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 你來幹什麼
周小昆跟魏子方在房間裏面說的話沒人知道，見證者也就是展雄飛跟什麼都不太清楚的陳兔。
魏子方當然沒跟着周小昆一起去，陳兔想去，但被周小昆給攔住。
彩信上的地址不算太難找，就在市郊一個廢棄的玻璃廠裏面，周小昆到地方之後，沒有絲毫遲疑，用那輛限定的suv直接頂開了大門。
“人呢，他媽的人呢，給老子出來！”
周小昆在車上狂按喇叭，使勁吼。
這廢棄的玻璃廠佔地十餘畝，周小昆雖然進來，但這地方空蕩蕩的，除了自己一聲聲的迴音，哪裏有人回應自己。
“沒人？”
周小昆挑了眉，他倒是不懷疑這是故意有人坑自己過來，然後拖延住自己不讓他參加拜師儀式，那樣手段太低級。
他剛想拿起手機給那個號碼打個電話，沒想到短訊就來了。
“往裏走，進到廠房。”
那廠房在園區的最中間，大門虛掩，周小昆一腳踹開門，然後飛快的往後撤了一步。
吱呀一聲，饒是鐵大門被周小昆踹了一腳，仍然有點不堪重負的慘叫一聲。
不過除了這鐵門的聲音，似乎並沒有其他人動靜？
周小昆設想的鐵門裏面會有人給自己來一棍的下馬威場景也沒出現。
“周先生在怕什麼，如果不趕進來，還是請回吧。”
這廠房裏面幽幽有個聲音傳來，讓周小昆稍微愣神的是，這居然是女人的聲音。
深吸了一口氣，周小昆邁步進去。
在這荒廢斑駁的鐵門廠房中，周小昆的身影被朝陽拉出影子，頗有幾分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廠房裏面窗戶被封着，光線不足，周小昆剛想打量裏面的環境，直接被一束光打到臉上，他用手遮住過來的強光，嘴裏不耐煩的冷哼一聲。
“裝模作樣，你是誰？”
……
“爺爺！您說怎麼辦？他現在人都不在了，要不要延遲？”
郭家，郭小玲看見正在認真整理儀錶的爺爺，着急的來回踱步。
“我就說他不靠譜，您看來了上京之後惹了多少事，就連華中道那邊都得罪了，這不是讓您公開跟華聖手決裂嗎？”
“決裂就決裂，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不光這個，他不會中醫啊，也感覺沒啥天才，關鍵的他志不在此。”
“誰說當我徒弟一定會中醫的。”
“他還……”
“行了，別說了，這事不用討論了。”
郭老略顯粗暴的打斷了郭小玲，“你說我穿這藏青色的，還是這灰色的。”
郭小玲真的是要瘋了，她之前也認命了，可是現在都要舉行儀式了，人不見了，自己爺爺居然一點都不着急？
“別問我，我不知道，要是吉時到了，他沒來，我看那您怎麼辦！”
“還是穿着藏青色吧，比較大氣。”
“到時候您就是這上京最大的笑話！笑話！晚節不保！”
郭小玲留下這話后，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郭老呵呵一笑，沒怎麼留意。
“笑話，就算是成了笑話，跟鐵嘴周老三牽扯上關係，那也是值得的啊……”
房間空蕩蕩，沒人聽見郭老這似乎是夢囈一般的嘟囔。
郭老這邊雖然老神在在，但包括耆老在內，整個郭門的徒弟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大師兄，現在怎麼安排，曹師兄也不在，賓客現在已經要陸續進場了。”
問耆老是那個小白臉七師兄，這幾天一直都是他跟耆正在忙乎這收徒儀式，少了曹不休這地頭蛇，哪怕是耆老都感覺困難重重，好在一切都順利推進着，誰知道今天周小昆失蹤了。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今天是師傅收關門弟子時候，其他人都到了吧。”
“能到的都已經到了。”
沉默了一會，耆老道：“都回來就好，好久不見了。”
周小昆的九師兄齊昊跟着嘆了口氣，郭老做人做事都沒的說，但偏偏收徒上，有些失敗。
大師兄耆老年紀最大，按道理來說應該郭老的最大左右臂膀，可是以為他一直因為自己原因窩在貴省，所以郭老門中的一些事都是二師兄曹不修在打理，但曹不修的人品尤其是現在跟郭老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了。
三師兄是石頭，就知道種草藥，其他的事不好說。
四師兄……應該沒有四師兄，在國外出行任務的時候死了。
五師姐跟師傅鬧掰了，現在一直賭氣在邊陲小村子裏面行醫，不問世事。
六師姐脾氣很大，而且現在人家成了國內最知名的生物公司總裁，雖然還在相關行業，但早就不行醫看病了。
七師兄性格盲從，當年就是曹不修的一條狗。
八師兄，如果八師兄在的話，應該是郭門幸事，但現在卻成了郭老的恥辱，因為這人叫龐通，號稱中醫天才，現在是濟世堂的大師兄。
齊昊捋了一遍，加上自己跟師傅的關門弟子周小昆，好像是沒有一個人能完整的繼承師傅的衣缽了。
