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
望不到盡頭,尋不到生氣的純色空間中,一紅衣蹁躚,頭扎馬尾的絕色女子悠閑地漫步着,嘴裏還啃着果子。
“爾於其修行萬年,早已修成大能,為何仍在此逗留?”一蒼老古樸的聲音於虛空中傳來,認真聽着,其中似乎夾着一絲絲的無奈與害怕。
他可不就是無奈嗎!
自從這小祖宗萬萬年前來到了這兒,便成了霸王,搶了他虛空之主的霸主地位。
來他這兒的人多了,哪個不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就只有這奇葩貨,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還以為是她怕了,正得意着,沒想到不過一刻鐘,便有一股吸力將他從虛空之中硬生生拽了出來,砰地一下砸在了地上,他甚至能感覺不存在的灰塵都揚了起來以及他的肋骨斷了幾根……
哦謝特!
第一次到訪就對主人這麼暴力真的好嗎?
行的,你牛比你最大!
那是他第一次瞧見這一身紅衣,時刻一臉不羈的姑娘。
不,一臉不羈是之後的樣子。
虛空之主只記得第一次瞧見她時,她一身破爛的紅裙,頭髮披散在背上,赤着腳,滿臉的陰沉,眼睛跟凝了冰一般的可怖,渾身的黑氣縈繞在她的身旁散也散不開,將她那明艷的五官襯得愈發冷艷高貴,卻也不可捉摸,不可靠近。
那時候她眼中的殺氣似銳利的劍,一不小心就能將你殺個挫骨揚灰,嚇得他差點沒嗷嗷叫。
於是……
虛空之主是吧,給你給你!
他要不起!
嗯……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虛空之主有些疑惑地皺皺眉,腦中漸漸浮現了當年那個冷若冰霜,桀驁不羈的女子模樣,只見她嘲諷一笑,眼中最後一點感情也消失殆盡,她紅唇微啟,道:“誰稀罕!”
說完,只留給虛空之主一個挺直的背影,走得瀟洒,卻無端地讓人心疼。
可惜,虛空之主並不是人。
他是一個他也解釋不清楚的東西,起初她是虛空中的花,草,樹,空氣……他洞悉虛空中的一切狀態,後來,他漸漸有了實形,按着經常到訪虛空中物種的模樣,他也化作了這樣的物種,並且知道了這樣的物種有一個名稱——人。
也不對,這樣的物種還有仙,妖,魔,鬼,靈魂體……
總是脫離不了“人”這個物種的形態,於是他化作了人,日後卻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沒人告訴他,化形只有一次機會啊!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第一次沒有好奇地選擇了更加低等級的物種呢!
怒摔!
化形了之後,他仍然能探查虛空中每一角每一寸的情況,就像一個移動的監控器。
同時他也有了用不完的力量,漸漸他明白,在這虛空之中,他,便是一切的主宰,虛空中的主人!
虛空隨時隨地都會來人,來人在這裏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他們從來不會遇見,即使他們面對面站着,他們也看不到對方,因為每一個到來的人都有一個獨立的平行空間,在那個空間中,一切都是未知的,可知的是,那個空間,絕對獨立。
於是每一個到來的人都成了各個世界的幸運兒,他們會失去一切這裏的記憶,只留下多次反覆練習下的本能與用盡所有能力學習形成的“天賦”。然後他們投身於大千世界作為世界寵兒,天道之子,受盡萬般寵愛,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危機與挑戰,疼痛與絕望。
沒有任何一個世界寵兒是平白無故接受“寵愛”的,在此之前,他們已在虛空之中接受了各種各樣的挑戰與困難,在此之後,他們在世界中必須要有與之匹敵的實力和強大的心理,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世界寵兒。
這是他用了幾億年才領悟的道理,於是他偶爾也指點指點較為笨拙的世界寵兒,或者誇讚誇讚天資聰穎的世界寵兒。
因此,來到虛空中的每一個未來世界寵兒,都或多或少知道他,並且都不約而同地以為他是哪方的高人大能。
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爽吧!
但他發si,他絕對沒有驕傲!
本來紅衣女子來時,他以為她又是未來哪個世界的世界寵兒,沒想到……
一失足成千古恨!
紅衣女子在虛空中生活幾萬年,仍是那幅唯我獨尊,天下勞資最牛的模樣,不變的還有她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色美貌,對此,虛空之主能用盡世間所有關於美的形容詞來形容她。
不過那麼多年,她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清清淺淺的,唇角微微斜着,帶起一抹小小的弧度,不是很大,卻能讓人看得見,她在笑。
作為虛空之主,他無恥地探查了一下紅衣女子腦中的想法,沒想到居然什麼也查不到,當然,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紅衣女子的一頓暴打了……
說起來,那麼多年,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虛空之主的所思漸漸被拉了回來,因為他聽見了紅衣女子的回答,很是狂傲又漫不經心道:“我樂意。”
虛空之主漸漸流下寬面淚,他咬着小手絹,一臉的小可憐。
神啊,誰來救救他!
【滴,已探查到合格靈魂體,是否綁定……滴!綁定中,五、四、三、二、一,綁定成功。滴!已成功開啟並激活套路破壞系統,宿主靈繯您好,我是珈珈號星耀系統,以後將成為您的專屬系統!撒花!】
虛空之主咬小帕子之際,突然聽到了虛空的另一角傳來了這個機械又夾着稚嫩的聲音,並且,它能探查到,這個聲音只能被靈繯聽到。
他怎麼能聽到?
他牛比唄!哼唧!
誒……靈繯?
……誰啊?
這虛空之中的人,他都熟知其名,他咋不知道他這裏還有一個叫做靈繯的人。
等等……
似乎還有一個他不知道!
虛空之主瞪着小眼睛死死地盯着紅衣女子,紅衣女子臉上的表情毫無起伏,眼神都沒有因為這個異物有絲毫的改變,嘴角仍然帶着那一抹淺淺的笑容。
“嗯。”
嗯……嗯???
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