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54我要看戲本子
蕭籬的臉黑了黑,他覺得他找的不是妓女,他給自己找了個情敵。
往外走的時候,我問蕭籬,“你怎麼不給她贖身?你的女人,不是哪怕個母蚊子,都被你接進府了嗎?怎麼就單單漏了個詩詩?還是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雖然,蕭籬從來都沒碰過她。
蕭籬默了默,然後道,“我已經給她贖身了。”
我奇怪的道,“你已經給她贖身了?那怎麼她還呆在這兒。”
蕭籬道,“她是個聰明人,曉得自己出身風塵,就算嫁人也嫁不了良人,無非嫁個形容庸陋的俗人,還得忍受大婦的威脅刁難。不若留在這裏,慶元樓需要她這個花魁,她需要慶元樓的庇護。”何況她身後還站着權勢滔天的安平王,京里的紈絝權戚都想嘗嘗安平王的女人,是個什麼味兒。不若趁名聲還響攢些錢,等年老色衰,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買兩畝地,隱姓埋名,不見得過得差了。
出了慶元樓,車夫駕車迎上來。我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彎腰往車上爬。
旁邊,蕭籬騎在高大的追風背上,向我伸出手。
我抬起頭望了一回尚溫煦的太陽,我能不能說我怕曬想坐車。
蕭籬的目光沉了沉,碧藍的顏色里,似有星光閃爍。
我抿了抿唇,算了,這個理由太他媽瞎了。
我委屈怨憤掙扎的把手放進他手裏,他手上用力把我拉上馬。
近來,我在蕭籬面前,越發的不敢放肆。
人果然不能做壞事,一做壞事就容易心虛,一心虛就被人壓得死死的。
蕭籬擁着我,縱馬流歌,行於鬧市。絲般的發迎風飛舞肆意張揚。
不要太招搖。
行客路人紛紛駐足,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三三兩兩的捂唇輕笑,臉上泛起懵懂的情思。
“那男人是誰,好帥啊!”
“啊-啊-啊-,要死了,他在沖我笑。”
“不要臉,他是在沖你笑嗎?他在沖我笑。”
“馬上的女人是誰?”
“真丑!”
“還好吧?也沒多醜啊?”
“你要看本質,你看她的頭髮,好人家的女兒,怎麼能梳成這樣出來?”
“噓,別看了,那是安平王。”
“啊,快走,別讓安平王看上了。”
“散了,散了,我還有衣服沒洗呢。”
我,“......”
蕭籬,“......”
我道,“你成功做到了止小兒夜哭的高度。”
蕭籬,“......”
醉仙樓前,三五個俊秀青年,勾肩搭背的晃過來。為首的青年,突然怔了怔,然後狂喜的衝過來。
蕭籬翻身下馬,然後把我抱下來。
五皇子喜笑顏開的衝過來,“二嫂!你怎麼來了?”
蕭籬瞬間黑了臉孔。
我好笑的瞥了蕭籬一眼,他這弟弟叫得很隨意啊,不叫他這個哥哥,叫嫂子?
我笑道,“安平王帶我出來逛逛。五皇子也是出來逛?”
五皇子這才抬眼看見我身邊的蕭籬,“啊?二哥也在呀?”
蕭籬從牙縫裏呲出幾個字,“本王一直都在。”
五皇子縮了縮脖子,在和他同來的俊秀青年身上一踢,“走走走,今兒我和二哥二嫂一起。”
蕭籬的臉更黑。
幾個青年戰戰兢兢的向安平王見禮,一溜煙兒的跑了。
開玩笑,安平王的狂犬病,可不是蓋的。
醉仙樓的掌柜迎出來,恭維的道,“王爺來的真是時候,醉仙鴨剛剛出鍋,正酥脆着,王爺、王妃裏面請。”
五皇子自來熟的擠進來,“掌柜的,再上兩壇上好的竹葉青,都記在本皇子帳上。”
掌柜的默了默,“安平王特意叮囑,不要酒。”
五皇子道,“沒酒怎麼行?我二哥竟然不喝酒?那就上一壇,我和二嫂喝兩杯。”
掌柜的,“......”
五皇子莫不是個傻的?
不跟二哥喝跟二嫂喝,你確定不會被安平王打死?
一桌子飯菜,都是我愛吃的,只桌正中的那壇竹葉青十分乍眼的扎我的眼。
一陣陣酒香傳來,我覺的我都要醉了。
五皇子卻還拿着酒杯亂晃,“二嫂,沒想到你竟真成我二嫂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弟弟敬你一杯。”
蕭籬慢條斯理的在我碗裏夾成一座小山,然後十分優雅的微笑的漫不經心的抓過五皇子手裏的酒杯,連同酒壺從窗戶扔了出去。
五皇子,“......”
窗外傳來“啊”的一聲慘叫,很快門被一腳踹開,“誰他娘的丟的酒壺?活膩味了?你爺爺我——”
罵聲嘎然而止,就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色漲紅,一臉驚恐的望向對面的人。
蕭籬溫煦的抬頭,望向門口,微笑臉,“本王丟的,你有意見?”
門外之人連聲音都顫抖了,“沒,沒,小,小人不知道是王,王爺您。”
蕭籬立刻冷了臉色,“滾!”
門外之人卻如釋重負,抹了一把汗,“是,是小的這就滾。”就真的滾了。
五皇子站在當地,冷汗刷地流下來。他剛剛忘形了,在安平王面前,血緣就是個笑話。
蕭籬冰冷的看着五皇子,冷淡的道,“說重點。要是再諸多廢話,本王就把你丟進瀠江里餵魚。”
五皇子的腿軟了軟,咽了口涶沫,“我,我想跟二嫂學引蟲子。”
我驚呆了,當初的那些蟲子,看來並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陰影。
他從身上摸出兩張銀票,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我,我就帶了這麼多出來,不夠的,我回去一定補齊。”
他還沒忘記我說我喜歡錢,而且越多越好。
蕭籬淡淡的瞥我一眼,目露沉思,“明天去安平王府找王妃,現在可以滾了。”
我驚叫起來,“我還沒答應呢,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蕭籬給我夾了一個桂魚丸子,柔聲道,“免得你閑得無聊,給你找點事做。”
我抓起詩詩送我的盒子,氣道,“誰說我閑來着?我要看戲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