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這時候被打的盔甲四落的侍衛們才趕到，他們連忙控制住了還在妄想掙扎的小時。飛鳥急忙去通知太醫，騎上一匹快馬，奔騰而去。

悠然太子只當作沒有聽到她的問話，侍衛們取來紗布，可依然沒有止住她手上的血流。

你還有家仇國恨沒有報，你千萬不能死啊。悠然太子見她快要睡下，又把她搖醒。

太子殿下，我求你一件事。

你說，我答應你，都答應你。

我想把妹妹拜託給你，她還是太小了，不能跟我回紅袖。

好，就讓她留在我這，我一定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你要是回來看，都認不出來她。

那就多謝了。

還有嗎？你說出來，我都可以答應你，都可以的。

沒，沒有了。林蘇英搖了搖頭，她眼前的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漸漸昏睡過去。悠然太子把她摟到胸口，彷彿自己被割了一塊肉的難受。

小時呆住了，她盯着悠然太子的下巴，若有若有的淚珠居然留了下來。她真是恨自己沒有攔住公主，要是自己早有察覺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血淋淋的傷口，她不忍心看，都是她的錯。

第十五章：兩國邊境

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多出了無數的星辰，閃閃爍爍，十分美麗。

林蘇英曾今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每個人死後靈魂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永遠的望着活着的親人們，保佑他們的一生。

不知道那個傳說是不是真的，因為沒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已經死了。

我是在哪裏，莫不成我已經死了，這裏是地獄，無盡的黑暗又代表着什麼，想不到我只是凡塵的一個匆匆過客。只是，我該怎麼面對娘親，彩旗還那麼小，她離開了我會不會懂事。

希望可以看見紅袖國彩鳳飛舞的那一天，可我終究是死了。我算的上什麼，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每個人都只是一顆小小的星辰，發著自己微弱的光芒。我想將紅袖國重新帶入光明，只怕是痴人說夢話。

混沌的星辰中一道光芒閃出，一道明亮的身影隱現出來，流金似的線條在眼前浮曦，載着日益思念的人兒。

孩子，你還好嗎？飄渺的聲音悠悠浮蕩。

你，你是我娘親嗎？娘親，孩兒好想你。

娘親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把這麼重的擔子留給你。

你是我娘親，我又怎麼會怪你呢？娘親，你能告訴我我爹是誰嗎？

這件事情，你塵叔會告訴你的。

你們都在瞞着我什麼，難道我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嗎？

你會知道的，快快醒來吧！

娘親，娘親，你別走，，，，林蘇英從夢中驚醒，只覺得手上牢牢抓着什麼東西，宛如弄斷了一樣。

馬車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紫影掀開帘子，正看見塞阿在抱手大叫，十分汗顏。

塞阿原本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做着赴宴吃飯的美夢，沒想到林蘇英一醒來就為他送了一份大禮。塞阿翻開袖子，臂上已是一片淤青。但一想起她身上有傷，又記起悠然太子那副着急的神情，心裏又是一陣不痛快。

林蘇英，我恨你。

公主，我們別理他，要不是他想占你便宜，活該他受的。小時在一旁扇風道。

占我便宜？她微微抬起手臂卻發現一陣觸痛，由於划傷的疤痕還未消跡，左手手臂上還纏着白布，難以動彈。

對啊對啊，在你昏睡期間這無賴非要摟着你睡，要不是怕把你弄醒，我非一腳把他踹下去不可。小時氣憤道。

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公主，我們現在已經在東籬國的邊境附近，現在正在趕往南山驛站的路上，只要過了南山驛站，我們就回到紅袖國的領土上了。

