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歲歲平安

用完餐后墨流光開車將秦蔚蔚送回家，可巧，趕上午時高峰，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一批又一批上班族從地鐵站湧上路面，車子簡直寸步難行。

墨流光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棱骨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的邊緣輕叩。

車內的寧靜與車外的喧嘩彷彿兩個世界，秦蔚蔚悄悄看了眼墨流光的側顏第一次覺得堵車竟然如此令人愉悅。

她轉頭看向窗外，羅生廣場的中央不知什麼時候運來了一顆聖誕樹，樹上掛滿了鈴鐺、雪花、糖果，樹下的聖誕老人背着禮物坐在麋鹿拉的雪橇椅上笑得開心，周圍的商場也被燈飾點綴得閃閃發光，每個櫥窗里都有着不一樣的主題。

“都要到聖誕節了啊……”秦蔚蔚忽然轉身看向墨流光，好奇地問，“墨總，你的學生時代是不是一到平安夜就會收到很多很多的蘋果呀？”

“……為什麼我要收蘋果？”墨流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是祝福呀，平安夜收到蘋果的人被祝福在來年平平安安的，而且……”秦蔚蔚故意拉長音調，眼神揶揄，“如果女生送蘋果給心生好感的男生，除了祝他平安順遂外，就差不多等同於表明心意咯～”

“……嗯。”

嗯？？這是什麼反應？是收了還是沒收……

秦蔚蔚眨着卡姿蘭大眼睛盯着墨流光觀察了好久，妄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點什麼，最後還是撇了撇嘴繳械投降，十分有眼力見兒地縮回窗邊看風景。

“我沒收……”墨流光輕輕說道，略微思索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解釋，“一個也沒。”

“真的？”秦蔚蔚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脫口而出，意識到語氣里不太妥當的欣喜雀躍，耳根發燙，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太沒出息了……

“我不過洋節。”某人義正言辭地將一盆涼水當頭淋下。

“哦，這…這樣啊……”秦蔚蔚掩面。

車內的氣氛忽然詭異起來，墨流光輕咳一聲，打破了寧靜，“你呢？”

“我？我怎麼了？”秦蔚蔚抬眸，神色茫然。

“你會收到很多蘋果嗎？”墨流光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秦蔚蔚，眉頭微動。

“emmmm……”秦蔚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表情怪異，“是挺多的，好幾麻袋呢……”

聞言，墨流光握着方向盤的手霎時緊了幾分。

“我可是出了名的蘋果大戶啊，我閨蜜不僅每次都會給我送一大麻袋蘋果，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動員全班同學每人給我捐贈一個蘋果，歲歲平安，哈哈……”

想起學生時代的這些中二事迹秦蔚蔚到現在都哭笑不得。

可這句“歲歲平安”里實在藏了太多故事，三分希冀三分心悸。

“蕭米米這妮子凈會給我添亂，收了人家蘋果總要還禮的吧，一到平安夜我就要扛着一麻袋蘋果被同學調侃，‘快看，那個批發蘋果的又來了’……”秦蔚蔚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

“現在呢，還會批發蘋果嗎？”墨流光偏了頭，饒有興緻地看着她。

“不了，現在只送給重要的人，米米、老蘇頭、罹顏、景湛……”她掰着手指算人頭，忽然抬頭，對上那人的眼，眸光璀璨，“如果你過洋節的話，我就得再多買一個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