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春日的皇宮到處都可見鳥囀鶯啼,花紅柳綠,到處春意盎然。鎏金的鏤窗流進來清泉一般的晨光
御書房靜得彷彿能聽見針落到地上的聲音,鎏金的掐絲熏爐飄出的煙靄如雲煙一般輕盈薄透,摞着書的書案,不同的淡影影影憧憧,時不時吹進來的春風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南宮桀一身便袍坐在書案前秀美的手指握着硃砂筆在奏章上批註,輕佻而兒戲,一點都不像一個帝皇應有的風範。心兒在一旁不耐煩地等待打着哈欠,和周公打着架,天知道她有多麼無聊,多麼犯困。
似乎察覺到心兒的不耐煩,長臂一伸就把心兒拉到懷裏,坐在自己的腿上。
“累了?”低柔的聲音蘊含著絲絲的關切從頭頂傳來。
心兒點點頭,她真的累了,天剛亮就要起床,就一直陪着南宮桀在御書房裏批奏摺,這種消磨精神的事不累才怪呢。想罷心兒索性躺在南宮桀胸膛上閉起了那雙昏昏欲睡的眼。
不久,南宮桀就聽到胸前的人兒傳出清淺的呼吸聲
南宮桀鳳眸半眯,鳳眸里流動着一種不知名狀的流光,撩起慵懶的唇,垂下眉睫看着躺在自己懷中熟睡的小東西,心中竟是無法言喻的滿足與充實,抬起手摸上心兒柔順的秀髮,眼底繾綣這無限的溫柔。
白荷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刺眼畫面,心頭的嫉妒與憤怒恨不得將心兒千刀萬剮。
“主上。”白荷恭敬地單膝跪地。
“何事。”聲音拿捏得當既能讓白荷聽得見又保證不吵醒懷中的人兒,才想起她似乎很討厭別人打擾她睡覺。
“那對父子,如何處置。”主上居然這番的細心,只為了那個空有一張臉的女人,若哪一天他能對自己這番的細心,下一刻叫她去死,她都願意啊。
南宮桀看了看熟睡中的心兒,似笑非笑“放了。”既然她都已經在他的懷中溫順的熟睡,那兩個人也沒有什麼用了。
“放了,主上”未說完的話被南宮桀冷冽的眼神掃斷。
“是,屬下遵命。”
白荷轉身離去,美眸里儘是陰狠毒辣。
心兒這一覺一睡就睡到晚上,南宮桀絲毫沒有動過,生怕吵醒懷中的人兒,身子也變得有些許僵硬。
躺在南宮桀懷裏的心兒似乎夢到了什麼,像只慵惓的貓咪一樣在南宮桀懷裏磨蹭了幾下,正當南宮桀為心兒這番小動作感到喜愛時,卻聽到心兒的櫻唇傳出讓他憤怒的話。
“洛!”
南宮桀憤怒地抓着心兒的手腕,直至白嫩的手腕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烏紫,她敢成是把自己當成那個人了吧,該死的,在他身邊這麼多天,難道就絲毫看不到他對她的好嗎,心中還是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在他的懷裏躺着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心兒從熟睡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南宮桀那張寫滿嫉妒憤怒的臉,納悶敢成她又做了什麼他不喜歡的事惹他生氣了?
“你幹什麼!”心兒看着自己被抓得發紫的手腕,生氣地對着南宮桀咆哮。這個人真是有病,前一刻還是那麼溫柔地對自己,下一刻就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插死一樣的樣子。自己都已經裝得這麼乖順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她裝得這麼乖順是想讓他對自己放低警惕,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確是這般的難以捉摸,喜怒無常。
“幹什麼,你問問你自己,在本座懷裏卻喊別的男人!”
原來是這樣,她剛才確實是夢見秦洛了,夢見他在着急的呼喊着自己,一聲一聲喊得她的心都要碎了。心兒知道就算在現實中,他也一定是焦急萬分了。
心兒笑了笑,語氣中充斥着難以忽視的諷刺味“哼,難道我不喊他,喊你嗎,別忘記了是誰那麼卑鄙無恥威脅我進宮的!”
南宮桀像是忽然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原本晴朗的臉瞬間變得陰鬱,握着的拳頭上青筋凸顯,邪魅的鳳眸越發的陰森,她竟然是這樣想他,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只是卑鄙無恥!
他想指責她,想問問她的心是什麼做的,卻發現話到嘴邊又溜進了嘴裏,努着冷冷留下句“你會後悔的!”就離開了御書房,單獨留下心兒
心兒鬆了口氣,卻不明白南宮桀的那句‘你會後悔的’是何意。
“哐——”瓷器落地粉碎的聲音,尖銳刺耳,寢宮的太監宮女紛紛冒着冷汗,身子因害怕而顫抖,為何春日卻還會感覺日次陰冷。
南宮桀幾乎掃落了寢宮裏的所有名貴瓷器珍品用具,滿地的碎片凌亂的睡倒在地上,沒有人再去認識它們生前是多麼的華貴,就想他的心一樣,被她的無情一片一片割碎。
他恨,恨他的挫敗恨她的無心。
他用性命去博她一笑,搖尾乞憐般只是為了她能多些注意自己,而她卻毫不在乎,把自己踩在地底下,無情踐踏!而他更恨自己明知道她的心給了那個男人,還是不受控制輸掉了自己的心。把禁錮在身邊有何用,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不!他不能這麼容易就認輸,整個踏月他都手到擒來,何況是她,沒有他南宮桀得不到的東西!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流光溢彩,裏面流淌的是強烈的佔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