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克制象兵
成軍攻城人馬受阻,在牆上用弓弩射擊,後來連投石機也搬上來了,在牆上轟鳴,灰塵更大。
上面的混戰已蔓延到正南門城樓里,瓦邦城南城一半的城牆,都已被成軍佔據。
那城樓里的混戰更加慘烈,裏面上城的樓梯非常狹窄,瓦邦聯軍援兵卻前赴後繼地往上沖……
他們和壘土斜坡上的成軍一樣,並不想勇猛前沖,只是退路早就被後面的人群堵死了,連擠也擠不回去。
樓梯口屍體堆積,把口子都快堵了。就在這時,一門投石機對着出口,忽然“轟”地一聲巨響,城樓里震動不已,飛揚的灰塵立刻在整座城樓里蔓延。
下面的樓梯上,嘰里哇啦的哭喊、慘叫簡直如同人間地獄。城樓裏面,卻一陣咳嗽聲和叫罵聲。
“咚、咚……”城樓在一聲聲巨響中顫慄着。
城門失去了城樓上的守軍防禦之後,一輛巨大的衝車抵住了城門。無數人的吆喝吶喊着,衝車上、一根西山運來的百年老樹榦,一次次地撞擊着城門。
城樓外,“轟!”一聲巨響震得地面上的磚石開裂,漫天塵土平地騰起、並向周圍繼續衝擊,夯實的細土從地面飛出去四面飛濺,一塊上百斤的石塊呼嘯着席捲而去。
石階上的拒馬槍被擊得竹片飛濺,石塊徑直撞進人群,下面慘叫四起。
“殺!殺……”灰塵瀰漫之中,無數拿着刀槍的人影,從漫天塵土中沖了出來。
成軍陸續攻下了城牆,南城的局面已如決堤之勢,到處都是軍隊。弓弩的無處不在閃動,一陣陣箭雨飛空而起。
在巨大的木頭摩擦聲中,南城門緩緩洞開了。無數成軍步騎開始向城門直接挺進。
而正面的大街上,瓦邦聯軍成群結隊的戰象、無數的步兵也在向城門進發。瓦邦聯軍出動的人馬非常多,為了反擊,千軍萬馬彷彿能把所有道路填滿。
瓦邦南城的灰塵之中,腳步聲、馬蹄聲響徹天地。地面上成片的紅纓晃動,寬檐鐵盔和如林刀槍就像洪流一般向北邊蔓延。
對面的東吁軍人數彷彿更多,成群的戰象武裝到了牙齒,步兵緊跟左右。無數戰象沉重的腳步一起踏在磚地上,大地彷彿都在真真顫慄。
“轟轟轟……”忽然成軍人群前方成堆堆石塊高高拋起。
嗖嗖......箭雨如蝗,隨之飛在天空,一大團灰塵、碎石在如同雷鳴的聲音中騰起。
“嗚……”大象紛紛驚恐地鳴叫起來了。身上披着皮甲和利器的戰象,身軀高大、十分可怖,然而武器就近一響,它們便完全不聽馴獸者的喊叫,調頭就跑。
東吁軍中頓時一片混亂,步兵們紛紛避讓倉皇的大象。
就在這時,南邊的成軍步兵漸漸向兩側移動,彷彿在方陣中開了一道閘門。後面的馬蹄聲頓時轟鳴響徹雲天,一股顏色鮮艷的騎兵沖了出來!
那些戰馬非常醒目刺眼,身上都披着五彩斑斕的虎皮!大將趙功知道東吁軍有很多戰象,叫人畫的虎皮,裹在了戰馬身上。
這一招不是趙功首創,楊奇了解到東吁人擅長訓練象兵,只有精銳部隊才會配置大象。
楊奇有多種方法可以剋制象兵,但在杜英的兵書中,看到以前杜英怎樣打土司的象兵,就這麼干過效果不錯,楊奇就教給了趙功,讓他故技重施罷了。
於是成軍騎兵看起來就彷彿騎着老虎一般,虎紋斑斕,十分引人注目。
前面一個騎着虎紋戰馬的騎兵,在離東吁軍十幾步的地方,身中數箭,連戰馬也慘叫嘶鳴着跪倒下去。後面的騎兵卻繼續猛衝,徑直殺進了人群,許多東吁軍士兵丟了武器就跑。
戰象早就跑了,剩下的東吁軍步兵被成軍驅逐,不斷後退。
不久,東吁軍前後的步兵都涌到了一起,人群愈發密集。一時間大街上像炸開了鍋一樣,密密麻麻的人群沸騰了。
許多東吁軍士兵被擠翻在了地上。幾匹戰馬在一個士兵身上來回踐踏,那士兵的慘叫聲很快就淹沒在喧囂的人群中。
騎兵衝到了人群跟前,一騎徑直殺將上去,那成軍騎士十分勇猛,大吼一聲,一槍便刺死了前面一個東吁軍步兵。
接着騎士居高臨下用騎槍橫掃,又將一個士兵打倒在地。戰馬衝進了人群,無法繼續向前,雙蹄忽地高高揚起。
東吁軍步兵面對鐵騎居高臨下的衝擊,也想躲避,然而此時的人群已經已經非常擁堵,人們早已無處可躲。
“啊!”敵兵中的那名騎兵痛叫了一聲,后腰被一個步兵拿槍刺了一下。接着更多的步兵從周圍撲上來,很快將那停下來的騎兵拖下了戰馬,很快不見了身影,只剩下一陣慘叫聲。
沒一會兒,馬隊後面響起了如同急促冰雹一樣的亂響,那是成軍步兵跑起來踏在大街磚地上的聲音。
“殺殺……”排江倒海的喊聲之中,早已毫無隊形的成軍步兵,拿着長槍、刀盾等兵器直衝敵兵人群。洪流一樣的步兵裹挾着五彩斑斕的騎兵,一起向東吁軍人群涌了上去。
許多人摔倒在地上,便再也沒能爬起來。大街上簡直亂成了一團,人們在地上掙扎喊叫扭打,衝上來的成軍士兵只顧砍殺地上的亂兵。彷彿所有人都在大喊,聲音震耳欲聾。
“轟”地一聲,忽然一團塵土騰起,一棟竹樓竟然給擠垮了。成軍士兵仍然跳進了煙霧之中,明晃晃的刀若隱若現,逮着人就砍。
一支支鐵槍被投擲都出去,空中留下一道道死亡的軌跡。
東吁軍步兵被射穿數名,連成一串,慘叫不已摔倒多人,混亂向更縱深處蔓延。
身軀龐大的戰象膽子太小,被成軍追上時,正在往北邊跑、屁股對着成軍。一隻戰象身上被長槍捅刺、刀砍斧劈得鮮血淋漓,它在人群里發狂掙扎,背上的東吁士兵驚呼着被甩了下去。
一頭戰象躺在血泊之中,仍在嗚咽,渾身只有鼻子時不時地擺動一下,看着面前的一個東吁兵哭喊着、正被幾枝櫻槍拚命地亂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