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9章 恰如那年春日
主編與上將的談話結束了。
當然,結果是上將的勝利,這幾乎是邁進辦公室的那一剎那就已成定局的必然,吉爾自己也知道這點。
“我會送你去馬拉申科那裏跟他見面,想要謝我的話回頭再說吧。”
“當他知道有一個女人在異國他鄉為他守了整整12年的活寡,耗光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時,一定會非常感動對不對?把握好這一機會發揮你的優勢,也許下一次普立茲獎的得主會是你,等你完成任務回來的時候,或許我可以提前道一聲祝賀。”
“.”
腦海中回想着自己臨出門之前聽到的最後“臨別贈言”,不知道自己此行而去將會發生何事的吉爾眼望窗外、雙睦失神。
更不敢去想自己再次見到那個無數日夜都朝思暮想的男人時,在如今這般處境下又該怎樣去面對他。
片刻后,只見思緒清晰的馬拉申科一本正經地率先開口。
“這次的採訪肯定不好應付,估計有一連串的刁鑽問題在等着我們,一個說不好就會滿世界丟人鬧笑話,被傑克這小子拿去做文章、大書特書。保不齊連這採訪的記者帶來的問題都是傑克親自出的,相應的話術和怎麼套話也肯定都準備好了。”
馬拉申科並不是很想接受這次的專訪,怎奈這是瓦圖京那邊親自安排的差事,手握着一紙書面命令的馬拉申科只剩下搖頭苦笑。
“啊?變化?你指的哪方面,什麼變化?”
“該準備的已經都準備好了,採訪的地點在會客室,你直接過去就行。應該.不需要準備稿子什麼的吧?”
“你這蘇卡,罵誰智商有長進呢?別忘了現在你是副的、我才是正的,再敢胡言亂語我罰你去廁所挑糞。”
傑克不是什麼正常視角和標準所能衡量和評價的上將,所用的手段和伎倆也更加不可預測、超乎尋常。
“所以我就說了,元帥同志可能也是意識到這點,所以才把這採訪的差事支到了咱們這兒、交給你來應付。別人不了解那個傑克,你還能不了解嗎?要我說啊,這活兒就適合你干,除了你沒別人能拿得下。”
“呵,那你啥時候見過我用那玩意兒,對付這樣的小嘍啰角色用不上這種東西。”
“西邊派來的記者已經到了,也真是服了這幫狗崽子,從柏林追到富爾達還能跑這麼快、這麼能追。”
“早就該這樣,這還差不多。命令馬拉申科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爽,我早就想體驗體驗了。”
聞言的拉夫里年科一笑,想聽的就是這話,緊接着回道。
對付這種不按套路出牌還手握大權的對手,確實不是好應付的差事,就算是自己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手指着自己的腦子朝拉夫里年科示意說笑,話音未落的馬拉申科已經繼續開口。
畢竟昔日一別至今已12年過去,12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也改變了許多的人。
站在窗前凝視窗外思索的馬拉申科悄然轉身,已經能猜到剛剛撂下話筒、正迎面走來的拉夫里年科接下來會說什麼。
說笑點到為止的馬拉申科開始思考起正事,一旁的拉夫里年科也適時切換狀態進入了說正事模式。
“最近咱們跟西邊的關係鬧得這麼僵,你那好學生剛一上任就積極推進兩邊改善關係,而且在各大媒體報刊上把消息撒的鋪天蓋地、到處都是,滿世界都知道他在釋放所謂的善意。”
“我說你也別想太多,多替元帥同志考慮考慮,他這麼做肯定不是害你。”
可惜不在柏林沒機會親自去會會他,如若不然的話,那應當會是比較精彩的一番會面。
玩笑聲未落被拉夫里年科一通懟,趕忙認慫的馬拉申科這才舉起雙手、故作投降。
聞言只是搖頭失笑的馬拉申科,倒也能想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和道理。
“這時候咱們要是不接他主動遞來的橄欖枝,“拒絕和平、蓄意挑釁”這口黑鍋,只怕就扣到咱們腦袋上了,到時候只會更被動。這次的採訪明顯就是奔着這事來的,不接正好落他們以口實,你可得把這事應付好,全看你的了。”
起身拍了拍拉夫里年科的肩膀示意交給自己,出了辦公室的馬拉申科隨即直奔集團軍司令部的會客室而去,相隔距離也並不算遠,五分鐘不到的步行路程即可趕到。
坐在辦公桌后的馬拉申科,聽着靠在辦公桌邊的拉夫里年科好言相勸,也當然知道事實的確就這麼回事。
“話說你這變化挺大啊。”
“看,你這不是很了解他、了解你的“好學生”嗎?”
“現在這搖身一變,倒是會考慮起這種利用非軍事手段來達成目的套路是怎麼回事了。我們的司令員同志成年這麼久之後居然智商有長進了,你這變化不小啊,真是令人感嘆。”
“什麼?人已經到了?這麼快嗎?”
馬拉申科還記得當年的傑克是個對未來心存希望,堅定自我面對逆境也不放棄的人,時隔12年之後不知道如今的他又會是怎樣一個人。
“嗯,好,我知道了。就按定好的計劃安排,先把記者帶過去等着,副司令員很快就到。”
只是拉夫里年科這搖身一變成了集團軍上將司令員之後的變化,倒是讓馬拉申科感到“頗為有趣”。
“好好好,司令員同志說了算,我這副的啥也不是,你說啥就是啥行了吧?”
“呵,還能有什麼變化,當然是這裏,腦袋咯。”
可等到馬拉申科得知是一對一單獨採訪,並表示可以接受,進而推開了房門獨自一人進入時。
“以他的行事風格,只有這種有備而來的事才最符合他。”
“你想啊,想想當年。咱倆當年一塊搭夥干正副手的時候,那時候的你哪裏會考慮這些?一門心思不是怎麼干碎吶粹就是如何更好地干碎吶粹,後來吶粹沒了,又改成日本鬼子繼續倒霉,簡直就是“好戰分子”。”
那道矗立在窗檯邊,緩緩轉過身來面朝自己的倩影,卻仍是讓已經位居上將的馬拉申科當場為之一震。
“12年了,將軍。我們終於還是再見面了,就像那年春天約定好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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