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第436章

他明明是想讓她死的……對!他想讓君維安親眼看着她死!

就是這樣!

“你要是不想留下,我背你出去,但是,我醜話先說在前頭,若是你對維安不利,我也絕不會手軟的。”蘇軟萌瞅着他的側臉,再次說道,“你想好。”

“走。”君安霖睜開眼,吃力的說了一句。

“我走?你走?”蘇軟萌疑惑的問。

“一起。”君安霖說完,竟閉着眼睛又暈了過去。

“……”蘇軟萌無語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說好的一起,就這麼暈了?

可是,這兒並不是久留之地,萬一後面的追來一個殺手,兩個人都要交待在這兒。

想了想,蘇軟萌撐着站了起來,去附近尋找能用的東西。

好在,這兒靠近山腳,尋找一些樹枝並不難。

她望了一眼山的方向,尋了藤條和粗樹枝做成擔架,藤條不夠,她就將君安霖身上的外袍給脫了下來,撕成了條用來打結固定。

做好這些,才將君安霖拖上了擔架,拉着往山腳走。

泥濘的地,經過雨水沖涮,拉起來倒也不算很吃力,便是後面留下的痕迹,也很快被大雨衝去。

蘇軟萌且行且走,注意到這些,心裏才放心了不少。

半個時辰后,擔架已經沒有用途。

蘇軟萌只好拆了擔架,用這些樹枝將君安霖身前綁了一層,做了層隔斷,然後背在後面,拖着走進了山裡。

這兒位處荒郊,山上並沒有人家,倒是有一兩處茅屋,簡陋的只有稻草,只是,茅屋太顯眼,很容易成為首要搜索的地方,蘇軟萌也不敢停留在這樣的地方,找了許久,眼見就要支撐不住,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能藏身的小山洞。

“這樣救你,你要是還想着去害維安,一定饒不了你!”蘇軟萌將君安霖放下,甩開了繩子,一屁股坐在了旁邊大口喘氣,說罷,便轉頭打量起了環境。

她沒注意到,君安霖的手指隱隱的動了動。

一場雨,下了一整夜。

這一夜,蘇軟萌幾乎沒停歇過,冒着風雨,滿山尋葯尋吃的,還要防着追兵,防着山洞被雨衝垮。

好在,山中多寶,她要找的東西並不難。

君安霖再次醒來時,她正坐在旁邊的火堆旁烤火,身上的衣服已經全乾。

火中央,豎著不少的竹筒,隱隱傳來姜的味道。

而他,趴在樹葉上,身上的衣裳被扒了一半,傷似乎已處理過了,長褲也已烤乾。

“捨得醒了?”蘇軟萌側頭看了過來,原本白凈的臉染了幾道黑,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愛。

君安霖目不轉睛的盯着她,沒說話。

蘇軟萌添了幾根柴,起身坐到了他身邊,抬手很自然的摸向了他的額頭。

重傷加上落水,又被大雨泡過,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只燒了一夜,已經很不錯了。

她做的自然,君安霖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額上軟若無骨的小手貼着他,清涼的感覺傳來,卻帶起他心裏一陣燥熱,這一瞬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天下午,只是,畫面中的君維安,卻成了他自己。

“燒已經退了,身上沒有多少葯,這些草藥只是暫時克制你身上的毒,想要盡除還得趕緊出山去。”

蘇軟萌卻不知道他的心思,探了探他的體溫便收回了手,逕自說道。

“要不是你的人收了我的葯,你也不至於這麼折磨。”

“……”君安霖盯着她,眸光深邃幽暗。

“是不是看着我幹什麼?燒傻了?”

蘇軟萌側眸,沒好氣的哼道。

“我救你,我看到你是維安關心的人的份上,你方才又給我擋了箭,我才不忍心讓你拋屍荒野,你可別打什麼壞主意,要不然我就給你下毒,讓你生不如死,你知道我的本事的。”

“若是……”君安霖開口,聲音啞暗無力,“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好人,你也願意跟着他身邊嗎?”

“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我只知,他是我男人。”蘇軟萌答得理所當然,“他若願做地獄惡魔,我便陪他化身羅剎,他若願做慈善的菩薩,我便陪他普渡眾生。”

“……”君安霖聞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才幽幽的問,“若是,你從不曾遇見他,你會喜歡別人嗎?”

會喜歡他嗎?

若是,她更早遇見的是他,她也會如此對他嗎?

