誰也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正如他們自己此刻都無法確定答案一樣。
可神奇的是,消失的並非是身邊的世界,而也不是他們本人,反而是這些被瞬間流淌后的空間,只不過是將某些空間就此有所轉換了而已?
“這裏是……”
當穆黑和老雷再一次的從之前的眩暈狀態中清醒過來后,看着眼前忽然從白天變成了黑夜的一切,不由得張望着四周,至少他們可以確定的是,這眼前的地方就是他們之前所在的山腳下而已,只是沒有什麼山頭,也沒有什麼黑煙,有的反而是一頂頂在野外紮營的帳篷,也有來來往往穿梭的幾個人影,但是這些人影都看起來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尤其是——
“天啊?老雷?穆黑?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兒?”
當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從營地裏面走出來后,一臉吃驚的看着他們倆,但卻是無比熟悉的招呼着兩人的名字,甚至還看起來,對他們彼此很了解似的,可無論是老雷還是穆黑都無比的確定,自己壓根就不認識對方!
老雷和穆黑暗地裏交流了一抹困惑的目光,只聽老雷緊跟着問道:“你認識我?認識我們么?你是誰?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在幹什麼!這一切都是什麼情況!”
老雷像是抓到了什麼問題的重點,一口氣的追問不停,他試圖要打破了這樣的困局,卻是忘記了某些本身正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哦……別這樣緊張,也別這樣困惑,我相信你們總有一天會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的,但是現在,我們得送你們回去才行!”
說著,眼前的男人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營地上的幾個手下,衝著他們丟去一抹眼神后,便紛紛上前,要將老雷和穆黑控制住似的,但是穆黑當然不會讓他們得逞靠近,他剛要一把拉着老雷退後,卻猛的發現自己的腹部被什麼痛感擊中了似的,疼得他渾身抽筋!
然而,這樣的疼痛感對於他而言,不僅是帶來了曾經的某種恐懼,更是帶來了某種無法預料到的知覺,緊跟着——
“呃!”老雷轉身想要扶住忽而彎腰的穆黑,但是自己的一條腿卻是驟然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這樣的感覺同時讓老雷感到了震驚,因為這不正是他本身的樣子么?
一個因為將自己的半個腎臟捐出去而導致了雙腿無法行走的自己,這才是他本身的樣子吧,但是為什麼?他明明之前已經在這裏神奇的恢復了不是么?為什麼到了眼下卻又變成了這個殘缺的自己!
老雷的內心在哀嚎,而穆黑則是在這樣的疼痛感來襲后明白了些什麼,他驀地抬頭,對上眼前的幾個男人,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很顯然對方對他們兩人這樣突然變化的情況已經是早已有所預料的了,興許也是有着更多的猜忌吧。
穆黑反問道:“你們到底是在拿我們做什麼?”
是的,跟老雷一樣,穆黑此刻也在被自己身上的舊傷口而折磨着,這是他之前在特工訓練中留下的傷口,也是一種頑疾,是怎麼也無法治好的了,所以他才會帶着這些傷口離開,本以為自己後半生都會在這些病痛之中度過了,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想到,結果竟然是如此的出奇,如此的讓他掌握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痛苦也在一點點的加倍,彷彿是要將他們最近一直忘卻的疼痛全部來襲了一般,也似乎是要將這一切的感覺都加倍的感受着,但事實上,這些都不過是他們本人的心理作用和心理陰影罷了。
因為在這樣一段空白的日子裏面,他們已經忘記了這些疼痛是怎樣的經歷,甚至也曾經帶着僥倖的心理認為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結束了,不會再有更多的痛苦來纏繞着自己,也不會有曾經無法體會到的失落感,可眼下的現在,他們一個個的倒在地上,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別人的靠近,然後再一次的將疼痛包裹住自己!
每個人的身上都承受着這樣的無力感后,才會真正的體會到這種得到了而後又失去的覺悟,並非是什麼事情都需要在這些方面被形成了一種詬病,我們或者是在其中進行着自欺欺人的套路,但無論是什麼,都需要的是我們自己的努力和付出,並非是來自別人的救贖。
這樣的道理老雷和穆黑都是再明白不過的了,他們都是經歷了太多的人們,同時也是需要被給於了一定肯定的人們,但他們本身也需要某種情緒的釋放,更需要某種被對待后的重新認識,一個給自己可以回憶過去的機會,也可以給自己重新選擇的方向。
經歷這樣的過程並不容易,亦或者是針對着這樣的是是非非,都是一種艱難困難的煎熬,可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改變和躲避,就像是老雷和穆黑身上的舊傷一樣,即便是因為某種神奇的原因而讓他們暫時就此沒有了這樣的痛覺感受,可是當這樣的一切感覺再次來襲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問題只不過是重新加深了很多的印象。
感覺,神經,這些聯繫着我們內心和大腦的一切感知,都存在於這些是是非非裏面,我們需要的是將這些問題全都變成了一種真實的觸感,我們需要抵抗的是我們自己大腦內的精神末梢,我們需要感悟這些道理,我們也需要跟自己進行最後的妥協。
又是一陣變化后,無論是黑夜還是白天,都分不清楚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當老雷被一陣呼喊聲驚醒后,他赫然的對上眼前的穆黑,以及穆黑身邊的小框?
