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友情價
被顧榮威稱為顏局的，乃是九龍城公安局的局長，顏建軍。
原是刑偵大隊隊長，后因一次偵破謀殺案，槍走火‘失手’將已喪失反抗能力的犯人打死，而被停職。被打死的人屢次做案殺人，聘請的律師卻總能找到華夏國律法的漏洞而免於刑罰。
顏建軍被停職一年間，因又查到了數起被他‘失手’打死人的犯罪事實，他的‘失手’殺人，變成了為民除害。
最終決定，重新啟用他，不過卻是降職，調到了九龍城這三線城市當局長。
正是因為顏建軍之前負責刑偵大隊，對於偵破案件比常人了解得更多，很多案子有時候會歷時很久，並且會牽連出很多的不確定因素，需要進行驗證。
而這冰葬若真的沒有被系統管制便導入推廣，那麼很可能會有很多案子無法做進一步追查，變成無頭公案。
所以，他很怕出現這種情況，一聽說有這項新葬法，立馬便趕了過來，與冰葬項目的負責人顧榮威說明利弊。
不過，顧榮威本就對陳芸的死，心情沉重，想着她死後能為她儘可能地做一些事情。自然對提出異議的顏建軍沒有好臉色。
此刻，方才位於前廳中的眾人，因為聽到了車輛行駛的聲音，已經都出了大樓，來到了卡車傍邊。
“老劉頭，冰葬新葬法的機器放在哪裏了？”
吳文林將頭探出車窗，看着西裝革履的劉揚問道。
“就在火葬樓前的空地上，你將車開到那裏，把棺材卸下來。我帶環保局和公安局的領導從小路走過去。”
“好嘞！”
吳文林比了個‘OK’的手勢，應了一聲。
隨後一眾人便看着裝載棺材的卡車開走了。
“顧先生，顏局我們也走吧，這邊。”老劉頭便帶着顧榮威和顏建軍及其各自的職員、下屬抄小路往火葬樓方向走去。
九龍城西郊公墓的區域很大，幾乎佔領了西郊五分之一的地方，更是圈了一整座九龍城西郊山頭，名叫天馬山。
天馬山其實在很早以前便是一處亂葬崗，後來改革開放，九龍村慢慢地發展成了鎮，而後又發展為縣，這幾年更是晉級成了市，不過目前僅是一個三線的城市。
也正是因為晉級成了市，在城市規劃時候，西郊因為很早以前亂葬崗的原因，沒有投資商願意發展這塊區域，而隨着城市發展，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如未發展前，可以隨便找個風水好的山頭進行埋葬。
最終西郊亂葬崗一帶規劃成了一處公墓，而老劉頭則是被委派來負責這處公墓的負責人。
九龍城西郊公墓規劃完后，因九龍城及周邊區域開發的需要，遷了數以萬計的墳墓到公墓裏面，更是建了諸多的建築供處理屍體、辦理喪事使用。
火葬樓便是其中一處，位於天馬山腳下，距離西郊公墓接待大樓五公里地。
什木昆和胡淵在後車廂，隨着卡車停在火葬樓前空地上，他們便翻身下了車廂。吳文林則喊了幾個人，將棺材從卡車上卸了下來，放在了空地前一個奇怪的嶄新機器前面。
先前便聽吳文林說過，陳芸丈夫已經簽署了同意將陳芸屍體進行冰葬的協議。此時看到這嶄新的設備，他們自然知道這便是從國外引進的冰葬設備，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
“嘖嘖，胡經理你看這設備，這麼大的空間，我看一下子都可以同時冰葬三個人了！”
“小吳，你們搞處理屍體都是一起進行的嗎？”
“哪能呢，除非是那些死於非命，又無人認領的屍體，我們會給他們丟一塊燒了。有主的屍體，都是收費的，肯定要單獨給燒！不過我覺得肯定是老外塊頭比較大，所以放屍體的空間才設計成這樣。”
“還真講究……”
“那是！拿人錢財，給人消屍！服務水平當然也要跟上，不過這次冰葬不懂老劉頭收沒收錢？”
“這麼多領導在場，而且設備都是環保局運過來的，只要老劉頭不傻，都不會去提錢不錢的問題。”
“那倒也是！”
……
胡淵和吳文林邊打量設備邊議論着，什木昆此時雖然在看設備，但是心裏一直在盤算着如何去紕露這起謀殺案。
“那個，吳師傅請問你們這裏有做法事的道具嗎？”
正在探討冰葬設備的胡淵和吳文林聽到什木昆突然提問，不由得愣了一下。
吳文林反應過來，直接回道:
“不是我吹，我們這西郊公墓，那服務可是全套的。不要說做法事，只要你需要，連牧師我們都可以給你請過來！”
“我並不記得死者的家屬有要做法事的要求啊，當時死者的親屬過來看過之後，雖然沒有馬上走，但是最後也沒提到要做法事。而死者的丈夫更是避之不及的樣子，僅到現場一會，便匆匆離開了。”
胡淵不解什木昆葫蘆里賣着什麼葯。
什木昆坦言:“雖是萍水相逢，但是我看這死者確實有夠可憐的。剛好我又會點做法事的本事，想給她做個法事，好讓她能夠入土為安！”
“她這馬上就要被冰葬，人間蒸發了，做不做法事，其實並不重要！”
“胡經理說得對，不管她有沒冤屈，死得瞑不瞑目，有她丈夫在，石兄弟就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你做了法事，也是沒錢收的！”
“死者已矣。給她做法事，本就不是為了錢！還請吳師傅幫忙將做法事的道具借給我。我給她做場法事，好讓她可以瞑目！”
見什木昆不聽勸，還堅持着要給死者陳芸做法事。吳文林也不再勸，“做法事本是全套的服務五千。看在只借道具的份上，算你五百好了。”
“這……”
這回輪到什木昆愣住了，面露難色，老神棍留給自己的錢都不夠借辦法事的道具。早知道就將老神棍的道具帶出來了。
這死人的錢都這麼好賺了嗎？想當初跟着老神棍，看他給人做法事，也僅僅就勉強餬口而已。這行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利了……
胡淵看到什木昆面露難色，雖然不知道什木昆為何要給死者做法事，但是還是湊到吳文林面前，給他軟磨硬泡說了一通。
最後，吳文林給了一個友情價，以一百塊借出了做法事的道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