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考試
長安,武清源家。
孫笑川跟着武清源回到了家裏,接下來武清源告訴了孫笑川一些事情,那就是關於白鹿書院的入院考試。
“笑川,我們書院呢主要以六藝為主,也就是禮、樂、射、御、書、數,你會哪幾樣?”武清源挖了挖耳朵,問道。
孫笑川呆望着武清源,尬尷答道:“武叔,我就會射跟御,禮樂之類根本就不會。”
“書院入院考試至少要三門甲上,你還缺一門呢,你挑個容易上手的。”
“呃,那數學吧,我好歹是個大專生,起碼會一點。”孫笑川皺了皺鼻,心想自己雖然大專生涯比較混,但不至於連古人都比不過。
“什麼是大專?”武清源凝目問道。
“額,我們老家的一種私塾,讀完就可以直接去找活幹了。”孫笑川自知說漏嘴,趕緊解釋道。
“那就去溫習吧,書房在那邊,我很少用的。”
武清源指了一個小房間,那裏門虛掩着,裏面隱隱約約看到兩層木製書架。
“是,武叔。”
孫笑川走進了這個小房間,一進去,一股古樸塵封的味道撲面而來。
裏面擺了一張桌子,幾個小書架,書本古籍密密麻麻的排放在架子上。還好上面已經分了類,經史子集,一本本堆疊在一起。
孫笑川拿起了一本綴術翻看,作者正是大名鼎鼎的祖沖之。
“我日你馬,我看個鎚子看。”孫笑川低聲咒罵,上面別說一些名詞太過古化,等於給拿了一本外國數學教科書看,還沒有圖畫那種,全是文字。
不過上面有些題目還是看的懂的,比如有一題就是雞兔同籠。
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頭?
這個問題其實只有初中水準,但着實難到了孫笑川,他感覺他的智慧隨着年齡的增長產生倒退。倒是英語一直穩步提高,因為一直在工地苦練英語。
雞23隻,兔12隻,孫笑川拿了張紙,上面塗滿了各種公式,可算把答案算了出來。
孫笑川呆了半天,都快哭了,他真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學數學,現在也不用為了初中級別的數學犯愁了。
“孫哥,吃飯了。”無雙那清脆的聲音彷彿兒時的下課鈴,頓時讓昏昏沉沉的孫笑川一下子清醒。
“來了!”
孫笑川趕緊走出去,客廳里早已準備了香噴噴的飯菜,伯母馮氏跟無雙坐在一起,武清源倒是不在。
“伯母,武叔呢。”孫笑川問道。
“他去書院了,別管他。笑川吃菜。”馮氏極為熱情,孫笑川畢竟要在武家住下來,在她眼裏孫笑川雖然丑了點,但個性敦厚,就像她的大兒子一樣。
“謝謝伯母了。”孫笑川心中一暖,剛剛背書的苦難全都忘卻了。
“笑川,劍南道我沒去過,蜀中生活怎麼樣的?聽說有句詩說的好,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是不是真的?”馮氏年齡近四十,嫁給武清源二十年了,一直在長安生活。
“呃,山多路雜,除了成都其實都算鄉下。”孫笑川微笑答着,現在的蜀中除了成都恐怕都是鄉下農村。
畢竟古時候還沒造路,只有成都一帶有寬闊的平原,才被譽為天府之國,他這個四川人可是從小聽到大呢。
新津現在只能算個三流縣城,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他孫氏先祖,但孫笑川家裏不修族譜,過了三代早忘了祖上是誰了。
還不如他的好兄弟李老八,老八的祖上祖籍江西,還是個地主,要不是把地全捐出去了,估計也見不到他了。
“對了笑川,你今年貴庚,有過婚娶沒有?”馮氏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尤其是這種私人問題讓他不好回答。
“二十有九了,早年相親過幾個,但不太合適。”想了想孫笑川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但其實是他這張碧蓮張太丑了,很多女性都懶得了解,直接pass了。
尤其是雙流機場那個晚上,還害自己少了八千塊。
“那怎麼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笑川要不伯母給你做主,介紹一兩個女子給你。”馮氏說道。
孫笑川微笑應對,連忙說自己不用。他彷彿見到自己母親在自己耳邊嘮叨,關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
