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8） 換骨
於是，九宸就吩咐顧一回了林家的人，道：“讓林家家主自己來接我，或者讓有分量的人來接我，就說，我年紀小，不知道林家在哪裏，獨自前往迷路的話，可就沒有第二回了。若是那林家的家主不願意，那便罷了。”
顧一聞言嘴角抽了抽，那林家所在的地方可以說是雲雀大街上最顯眼之處了，隨便一問都能知曉。
迷路，大概三歲的孩童都不會。
想來是小公子有意為難林家。
既然林家都能想出利用神醫閣來為難他，那麼他為什麼就不能回擊。而且這不過是第一步罷了，若是這第一步林家都不敢接，那麼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必要在繼續了。
林家的家主林載明聞言自然是火冒三丈，不過就是一個五歲的小兒，竟然讓他這個風雀第一世家的家主親自去迎接，就連神醫閣的閣主都不敢如此對他！
北辰在一邊道：“會不會，這個小公子已經知道，在比賽上被安排那樣的人，是我們所為，所以……”
“就算知道又如何，那不過是一場比賽。現在是我林家邀請這個娃兒來做客，這娃兒還蹬鼻子上眼了！”
林載明氣的猛拍了下桌子。
北辰見狀連忙道：“伯父也不必生氣，不若還是我去邀請這位小公子吧，畢竟也算打過照面。而且，若是雨欣能有一絲希望的話，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
林載明看了北辰一眼點了點頭，讓北辰去倒也不失身份。
九宸早就猜測這林家的家主不會親自前來，讓北辰來倒也算是意料之中，讓林家的家主來，也不過是那麼一說，由北辰前來倒也算是有分量了。
於是他也沒有在多為難，直接跟着北辰便來了林家。
林家位於雲雀大街的街尾，宅子佔地都頗大，就連九宸都不由得在心裏嘖嘖幾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他這回若不多宰一些，那可就白白浪費他如此盡心儘力的表演了。
入門之後，林家的家主林載明坐在主位上，等着九宸和九墨到來。
看到九宸和九墨兩人之後，起身笑道：“這兩位想必就是九宸和九墨兩位小公子了，要請兩位小公子可不容易啊。”
“林家主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們么？”
九宸淡笑的看着林載明，自顧自的就找了林載明下首的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九墨則坐在他的身側。
兩人毫不客氣的模樣，讓林載明有氣也不敢撒，“怎麼會不歡迎，小公子醫術驚人，能請到小公子，我我林家的榮幸才是。”
“是么，那麼林家主不妨直言，要我來是做什麼？”
雖然九宸心中已經知道這林家的家主請自己前來就是為了林雨欣的手，不過樣子還是要做的。
“我們也知曉九公子的醫術高明，也見識到您在比賽時候的出色表現，才想請九公子給我的女兒，林雨欣看看斷手……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她的手被廢了，所以想請公子看看有何辦法？”
“哦？意外么？”
九宸沉吟道，是不是意外這林家主自己也不會說了，不過還是要談談酬勞。
“看看可以，可林家主打算出多少價碼，讓我來為林小姐接手？”
林載明也沒想到九宸會這麼直接，他還想多套套這九宸的話。
“小公子，你若能為我的女兒治好手，報酬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小公子還沒看就這麼篤定可以做到？”
一般而言不都要先看過，才會下判斷嗎，怎麼這個小公子如此直接。
“做不做得到，林家主不是試過了么。比賽……”
九宸的言下之意就是，比賽時候的那個斷腳的人，就是林家想看的，雖然和林雨欣的碎骨還是有差別，可確實他做到了。
林載明聞言一頓，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堂堂一個世家的家主，在與這個五歲小孩對話的時候，竟然會出於下風。
“雖然小公子在比賽時候的表現確實出色，可我女兒的情況不同……”
“林家主，碎骨自然是不能接，但是卻可以換骨。”
林雨欣的情況其實風雀不少的醫師都清楚，正因為她的骨頭碎裂了。所以無法接上，才會讓那麼多的醫師都折戟而歸。
“換骨！公子的話是什麼意思？”
林載明激動的起身！
“我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姑娘的手骨碎裂，碎裂的骨頭是無法接上的，除非能重新生長出新的骨頭，不過活死人肉白骨的事情不是說說而已，這代價，我看林家也承受不起，而且所需要的珍稀藥材太多，所以這點我都未必能做到，但是，換骨卻是可以的。就是將林姑娘手臂里的碎骨盡數取出，更換一根新的骨頭！”
九宸的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可林載明聽明白了。而且也覺得似乎是可行的。
“公子的話可當真？”
此時他已經不敢小覷眼前的這個只有五歲的少年，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少年，又怎麼會簡單。
“我不保證百分百成功，可八九成的把握還是有的，前提是，林姑娘得配合我。否則，會有什麼結果，我一概不負責！”
就在林載明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從門外闖進一個被人攙扶着的少女，少女面容扭曲，一臉的戾氣，看到九宸那一張臉，不知為何與印象中的那個女子重合了。
“要讓一個五歲的孩童來醫治我的手，不如讓我去死了算了！”
林雨欣的另外一隻手下垂着，掛着。
九宸心中暗笑，可面色卻不改，：“想來這位就是林雨欣姑娘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畢竟是你們林家要我來，也不是我自願的，你不願意你的手恢復，那是你的事情！那麼告辭了，林家主！”
九宸拉着九墨欲起身離開，卻被林載明出言阻止，：“九公子請留步，家女實在是……受病折磨太久，才會有出言不遜，還請公子見諒。雨欣！莫要任性了，若你還想你的手恢復，變成正常人的話，就給我乖乖聽話！”
“爹！我的手廢了！早就廢了。你現在竟然讓一個五歲小兒來給我看手！是嫌我的笑話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