她右手掀開車窗，外面的茫茫原野上，一群牛羊走過。馬車飛馳的大道上，簾外處有兩道身影。她細看之下，發現飛鳥統領也隨着一起來了。

悠然太子竟把自己的貼身侍衛調派來了，護送他們過南山驛站，痴情之處，沒遭塞阿對她的白眼。

剛剛我還昏睡其中，不知道身邊是何物，不好意思了。林蘇英道歉道。

得，我不想聽，你愛怎樣怎樣，不關我的事。

哈哈哈，先前還摟了我家公主，現在又說不關你的事，臉皮真厚。

那，，又，怎樣？塞阿結結巴巴說不清楚。

南山驛站處，眾兵將在一旁迎接。

林蘇英見飛鳥有事相告，便支開了他們，邀請飛鳥到遠處說話。

飛鳥統領，多謝你一路相送。

這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不用如此。

我的妹妹脾性古怪，愛捉弄人，得罪之處，還請他多多擔待。

二公主在太子府很安全，太子殿下叫你安心處理你的事情，待到你紅袖之日，他必定把人送回來，一根髮絲不少。

是我欠他的。

太子殿下還讓我告訴公主，日後若是想推翻白氏王朝，他願意集結東籬國的所有兵力，助你一臂之力。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回去之後，請替我轉告太子殿下，他的恩情蘇英無以為報。她的眼中盈動，卻也無可奈何。取下一拽髮絲，只當是鴻毛還於重山。

飛鳥道：“太子殿下知道你去不復返，臨行前要我問你一句話。他張口欲說，有總覺得對她說不出口。

何事，蘇英定然知無不言。

太子殿下要我問你，問你是否愛過他？

她眉角彎彎，起了愧疚之意：”有勞你轉達，就說蘇英已被他感動，只因今生已經找到託付終生的人，辜負了他的美意。

飛鳥點了點頭道：“如此，一路慢走。”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林蘇英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飛鳥在想，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她的身上背負着拯救紅袖國使命，僅僅是這份大義之舉已經令天下所有女子都視如紅妝了，豪言之情，皆出於心。

在邊境的平原上，有一座巍巍高山。山下，一輛馬車徐徐前行。

塞阿指着那做大山嘆道：“看，那就是南山。”

小時問道：“不就誰一座破山嗎？至於大驚小怪的。”

塞阿笑道：“南山你都不知道，沒學問。這南山就是東籬國與紅袖國的交界山脈，這都不知道，你來的時候沒注意看啊。”

林蘇英道：“南山的出名並不在於它是交界山，而在於東籬國的大聖人陶潛。他曾寫了一首詩影響了世世代代，這裏是他居住過的地方。”

小時問道：“公主，那首詩啊？”

飲酒。

南山山峰頂上，一隊兵馬守護在一個黃袍大衣的男子前，嚴防四處的道路。飛鳥快馬趕至此處，把林蘇英交代的話一一帶到。

他放眼望去，一輛馬車緩緩的穿過了兩國的邊境線，很慢很慢，終究還是馳過了國界線。

突然心中一跳，悠然太子握緊了胸口，感受到來自那裏無邊的痛意。

飛鳥一嘆，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會如此痴情，似這等身份的人也會被情所困。這時一聲烈馬嘶叫聲盪起山間的平靜，他轉頭一看，對着悠然太子輕聲說道：“太子殿下，夕佳郡主來了。”

馬上之人縱身一躍附到身前來：“表哥，人已經走了，不能再執着了。”

誰也沒有料到，悠然太子猛地抱住她，失聲痛哭起來，眾人那見過這樣一幕，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飛鳥咳嗽了，對着周圍一聲大叫道：“圍在這裏做什麼，快下去巡視一番。”他笑着對夕佳郡主打了一個馬虎眼，這裏就交給她了。

夕佳郡主忽然靈魂附體，連連向他點頭。她摟緊了那道殘破的身子，撫慰他遍體鱗傷的傷口，咬着嘴皮道：“表哥，我們成親吧！”

山風吹來，帶走了夕佳郡主眼角的淚滴，轉爾帶入南山山下，馬車上的人剛剛掀開帘布，伸手便觸摸到一滴水珠。林蘇英把它放在手心上，雙手輕輕的融合在了一起。

蘇英，外面在下雨嗎？塞阿好奇的問道。

她慘淡一笑：“下雨不下都是老天爺在決定的，我也不知道。”

