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想當初,就是為了看茜茜跳舞,小人還特意去買了一個VIP。那舞姿,那容貌,世間少有。所以小人不會看錯!”
旁邊的三個人看了看施媛媛后,也點了點頭:“是的,這位娘娘跟醉香樓的紅牌長得一模一樣,眉眼,神情,身高,體態,完完全全一個樣,我們絕對不會看錯。”
施媛媛的唇勾了勾,彷彿並沒有影響她極好的心情:“很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誰有理,咱們來做個試驗。”
“你們四個人都說本宮跟長樂信都青樓里的一個煙花姑娘一模一樣。言下之意,本宮就是那個煙花女子,而且言之鑿鑿,口徑一致。”
“可是,就你們幾個見過,在座的各位娘娘都沒有見過。你們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可不能紅口白牙誣陷人。”
這樣,既然你們都信心十足,好像鐵證如山的樣子。很好,咱們來做一個實驗,看看四位的眼神,是否配得上你們的自信,是否真的過目不忘。
“剛剛本宮叫丫鬟給你們四個人,一人盛了一杯茶。各位都還記得吧?別告訴本宮你們忘記了。”
四個人都點了點頭:“記得。”
施媛媛笑了笑:“既然記得,那就好辦了。四個丫鬟,王天嬌、采琴、水瑤、香汐,分別給四位客人上了茶。”
“海燕,叫丫鬟們來,讓這四個客人,幫忙挑選挑選,剛才是誰給他們上的茶?”
“這才剛剛發生的事,四位客人不會就不記得了吧?”
一排排整齊有序的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穿着清一色粉色衣服,扎同一款式的髮髻,帶同一樣式的珠釵,年紀也差不多相仿,十多歲而已,身高也差不多高,都瘦瘦的,一眼看上去都差不多。
那四個人,汗都流了下來。
剛才送茶的時候,雖然近距離接觸。但他們四個心裏想的,都是這個杯茶是否有毒?這個茶是吃還是不吃?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丫鬟,長什麼模樣。只是眼睛的餘光里,瞟進了粉紅色的衣服。哪裏注意這個丫鬟,到底長什麼模樣?
四個人不停的擦着汗。
施媛媛指着二十個丫鬟:“挑吧。挑一下剛剛給你送荼點的是誰。趕快,本宮的耐性可是有限度的。”
四人看着20個差不多的丫鬟。左看看右看看,感覺都是一個樣,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施媛媛背對着這四個人,慢慢的踱着步,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別磨磨蹭蹭的,趕快,大家都等着呢。”
四個人左看看右看看,努力的回想着當時的情形。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丫鬟給我送的茶水呢?
糟了,根本想不起來。好像是這個,又好像是那個。四個人的冷汗,不停的冒着。
施媛媛的唇勾了勾:“怎麼,不記得了?這片刻之間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那麼久遠的事情你們還居然記得?真是難得呀。”
“說,馮潤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來誣陷本宮。”
四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冤枉啊娘娘,根本就沒有的事。”
此時,剛才嚇跑的借口上如廁的六個人,也被抓了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施媛媛大喝一聲:“好大的膽子,竟然串通馮潤,誣陷本宮是一個煙花女子。”
那十個人咚咚的磕着頭:“沒有啊,娘娘……”
施媛媛冷哼一聲:“還言之鑿鑿的說本宮和那煙花女子一模一樣。好在本宮機警,測試了你們的眼神,否則,豈不是中了你們的詭計?”
“真是好笑,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本宮的父親,馮太師,馮熙,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了,非要找一個煙花女子,冒充馮家小姐?”
“說的馮熙,好像沒有的女兒一般。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馮府到底有多少女兒?還需要找一個煙花女子去冒充?”
“既然是一個煙花女子,自然骯髒無比。本宮干不幹凈,皇上比誰都清楚。本宮要是連最基本的雛兒都不是。就算本宮是馮家女子,也沒有資格進入後宮。”
“再者,馮府嫡女馮清,在馮家生活了十幾年,她同本宮一起進宮,她是嫡女,本來就看不起我們庶女。”
“難道還不認識本宮是不是馮妙蓮嗎?本宮要是冒牌貨,你們覺得她會姑息本宮嗎?她和本宮的關係,一向不好,她憑什麼維護本宮?”
