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52女人也逛妓院
蕭籬磨着牙道,“他還說什麼了?”
我笑道,“他還說你和詩詩廝混了二三年,都沒碰過她,原因是你有生理潔癖,只碰處子。”
蕭籬嘆息道,“我那時候是挺壞的。”像所有那個年紀的少年一樣,叛逆、敏感,偏偏他又是個最聰明的,總能輕而易舉的看清別人的恭維和算計,遍地荊棘密佈,生不出善良的花,枯骨里只能長出淬了毒的枝,害人害己,千瘡百孔。
“那個時候,我總以為,她們既然為了權勢和利益嫁給我,我便不必忴惜。各取所需,各有所得,誰也怪不了誰。所以我很是荒堂了一陣。那時候,我母妃總把自己關在瑤池宮裏自怨自艾,沒人教過我,在嫡子之前先有庶長子會怎樣,父皇倒是想教我,但那時我正跟他鬧着。直到袁奉儀和麗美人先後被診出喜脈。”
“父皇罰我跪了半天的祠堂,但我內心裏還是開心的,阿顏,你能想像一個一直孤獨的人,突然之間有了血脈羈絆,一個還那麼小的不能被稱之為孩子的靈魂,從此將牽絆你的一生,依賴你信任你愛重你,你不再是孤孤孤單單的一個兒,不用再裝成紈絝犬色生馬,你肩頭突然沉甸甸的擔起責任,以父之名,我對着祖宗的牌位笑得渾身打顫……”
我心微微的涼,因為我知道蕭籬是沒有孩子的,我啞聲問,“後來呢?”
蕭籬苦笑一聲,“後來......在一個月涼如水的夜裏,我從海棠苑旁邊的湖裏,撈出了袁奉儀的屍體。隔了兩月,麗美人出門踩在石頭上小產了,還沒出月,她就憂思鬱郁的去了。”
兩個滿懷希望而來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淹沒在權欲的漩渦里。
我顫顫的問,“是,陳王妃?“
蕭籬道,“沒有證據指向陳婉清,但我讓遲郁幫我搜了袁奉儀的魂,袁奉儀在死前看見了推她的人的衣服一角,那上面綉了一瓣四葉草的花瓣。四葉草的花瓣形似心形,梓心常常綉在裙擺、衣角或袖口的隱蔽處。”
“後來,恰逢我母妃薨逝,我心灰意冷與父皇大吵一架,被貶為了庶民。”
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卻聽得心驚肉跳。他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哪,百折不彎,卻連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正怒如雄獅之時,卻傳來了母親的薨逝。因謀論些,這是不是某些人除掉他們母子的伎倆。
如果沒有之後的那些事,他真的很成功。殺死了瑤妃,攆走了安平王。
然後巴塗魯截殺了蕭籬。
原來,他厭惡陳婉清,並不只因為皇后和護國公,還有這麼一段公案。
蕭籬弱弱的把我摟到懷裏,聲音低啞的道,“別再鬧了,讓我抱抱。”
我心中一軟,不由自主的將他摟緊。
蕭籬唇角勾出一抹慘淡的笑,腦袋在我脖頸里蹭了蹭。
“別不開心,明天我休沐,陪你去逛逛,你想去哪?”
我立刻道,“慶元樓。”我都好奇死了。
蕭籬所有的傷感瞬間被這三個字給磨沒了,他立即推開我,冷聲道,“哪有女人去逛青樓的?”
我不恥下問,“為什麼男人能逛女人就不能逛?”
蕭籬,“……”
“你要是不願意,我扮成男人不就成了?”
蕭籬“……”
“我就是好奇,我特別想看看詩詩,她怎麼就做了你四五年的紅顏知己,卻沒能把你弄到手呢?”
蕭籬,“......”
別攔着他,他一定要掐死遲郁那隻花公雞。
我央他道,“你就答應我吧,我看看就走,一定不做壞事。”
蕭籬的額角跳了跳,“你還想做壞事?”
我求道,“只要你帶我去慶元樓,我保證接下來的七天不做一點小動作,什麼都聽你的。”
“成交!”
我,“......”
好像有點快,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
“你不再掙扎掙扎了?”
蕭籬一本正經的道,“不掙扎了,我覺得你應該到慶元樓看看,漲漲見識。”
我,“......”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
福寶對着我的後腦勺鄙視的道,“沒見過女人這麼喜歡逛青樓的。”
我笑嘻嘻的轉頭描他的下三路,“你是不是嫉妒我?”
福寶瞬間就炸了,整張臉窘的通紅,“誰嫉妒了?誰嫉妒你?你這個——”
福寶尖銳的聲音對上蕭籬碧海藍天的子嘎然而止,就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我淺笑的轉回頭,繼續對着鏡子,看連翹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
丫丫的,若不使點手段,還真以為我是紙糊的了。
蕭籬淡笑的道,“本王曾經說過什麼?”
福寶窘迫的道,“說,說要像尊重您一樣尊重王妃。”
蕭籬輕道,“去外面跪着,跪到我們回來。”
福寶咬緊嘴唇,委屈得眼淚就在眼眶裏轉,低首道,“是。”
於是,在兇悍、乖張、惡毒之後,我又多了殘忍之名。安平王府的下人丫鬟,差一點就叫我妖妃了。在那些婆子、下人之間流傳着我禍國殃民的傳說。
我,“......”
我默默望了一回天,我都這麼天怒人怨了,蕭籬竟然還不放我走。
他是就喜歡這一口嗎?
口味有點重,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小插曲之後,風平浪靜。畢竟沒有我的作妖,別人也掀不起浪花。
我終於如願以償的到了慶元樓。我突然想起來我是去過青樓的,那時是被遲郁誆的去捉鬼,但因為雲絡,我連老鴇都沒仔細看,現在想來,甚是悔恨。
慶元樓佔地甚廣,其間花團錦簇錦繡膏粱,不時有曼妙女子,身披輕紗,嬉笑怒罵,一陣陣酒香熏得我頭皮發麻。
老鴇從樓上看下來,四十來歲的女子,卻風韻猶存,一襲艷色抹胸,裹得她身材曲線玲瓏,眉眼含情別有一番風味。
“喲,這不是安平王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您可好久沒有來了,詩詩姑娘想您想的望眼欲穿形容消瘦。”
安平王碧色的子邪魅的一笑,“本王不是來了嘛,詩詩房裏可有人?。”
老鴇笑得眉眼不見,“看您說的,您是什麼人?就算有人也得先緊着您不是?”她眼光在我身上一瞟,腦中剎那轉過幾道彎,笑吟吟的道,“兩位貴人樓上請,要點什麼酒食果品?”
蕭籬掃了我一眼,笑道,“燒條魚,不要酒,其他的你看着上。
老鴇甩着帕子笑得風情萬種,“得嘞!王爺您自去。”
蕭籬擁着我往樓上走,我奇道,“她怎麼不問問我?我看她的眼神都好奇死了。”
蕭籬好笑的颳了我鼻子,“她是個聰明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傻吧拉雞,拉着自己的男人逛妓院。”
我,“......”
上了樓我在詩詩的門前愣了好半天。
“抱琴閣”,這年月,一個妓女都比我有學問。
房內,詩詩等不及的拉開門,“王爺怎麼不進——”
然後怔了怔,女人也逛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