塞阿拍了拍她的腦袋，挽動她的亂髮，小時排開他的臟手，公主怎麼能隨便讓別人觸碰呢。

駕馭馬車的紫影伸進頭來道：“公主，前面就是鄔庄驛站了，我們要做好準備。”

林蘇英想起一年前騙過驛站的守將的把戲，只是那時候彩旗還在自己的身邊，這次回去凶多吉少，讓她留在東籬不知是好是壞。

鄔庄驛站，久違的關卡，因為紅袖國戰事的原因而大幅度減少了兵力。

站住，請下車接受檢查。一個持槍的女兵叫住了馬車，其他人都圍了上來。

塞阿掀開帘子，快目四掃過整個驛站，他收回視線對林蘇英道：“全是女兵，沒有男衛。”

小時問道：“怎麼會呢？白二世敢把邊境的大門交給女兵把守，公主，你說這些女兵會不會聽你的。”

林蘇英道：“是敵是友尚未分清，暫時不要暴露身份，就算她們是女兒身，也難免會被控制。女兵駐守這裏，只能說明前線戰事吃緊。”

面對下車檢查的局面，紫影取出一塊東籬皇族的令牌，順利的通過的邊境的哨位。

馬車的方向直指紅袖國東北部的落霞城，那才是他們的的目標。雲之國已經打到家門口來了，俗話說安內必先攘外，這是兵家大略，更是權宜之計，沒有比這個法子更好的辦法了。

林蘇英深深的知道，要想重新奪回紅袖國的一切，一定要攻取麗都城，而現在攻取麗都不是最好的時機，要是自己把紅袖國攪得天翻地覆，那不是讓雲之國坐享其成。

據林氏祖籍記載，紅袖國的土地是先祖一點一點從敵人手中奪來的，哪一片不是用鮮血和屍身堆積而成，林蘇英要還原這條道路，這是唯一的選擇。

這場時機，來源於戰爭，也會由戰爭消失。

第十六章：幽靜古道

林蘇英和紫影小時商量好了，從落霞城起兵是最好的選擇，一來可以破滅雲之國的吞併計劃，二來那裏是女兵聚集最多的地方。

馬車行駛了一天，天色漸晚，幾人便下了車圍在火堆旁，準備渡過這漫長的一夜。

塞阿抱來了一捆稻草，給林蘇英鋪的厚厚的，他手腳十分麻利，三兩下便完成了。

你手上有傷，靠在這上面會比較舒服一點，千萬別亂動。

謝謝。林蘇英點頭一笑。

塞阿，你傢伙是在哪裏抱的稻草，怎麼公主有，我都沒有。小時道。

塞阿瞥了她一眼道：“我忘記在什麼地方了，就算是記起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小時哐當一聲抽出劍來：“塞阿，劉大哥，現在想起來了嗎？”

不好意思啊，我還真想不起來。塞阿可不吃她那一套，她頑皮起來幾乎跟小彩旗不分高低，好說小彩旗是來文的，嘴巴上動動。這乖乖不得了，非得整天拿把劍東晃晃西亮亮。

小時，你也一起過來吧，這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人也睡不下。

真的嗎？公主，那我就不客氣了，還是公主對我最好。

不是，你給她睡了，我睡哪裏？塞阿見她搶了自己的位置，心中甚是不滿，這可只夠兩個人打鋪的。

小時道：“哦，我知道了，你又想占公主便宜，沒聽說男女不能共處一鋪嗎？”

塞阿道：“你哪裏來的那麼多規矩，紅袖國可沒這個規矩。”

林蘇英點頭道：“的確，紅袖國向來都沒有這個規矩，小時，我怕你在東籬國呆久了，染上了男權國家的思想。”

是嗎？

是的，吃你的饅頭。塞阿扔了一塊硬梆梆的麵糰給她。

你，你，小時幾乎又想要拔出劍來，林蘇英伸出右手擋下了劍柄，她知道表面凶神惡煞的小姑娘內心還是好心的。

塞阿汗顏不已，小彩旗說不過自己的時候都是先上來三七二十一罵了再說，小時可不同，她身受流影的親傳，武功絕非一般人可比擬的。暗自叫幸，打不過，還可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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