“所以,本宮是煙花女子的說法,根本就不成立。”
“你們還屁顛屁顛的從長樂信都趕到皇宮來指認本宮,真是荒謬。彭城公主啊,真是有勞你了,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了無端的羞辱本宮。”
“那天相親,公主自己認錯了人,怎麼,把怨氣全撒在本宮身上了?本宮有告訴過你,高俊就是劉承緒嗎?”
“本宮不過就是跟高俊聊了幾句家常,他是馮府下人,本宮問問家裏的情況,這都成了過錯,變成眾矢之的,可以任意的被你們陷害?”
彭城公主此時臉色非常難看,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嗎?不是能拉她下馬嗎?怎麼變成了這樣?
此時,眾嬪妃都譏笑起來,想害人也不顛顛自己幾斤幾兩。
彭城公主覺得自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趕忙站起來打圓場:“瞧馮貴人說的,這其實就是一個誤會。這可是你淘氣的妹妹惹出來的。可能啊,你和那煙花女子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誤會了。”
“對對對,就是長得太像了,所以產生了誤會。”那十個人也贊同道。
施媛媛冷哼一聲:“也就是眼拙了,是不是?”
那十人冷汗直冒,繼續道:“是是是,小的有眼無珠了,望娘娘恕罪。”
“有眼無珠?”施媛媛喃喃着,隨後唇揚起了一抹詭謔的幅度:“有眼無珠,那眼睛拿來作甚,不如挖了,省得丟人現眼。”
“來人啊,把這十個有眼無珠的蠢貨拉下去,把眼珠子全挖出來,好讓他們漲漲記性。”
那十個人嚇得不斷求饒,磕頭咳得咚咚直響,伴隨着那呼天喊地,哀嚎連連的叫聲,那表情,那神態,真是讓人有種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錯覺。
帶刀侍衛排着整齊的隊伍跑了過來,唰的一聲,拔出刀,一邊架在這十個人的脖子上,一邊拉着他們往外走。
那十人繼續求饒着,悲悵的聲音喊得施媛媛都不太忍心。
施媛媛揮了揮手:“等一下,本宮是一個仁慈的人,既然那響頭,磕得咚咚作響,本宮也不讓你們白磕。這樣,你們自己說說,你自己的眼珠子值多少錢?”
侍衛鬆了手,但刀依舊放在那十個客人的脖子上。
那十人見有些緩和,又開始算計起來。
眼睛多少錢?這是要我們買自己的眼睛啊!給了錢就能消災。
既然有緩和,這事就好辦多了。
錢么,身外物,破財免災。
王掌柜正要開口出五百兩買下自己的眼睛時,那精於算計的錢管家開了口:“一兩銀子!”
眾人都傻眼了,李捕快正想說一百兩時,硬生生的把那一百兩的話,咽了下去。
施媛媛笑了,一兩銀子,敢情把這當成了菜市場,還要討價還價一番。
“行啊,一兩銀子,這價格不錯。你很有眼光啊!”施媛媛說著。
薛少爺譏笑了一下:“當然了,這是錢管家的專業,他最善於算計了。”
施媛媛笑了笑:“善於算計,要看是算計誰,要是連自己都算計了,這人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施媛媛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掏出了幾個碎銀子,丟在了地上:“還有誰出一兩銀子或是二兩銀子的,本宮買了。”
“來人啊,把這個連自己都算計的錢管家給本宮拉下去,把眼珠子給本宮挖出來,泡進酒里,本宮正好缺一瓶好酒。”
“娘娘饒命啊,小人剛才說錯了,是一百兩,娘娘您聽小人說……”
施媛媛一邊嗤了下鼻子,一邊搖了搖頭:“哦,一百兩,原來本宮窮到連一百兩都稀罕的很呀!錢管家你這麼會算計,本宮很欣賞啊。”
“本宮只聽說過算計別人的,還從來沒聽說過算計自己的,你牛啊,你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啊!”
