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預感

余宸陌越想洛夢生的話越覺得他說得對。如果王瘋子真瘋了，為何他行兇之後消失得這麼乾淨，慧子為什麼會走得這麼快？這些陳年往事現在再回過頭想想，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符合邏輯。一個瘋子還怕被抓嗎？

柳含卿和鍾蕙蘭這千絲萬縷的聯繫，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余宸陌想不通這些關係了，他只是隱隱約約知道，既然歐陽毅還能在北臨出現，既然慧子還沒出現，那這一切都還沒有完。一場凶殺案把他和慧子緊緊捆綁在了一起，這件事不到終了，他也絕對難以安寧。

余宸陌很確定地預測到，慧子早晚都會回來，要麼是回來看她躺在荒野里的母親，釋懷一切，要麼，就是回來尋仇。總之，她一定會回來。

這是一起無頭公案，七八年過去，這個大案一直沒有給公眾一個合理的答覆，新聞頭條當年也只有一句話:瘋子殺人，事後逃逸，年輕媽媽喋血自家庭院。不了了之了。但是世上又有多少能絕對不了了之的事情。

現在，余宸陌要乾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證明他所得出的結論:王瘋子不是真的瘋，而是裝瘋行兇。但是他要從何處入手呢？他終歸還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孩子，能力有限，但是這個結論，已在他的心裏紮根了。他能做的，就只能觀察，收集信息，去尋找這些事情的內在關聯，然後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

他經常去找洛夢生，經常會問洛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洛夢生在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也的確要比余宸陌老道很多，畢竟他經歷過現實的苦難，更加知道人情冷暖。

余宸陌決定把身邊這些與八年前的事有關的人都好好調查一下。他把鍾蕙蘭，歐陽毅，柳含卿，王瘋子，歐陽慧子，柳湘湘，董婉婉，蔣飛煙，歸黿島上的老人以及他自己都寫在一張白紙上，把已知的關係都標註出來，沒有聯繫的人先不做處理。

余宸陌回憶着八年前的那個下午，看着這手裏的關係圖。卻猛然有一個巨大的發現，這些人中關係最多的事柳含卿。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都和他有關係。他拿出一支紅筆，在鍾蕙蘭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在柳含卿的名字上畫了一個，所有的事情，都是以這二者展開的。如果現在要搞清事情的真相，不不搞清這兩個人的所有過往是不行的。

歐陽毅，蔣飛煙這兩個人看似是在外圍，可是這兩個人卻是不可繞開的所在，而歸黿島上的老人，是十五年前柳含卿和鍾蕙蘭在一起的見證者，他自然也在這個圈子之中。

余宸陌看着自己畫的圖，心裏往下沉了沉，心裏暗想:“探案電視劇看了不少，這次，自己終於要當一回偵探了。”

這是一個還不滿十五歲的孩子的想法，這是心智的早熟還是上天賜予的聰慧，不知道，但是余宸陌憑藉自己的思維，終於確定了一個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