“你……你們!”
老雷完全不記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只好將無助的眼神丟給穆黑,而後者只是搖搖頭解釋道:“我只記得好像有人從後面將我打暈了,再醒來后,就看見小框在我們身邊,他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有人故意將他送回來似的?”
穆黑嚴肅的表情上明顯不是在說謊,且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欺騙自己,而老雷也沒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他,至於小框嘛——
“我們現在在哪啊?”
小框到底還是一個什麼都不了解的孩子,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不會明白,尤其是這樣的真正屬於一個完整人生,或者是大半段人生經歷的故事一樣,索性也沒有必要給於他太多的壓力了吧?
見狀,老雷和穆黑雙雙起身,看着一眼這山頭的周圍,什麼都沒有存在了,正如這裏本身的樣子一般。
而老雷只是摸着小框的腦袋,輕聲補充一句道:“沒什麼,我們一起送你回去吧,你爸爸很擔心你呢,你回去后,可是要好好的安慰安慰他才好,要知道這世上最珍貴的感情就是父子般的親情了,你一定要珍惜自己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光,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可以放棄。”
老雷的話說的有幾分深沉,聽得穆黑不由得眯起了眼角認真的望去,可是老雷卻並沒有了更多的解釋,只是帶着小框當先轉身,往山下走去,站在原地的穆黑就此最後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山頭,他深深的嘆一口長氣——
穆黑明白,這裏分明是曾經發生過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己卻全然沒有了半點的印象,但正是因為什麼都不記得了,反而才覺得這一切的發生會變得更加得讓人無法接受,也會讓人更加的匪夷所思,那些被空白下來的歲月裏面,才是真正需要被重新計劃上的。
有太多的事情還需要重新被思考,也有太多的問題需要重新的規劃上,沒有了這樣結果的故事還算是什麼冒險故事呢?
經歷了整整一天的尋找,當海邊的人們聚集在一起,點燃了篝火,安靜的等待着最後的歸來時,一道響亮的呼喊聲驚住了所有人。
“爸爸!”
大框原本正麻木又發獃的站在原地,忽而看着這眼前飛奔而來的小框,他震驚的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可以毫髮無損的跑回來!
“小框!天啊?太好了!你沒事了!”
當這樣的父子和睦相擁的畫面上演在眾人的眼前後,彼此也都是跟着一陣陣的嘆息,他們感悟着這樣此刻相聚的畫面,也同時在心中體會着自己身上的某些故事,正如那些不同軌跡下面的不同人生經歷一般,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着原本屬於他們的版本了吧。
這廂,待到大框和小框父子一一跟老雷和穆黑兩人道謝后,雙雙坐在火堆前體會着這種劫後餘生的感悟,而盛開小公子則是跟着瞿彬同學一起上前,原本他們倆人只是想問問這個救助的過程都經歷了什麼,但是很可惜——
“抱歉,我知道他們想要問什麼,但是我真的很難回答,因為我們根本什麼也沒有經歷到,我們只是莫名其妙的在一個山頭上暈倒了,然後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小框在身邊,如果你還想問其他的事情,那麼我真的不知道了。”
沒等盛開小公子開口,老雷已經盯着眼前的火苗解釋一句,就連穆黑也是沉聲的點頭,兩人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像是欣喜的樣子,讓盛開小公子和瞿彬同學對視一眼后,再雙雙無聲的離開,直到——
周圍無人的角落來,盛開小公子這才反問道:“你覺得有什麼問題么?我怎麼覺得老雷和穆黑看起來都怪怪的?”
瞿彬同學倒是沒有盛開小公子這般的多想,反而是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至少小框已經沒事了,而且我想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大家都會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吧?”
順着瞿彬同學說話間丟去的目光,盛開小公子的確是看見了周圍就此聚在一起的三三兩兩的人們,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心思,也有着屬於自己的過去回憶,甚至還有着未來經歷,但是在這些從過去到現在,再從現在到未來的不斷反覆過程之中,他們本身所承受的感悟卻是誰都無法追憶和明白的了吧。
覺悟這樣的詞,也並非是說說而已,我們都需要從一個開始跨越到另外一個結束,也需要從今天跨越到明天,甚至要從曾經的自己,跨越到未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