“既然錢管家這麼會算計,那麼本宮就不浪費你這麼算計自己的偉大舉動,那就先挖了眼珠子,順便再杖責100下。”
“要是還有氣,本宮就讓錢管家回家,要是沒氣了,也沒關係,亂葬崗位置大着呢,不在意多錢管家一人。正好,那個地方正卻錢管家這樣的人才。”
侍衛很快將錢管家拉了下去,那聲“娘娘饒命啊……”的聲音,越來越小。
施媛媛掃了掃剩下的九個人:“還有誰跟錢管家一樣,儘早說,本宮成全他。”
九人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好了,既然沒有,那麼現在,大家談談,眼睛的價格。”施媛媛又浮上了招牌似得微笑:“趕快。本宮可沒那麼多的耐性。”
王掌柜擦了擦汗:“眼睛是無價之寶,挖了,就看不清楚東西了。一百兩銀子,錢管家也說得出口。”
施媛媛笑笑:“本宮記得,王掌柜家的店鋪比較多,你自己說說,你的眼珠子,值得起幾個店鋪?”
“店鋪?”王掌柜又擦了擦汗,怯怯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施媛媛挑起了眉,怒目盯着王掌柜,眼裏全是不悅,王掌柜嚇得又伸出了一根,形成一個2字。
施媛媛的臉上有些緩和:“2間店鋪,很好,本宮就要那街中心的那兩間了。王掌柜請書信一封,叫家人把地契拿過來。”
“侍衛,送王掌柜去太政殿的偏屋居住,多派幾個人看着,地契拿來了,才能放人,要是七天之內拿不到地契,就動手吧,反正亂葬崗地方大,不缺人。”
王掌柜走了之後,施媛媛看着剩下的8個人:“自己說說吧,出什麼價格,買下自己的眼珠子。”
8個人的汗,長流着,給太少,要命,給太多,也要命啊,嗚嗚,這次真沒馮潤給害慘了。
東宮弘在旁邊的屋子抿了抿嘴:“走吧。”
李博海道:“不再聽聽?”
東宮弘笑笑:“這丫頭,到哪兒都不能吃虧啊!算計得這麼清楚,沒啥好聽的了,無非就是要了人家的家底。朕還以為彭城要給朕看什麼好戲,原來是她自個兒愚蠢。”
“既然是馮太師親手選送進來的人,怎麼會有問題,就算真有問題,自然也是維護的,怎麼會輕易的被人揭穿?這彭城啊,就是大家太寵她了,寵得過於愚蠢。”
“而且,就算辯駁,那丫頭也可以這樣說,‘天下間的美女都有幾分神似,無非都是大眼,小嘴,凝雪般的肌膚,諧調的長在瓜子臉或圓臉上。大同小異,基本上超不出這個範圍。後宮佳麗三千,那個的美貌不與本宮神似?’李博海,你說是不是?”
李博海笑笑,點了點頭,皇上,還是最寵馮貴人的。
那8人,都出了血本,施媛媛才滿意的叫侍衛把他們送去了太政殿。
此時,彭城公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施媛媛笑笑,看了她一眼,當著眾多的嬪妃道:“本宮正窮呢,不知道哪兒發財呢,謝謝彭城公主給本宮送財了。”
“要不要本宮給你抽個5%的分成,也不枉費公主籌謀一次,血本無歸,裡子面子全沒了,讓人家啪啪啪打臉,也不知道這臉疼不疼。”
彭城公主臉都氣白了,拿着絲巾,狠狠一揚,氣鼓鼓的走了。
眾人見好戲已經看完,也就各自散去了。
彭城公主捏着拳,氣鼓鼓的去了太醫院。
馮潤已經上了葯。
臉,腫的不成樣子,身上也被扎的四處上着葯,一眼看上去,重傷患者一般,身上還飄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馮潤哭得嗓子都沙啞了,她見公主來了,期待着有氣無力的問:“公主,怎麼樣了。”
“怎麼樣?”彭城公主嗤了下鼻子,呸了一聲,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馮潤的身上。
“你還好意思問。本公主什麼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要不是看在你是皇祖母的親侄女,否則,本公主今天不叫侍衛把你打死,本公主就不叫彭城!”
一年後,東宮弘的子嗣漸漸多了起來,如雨後春筍般的,填了好多個。東宮弘的兄弟,開始封王。
畢竟,這些新出生的孩子,男的叫皇子,女的叫公主。
所以東宮弘的兄弟不能再叫皇子了,必須有新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