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生白髮

莫然搞不明白，吳晗是哪裏來的勇氣，可以在那美洲蠻荒之地住下來，難道他認為明軍沒有一支船隊可以出海，或者是只有一支船隊可以出海遠航。

最近由於日本被明軍全面控制，莫然很果斷的在日本本州島上設立安東行省，四國島和九州島成為天皇的藩地。

由於朱文坪的親事將近，還有安東行省的各級官員統一上任，在長江入海口處，聚集了許多寶船，這一次前往日本的有三千多名各級官員，五千多名換防的明軍。

另外還有十萬清一色的光棍大軍，他們就是準備到日本倒插門的，慧子承諾會為他們討到老婆，分到數量可觀的土地。還有十五萬願意去蝦夷島、關東平原屯田的大明百姓。

這麼龐大的船隊還真是許多年都不曾見到的，所以慧子也就順便蹭船去一趟日本的京都，把朱文坪繼承皇位的消息擴散出去。

順便也把幾個兒媳婦娶回家，這才是正事，最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這些移民是大明百姓第一次移居日本，是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慧子肯定要親自安排，不把這些人妥善安置好，以後還怎麼能在吸引漢人移民。

靜嫻則在皇宮裏安排朱文塋出嫁的事宜，雖然以後閨女還是在皇宮裏定居，還是在皇宮裏生活，二女兒的婚事，她這個做娘的操心不上了，但是大女兒的婚事一定要辦得漂漂亮亮的。

這幾天靜嫻在應天府周圍的貿易市場來回奔波，每次去還要那些最大的貿易市場，其實好多東西只需要吩咐一聲，宮女、太監就會採辦的妥妥噹噹。

可是靜嫻就要親力親為，嫁女兒本身就沒有幾次，所以這次她要親力親為。

莫然自從得知遠赴美洲的船隊遇難，就過得很糟心，可是在這個關口下，靜嫻和慧子還特別的忙碌。

所以陪伴莫然的只有雨濛，而雨濛也只有兩個人獨處時候，才願意靜靜的陪伴莫然，所以這段時間，兩個人經常性的走到京師的渡口。

吹着江風，看着來來往往的船隻，兩個人就此打破沉默，開始說話了。

莫然看着遠處的山巒，和來來往往的船隻，莫然打破沉默的說：“若是再去美洲，不徵用寶船不行嗎？”

“去美洲路途遙遠，若不是用寶船的話，壓根就沒法到達美洲。”

“雨濛，你知道的，現在寶船很緊缺。壓根就沒有幾艘多餘的。”

“去美洲路途遙遠，沒有一年遠航是不可能達到的，普通小船別說經不起這種風浪的顛簸了，光是提供船上的吃用之物就夠嗆的。”

莫然眉頭一皺，心裏念着大明年年造船，可是這多少年下來后，這種最適合遠航的寶船還是太少。

雨濛看到莫然的不悅，也故作傷感的說：“去美洲太遠要一年，可是去江南是很近的，近的只是在腳下，但是你都沒有陪我去過。”

“江南我們是去過的啊，僅僅帶着靜嫻、慧子和你就去過好多地方，而且去過不止一次。”

“我想去的江南，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江南，從油菜花開的茂源，一直到遍佈荷花的沙溪。

另外我還想去嶺南，嘗嘗那裏的香蕉和桂圓，沒事再吃一口荔枝，嘗一下臭烘烘的榴槤。”

“你的要求還真不少哎，越來學會享受了。”

雨濛感嘆：“只是我們活在這個世界時間沒有多少了，你已經頭髮花白，而我也已經有了白頭髮。”

莫然上前撫摸着雨濛柔亮的頭髮，終於還是在雨濛的鬢角出看到了幾根白頭髮。

看到白頭髮的莫然，也是很悲痛，雨濛這種沉睡在營養艙里的人，平時是可以用營養艙拯救生命，但是一旦離開營養艙的話，生命會流逝很快的，最低也是平常人的兩倍，這時候出現白頭髮，真的是離生命盡頭沒有多遠了。

“你辛辛苦苦的找到我，找我找了那麼多年，也就只是為陪我這十幾年，我怎麼這麼混球啊？這些年只顧自己的追求，也從來沒問過你。”

雨濛看到莫然的自責，也是很難過的，強顏歡笑的說：“我就是這樣，要麼就喜歡你和我兩個人閑逛，要麼就是喜歡一個人獨處。

一個人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後邊又遠遠的跟着一大隊侍衛，既安全又自由，這是多麼好啊。”

莫然狠狠的擁抱了雨濛，手指捂着雨濛的嘴，對雨濛搖搖頭：“別說了，我懂你，等以後去世的時候，別人都會有後人懷念，而你卻沒有一個孩子懷念，自然是要珍惜眼前的時光了。

而你等待千年時光來來尋我，我自然要好好待你。”

雨濛白了莫然一眼，就沒有再說別的話。

看到自己的動情講解，雨濛居然完全無效，莫然開始下保證了。

莫然說：“等朱文塋大婚以後，自己可以連皇位都傳給朱文塋，然後就可以帶着雨濛，在大明的山山水水裏遊盪。”

看着莫然一臉虔誠，雨濛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這次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能再騙我了！”

“真的，真的。”騙你是小狗。

“那以後我不僅要去嶺南吃各種水果，我還要去川東看看我以前女兒國的子民。

到時候我還要去雲南騎大象，看孔雀……”

莫然聽完后……

不過看着雨濛臉上露出的微微一笑，莫然這些天的不開心也煙消雲散。

因為雨濛都說了，朱文塋以後絕對是個好皇帝，照大明這種方式發展下去，今年不能派遣船隊去美洲，明年不行，後年一定可以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然感嘆如今自己都是快六十的老頭子了，應該合理的享受一下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