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到姑蘇見
脫下自己身上的防護服和應急葯,拿起朱允文的印璽和私印。從馬皇后帶來的的包裹里取來一件貧民衣服穿上,又把自己的軀體從火堆里拽了出來,脫下防護服,(防護服是二十四世紀高研產品,配發給高級研究人員,如同一個連體鎧甲一樣,可以避免許多意外的傷害。)掏出口袋裏的六顆應急葯。
掀翻了桌子,用布頭纏繞木頭做出一個簡易的火把,然後迅速鑽進桌下地道,地道年久失修,一個人行動都有點勉強,更何況這副身體還有點偏胖。
為了能活下去,莫然不管地道的泥濘和骯髒,咬緊牙關一路向西,再向西,我要取回朱允文的天下。也是他自己的的天下。
一路順的地道往前走,走着走着,似乎走了一個小時。出口是一間矮小的民房,並且民房還是上了鎖的。還好當時的房子的窗戶都是木頭做的。莫然一腳就踢碎了木頭窗戶,然後從窗戶上爬了出去。
可是莫然不認得去蘇州的路,在應天府西邊轉悠了大半天,到晚上的時候,居然碰到那個圍困宮殿的黑衣和尚,和尚還帶了幾個兵士。莫然想繞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和尚發現了他,並讓士兵抓住莫然,帶到城西的一個小廟裏。
黑衣和尚:“陛下,你可認得我了”
“什麼陛下,我不是陛下。”
黑衣和尚:“拿什麼證明你不是陛下”
“我是從皇宮裏逃出的侍衛,如今陛下早去了,燕王不是把皇帝逼在一間宮殿裏製作意外事故麽”
黑衣和尚:“你既然知道那麼詳細,那我更不能放你走”。
莫然:“我擦,這也可以,佛門不是有好生之德麽。”
黑衣和尚:“其實我已經是保護你了,不然你自己出去十死無生,有我罩着你,你還能苟且偷生。還有就是你在我面前,沒必要說假話,因為我是認識你的。”
莫然搜索朱允炆的記憶,果然他和姚廣孝是有幾面之緣的,沒靖難之前就見過兩次。於是莫然大聲喊:“對、我就是朱允文,怎麼了。我是知道你的,你不會對我一個亡國之君下手。”
黑衣和尚:“那陛下,你那來的勇氣,那麼信的過貧僧”
莫然還是懂不少歷史的,身旁黑衣和尚就是姚廣孝,一個以造反為樂的人,然後成功后卻再無快樂的人。他的唯一姐姐和親朋好友因為他的推翻當今皇帝,認為他是不忠之人,老死不相往來。
親情和友情的失去,使姚廣孝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便用餘生來推薦大好人明仁宗朱高熾來做皇帝。
自己的餘生其他時光,就在慶壽寺里吃齋念佛了此殘生,這樣的人終究還是有良心的。眼裏不止殺戮和自私,更多的是用自己的綿薄之力造福一方大千世界……
想到姚廣孝既然不會害自己,莫然就承認了自己是朱允炆,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此長待,一旦天下認可了朱棣,那麼他還有什麼號召力。
第二天中午姚廣孝告訴他,朱棣昨天下午親自去焚燒宮殿的現場去看,驗明了死去人的身份,馬皇后和太子朱文奎是被燒死了,但是另一個人怎麼看也和建文帝不符(莫然的身體偏瘦,朱允炆卻很胖)。
朱棣最後又組織手下清理廢墟,卻找到了一條地道,這使朱棣更加確信朱允炆沒死,死的只是一個替身。
即便朱允炆沒死,朱棣還是宣佈了建文帝被火燒死了,並且用代理天子的名義,向天下各城池傳遞了建文帝自焚的消息,以絕天下臣子非分之想。
莫然一邊聽一邊抽嘴角,朱棣這人心機很深,他單對單,肯定玩不過朱棣。
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喊口號,廣聚賢良,用人堆死朱棣,雖然這個辦法有點不要臉,畢竟這辦法最可靠。
幾日下來,莫然的隨和表現沒有逃出姚廣孝毒辣的眼睛,姚廣孝知道這個朱允炆變了,居然懂得隨遇而安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朱允炆,得把他帶到深山裏,不然早晚會出事。
當聽到姚廣孝要把他帶到深山裏,莫然準備逃跑的時候,姚廣孝幾句話打消了他的想法。
“我雖是喜歡亂世的人,但我也希望天下不再有戰爭,無論誰勝誰負都是帝王的樂趣、百姓的苦難。
我已經背上不忠之名,我希望不再有太多的生靈遭難,燕王是我的主子我不能負他,你是我的帝王我不能囚禁你,再說你也不是以前的朱允炆,我準備帶你到蘇州去,去哪就是救你一命。”
莫然大驚:“怎麼看的面相”
心裏又在想,只要到蘇州,就是自己的地盤了,那樣還省着自己跑路,自己原先就想去蘇州的。
姚廣孝說:“自然是眉宇之間的帝王像,朱允炆雖有帝王的胸懷,卻沒有帝王的權術和霸氣。
燕王有帝王的霸氣和帝王的權術。
如今你也有了帝王的權術,還有帝王的胸懷。你們對等了。”
“帝王的權術是什麼東西,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莫然好奇的問姚廣孝。
姚廣孝不冷不淡來了一句:“帝王的權術就是,為了能讓某一件事情做好、做成功,可以放下身上所有的節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