不得不說大齡婦女總是喜歡摻和這種事情,讓孫笑川在異世都難避催婚一事。
倒是無雙眨着大大的眼睛,還不知道母親說著到底是什麼事,扒着飯不時抬着頭。
吃過飯,孫笑川又回到了書房裏。
他就像回到初中生涯,每日不斷學習就只剩中午跟晚上難得有空閑時間。
晚上,學習了一天的孫笑川慵懶躺在床上,旁邊的無雙講述着今日跟小夥伴之間的趣事。
孫笑川含糊應着,雖然他沒聽清無雙說的話,但他也不能冷落無雙的心。自從來了武家,他體會到了家庭的味道。久禾書苑www.johotxt.com
兩世為人,孫笑川更加珍惜人與人之間的情感。
“無雙呀,睡吧,明天我還要背書呢。”
孫笑川寵溺地揉了揉無雙的頭,在他心中這個少年相當於是他的弟弟了。他也顯得很自在,敞開心懷跟他說了很多後世的東西。
無雙童心純樸,反而相信孫笑川說的那些電燈,汽車之類的東西。還一直追問他有沒有新奇的東西,以後帶他去新津玩耍。
次日,一位意想不到的朋友來武家拜訪了他。
對方是神道教的龜田志斌,因為孫笑川把武家的地址給了他,這個人長得像孫笑川的一個朋友火星包,但其實並不是。
兩人找了一家小酒館,挑了個靠窗的偏僻地坐下。
“孫哥,其實這次我教來大唐不光是保護世子殿下,還有一個秘密任務。”龜田志斌正色道。
“哦,是什麼呢?”孫笑川倒了一杯清酒,緩緩飲了下去。
“我師傅,也就是神道教的教主,二十年前來出使長安的時候,意外留下了一個孩子,我要找到這個人,把他帶回去。”龜田志斌說道。
“那你知道這個人信息嘛?姓誰名誰,住在哪裏?”孫笑川問道。
龜田志斌搖了搖頭道:“師傅沒說其他,但孩子屁股上有個胎記,兩顆大黑痣。”
“那太難了吧,這長安不算流動的人口也有幾十萬呢。”孫笑川感嘆道。
“是這麼個道理。”龜田志斌答道:“所以我想請孫兄幫我一下,我在長安不熟,有你幫忙應該可以很快。”
“我也是剛來長安,但我認識個朋友應該能幫到你。”孫笑川想到了任沖,他在長安朱雀幫手下幹活,應該有很多門路。
“那謝謝孫哥了,我神道教必有重謝。”龜田志斌雙手抱拳拜謝,起身離去時還主動買了單。
“書院考試之後再說吧,等你忙完了這段時間,因為世子殿下也要進入書院。”
離去時,龜田志斌還囑咐了一下,讓孫笑川倍感壓力,覺得自己好像在考北大清華一樣。
但其實他的水平也就是北大青鳥,清華同方的實力。
六藝,他一個都不懂還說考,就像一個沒學過字的文盲去高考一樣,真是不知道怎麼上這個書院。
他心裏也期望武叔給自己開這個後門了,因為他真的沒有多少文化,考不上是不是還得回霍山修道去,關鍵修道他也不會呀。
孫笑川心裏情緒複雜,惴惴不安的像個明日就要科舉的監生,他回到了武家繼續了用功讀書,直到深夜。
時間過去的很快,剛到三月初也就是書院開院的日子,孫笑川跟武清源一同去了書院。
兩人各騎着一匹馬出城而去,一路上居然碰到了許多書院的學生跟同僚。
“武教授早。”
“武教授好!”
一位位坐在馬車或騎行的學生互相問好。
“好好好。”武清源一個個揮手致意,面色喜慶,看來在書院中威名甚厚。
“武教授,你旁邊又是哪位助教嗎?”
一位錦衣公子坐在馬車上探出頭來,看見了武清源身旁的孫笑川問道。
“不,這也是位考生。”武清源答道。
“哇,年紀這麼大也來考,在下佩服。”那錦衣公子感嘆道。
理論上書院只招收二十歲以下的學生,但其實只要能考進來,書院是不會管年齡這條的。
但進白鹿的書院大多是富家子弟或高官貴族,成年後一般要麼從政或者從商,鮮有超過二十歲還在書院讀書的,因為太浪費時間了。
孫笑川來過一次書院,書院設在長安城外的城郊處,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騎上馬也就半個時辰左右的路。
遠遠的望過去,書院倒像是一座小城,高高的圍牆拱衛着書院,只有一座階梯入口,門前是一頭栩栩如生的白鹿雕像。
每年白鹿書院總有很多人報名,有想努力科舉高中的,有鍍金給自己弄個讀書人名號的,也有一心來求學問的。
作為大唐唯二書院之一,可謂是讀書人的心中聖地。
當然報名費也不菲,整整五十兩報名費,足可讓一個三口之家開銷一年。
這還不包過,報名以後還要進行筆試,最後成績下來才能進入書院學習。
孫笑川跟着武清源身後,下馬牽着繩,走向擁擠的書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