想到這，他心裏不禁有點難受。
一代醫學巨擘，甚至在世界上都有不小名氣的老人，為什麼到最後，就成了這樣？
……
“我是誰？咯咯，你真有意思，我是做壞事的人，既然是做壞事，我怎麼能把自己名字跟你說呢，不過，我知道你叫什麼，你是周小昆對不對？”
說完這話，那手電光也收了，然後周小昆聽見對面啊噠噠的傳來高跟鞋聲音。
被搶光晃了一下，周小昆只能模糊看清對面來的一個是高挑的女人，特別高挑，估計有一米七五以上，整個人朦朦朧朧，不過身材看出來很不錯。
“小色狼，盯着哪看呢？”
高挑女邊說著，還晃了下身前的豐滿。
周小昆錯開眼神，眯了一會，終於能看清那人。
像是剛才模糊看到的，這女人確實挺高，大波浪，這形容詞不光指的頭髮，沒帶面具，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鼻子很挺，眼睛深邃有點凹進去，好像是混血。
“我不認識你，陳兔呢？”
周小昆這會不光打量對方這個女的，還打量了這個廠房，很破舊，裏面有不少器械，明面上一個人都沒有，但誰知道這陰暗的角落裏面會藏多少人？
“沒良心啊，不認識我就認識一下啊，不知道在一個美女面前提另外一個女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嗎？”
高挑女伸手想過來挑周小昆的下巴，但被他躲開。
“如果是想通過美人計來勾引我，還是提早算了吧，我不吃這一套。”
周小昆似笑非笑的繼續道，“而且你也太丑了，跟我身邊的女人比起來，太丑！”
任何女人聽見男人說自己丑都不會爽，更何況路安安還是一個有着異域風情的美嬌娘，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只要是自己接觸過男人，哪個不是色眯眯的的盯着自己修長的大腿跟渾源的某處，這小白臉居然說自己丑？
她眼中怒氣一閃，但很快想到今天的任務，強行給壓了下去，“哼，不解風情，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路安安，我今天是過來跟你談條件的。”
“不同意。”
周小昆直接拒絕。
“你這人有毒吧，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直接拒絕了，你難道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忘了那個女人？”
周小昆冷哼一聲，“有屁快放，我趕時間。”
頓了下，他看了一下手錶，“不管能不能救出陳兔去，九點半之前，我要離開這。”
路安安篤篤的踩着高跟繞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桌子旁邊擺着兩把椅子，桌上居然還有一瓶紅酒，她順着高腳杯的邊緣倒了兩杯紅酒，換了話題道：“這是82年的拉菲，雖然說市面上傳說中的這一年份的紅酒越來越多，但我這一瓶，可是真的哦，可惜就是沒條件醒酒了，別的不說，先喝一杯？”
周小昆怎麼可能接這酒杯，皺着眉頭不知道這娘們到底是搞什麼。
“無趣，幹事之前不是要弄點酒助助興么。”她不滿的坐在椅子上，兩條修長的大腿交叉后疊在一起，充滿彈性的兩條腿勾勒出專屬於女人的弧度。
配上剛才她嘴裏說的話，不得不說，周小昆居然心裏有點發癢。
這個女人不同於周小昆認識的其他人，哪怕好看妖孽如小倩，也跟這路安安不同，她身上有股欠征服的氣息。
這氣息配合上她口條花花，難免讓男人心猿意馬。
“站着幹什麼，說你無趣還真無趣上了，木頭啊！”
看見周小昆戒備的不過來，路安安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是我們的條件，成不成的，你是不是要先看看？”
周小昆這時候才發現那張桌子上除了紅酒之外，居然還真有兩份合同。
“看看我們的誠意，然後在決定，相信我，答應我們，好處遠比你想像中的啊多的多，不光能救出你想要的小妹子，你還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說著，路安安似是無意的舔了一下嘴角邊上的紅酒。
昏暗的光影配上偶爾透過來的絲絲光芒，照在紅酒，女人唇上，這很容易形成一個特殊的氛圍。
曖昧。
……
“大師兄好。”
太醫廟門口，耆老作為郭氏一門的大師兄，迎接着各路的客人，突然聽有人打招呼。
他有點詫異，回頭看了一眼，哪怕是看到了之後，眼中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甚至他還揉了一下眼睛，“你，是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