有心想問,可是,這幾字卻如千金,重得他無力張嘴。

這個次次見面喊他孫子的可惡丫頭,是何時住進他心裏的?

“事實是,他已經出現了呀。”蘇軟萌看白痴般的看着他,“你又打什麼主意?以為拿我可以威脅到他?”

“哼!”君安霖很不滿意她的回答,卻又無可奈何,只好閉着眼睛不再理會她。

蘇軟萌瞧了他一眼,無語的撇了撇嘴,回到了火堆旁,繼續搗鼓吃的。

她可不願意在這鬼地方陪他一起生病。

好在,她有藥典在手,又身在山中,吃的、用的,倒也難不到她。

三四天的對症下藥,君安霖體內的毒倒是清了個大概,傷也開始結痂,只是,他卻變得越發的陰陽怪氣。

有時候會盯着她看半天,看到她毛骨悚然為止。

有時候卻又獨自一人縮在角落,看山洞外風涌雲動,任她怎麼喊他也不分她一個眼神。

“這兩天下山,你能行嗎?”這一日,天色終於晴,蘇軟萌一早從山間回來,提了一隻山雉、些許野菜、野果,回到山洞裏看着君安霖問道。

天一晴,山裡便有了些不一樣的痕迹。

這兒只怕是藏不住了。

“去哪?”君安霖正靠在火堆邊上,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太願意。

“進京啊。”蘇軟萌撇嘴,“你不是想帶我去帝京的嗎?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君安霖垂眸,看着跳躍的火,神情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嗯。”

“你要聯繫你的人,還是跟我一起走?”蘇軟萌可不想再和他的人一起一路,現在,正是她脫身的好機會。

“你。”君安霖惜字如金,頭也不抬的應了一個字。

“跟我一起,可得遵我的規矩。”蘇軟萌毫不意外他這選擇。

他有心抓她去帝京,為的就是要挾君維安,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放她走。

她問這一句,就是想試試他的底線。

還好,他並不是非得讓他的人盯着她。

只要那些人不出現,她倒是無所謂。

至少這一路去帝京,有他在,還有個免費的嚮導和保鏢。

“什麼規矩?”君安霖再次抬眸,平靜的看着她問。

“我不想看到那些人。”蘇軟萌坐在對面,利索開始處理手上的山雉,一邊說道,“明的暗的都不行,你也該知道,我並非不能脫身,我若有心想跑,你,還有你的人都未必能攔得住。”

“嗯。”君安霖的目光落在一邊的草藥上。

他當然清楚。

這幾天,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都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可見她的本事。

不讓那些人跟着,倒也好,至少接下去的一段路,他可以和她獨處。

“到了帝京之後,我要去找維安,你走你的。”蘇軟萌拋出最重要的一句,“不管你以後選擇什麼樣的路,我希望,你不要和維安正面對上。”

“為何?”君安霖眸光微閃。

怕他們正面對上,她會為難的不知道幫哪一邊嗎?

“他真心待你,你卻背後捅刀,我不想你們正面撞上時,他卻不得不殺你時,他會為難,會傷心。”蘇軟萌直白的說道。

“……”君安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說來說去,她心裏念的始終都是君維安!

“話盡於此,你若覺得辦不到,只管提出來,我對帝京也不是完全不識路。”蘇軟萌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提着山雉準備出去清洗。

就在這時,君安霖突然站了起來,閃身到了她面前,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按到了一邊的牆上。

“你做什麼?”蘇軟萌皺眉,抬頭看他,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此時的君安霖,沒了平日的溫文爾雅,反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睛裏盛着怒火和不知明的情緒。

“在你心裏,除了他,便沒有別人了嗎?”君安霖低下頭,盯着蘇軟萌的臉,心底湧上一股衝動。

他想毀了她!

看那時,她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她要陪着君維安嗎?

到那時,他那個自命不凡、英勇無比的叔爺爺,還肯要她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蘇軟萌心裏已經開始戒備,面上卻不顯半分,睨着他,嘲諷的說道,“我心裏不裝着他,裝你?你腦子進水了吧。”

“為何不能裝我!”君安霖猛的吼道,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前傾。

那一天,看到她那麼乖巧的靠在牆上,承受着君維安的憐愛,他心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現在他才知道,那種感覺應該是羨慕,也是嫉妒。

他渴望着壓着她的那個人是他。

她接受的是他。

可是,她卻笑他,腦子進水了?

一想到這兒,心裏的怒火便不可扼制,他想也不想,低頭向她的紅唇壓去。

靠!

蘇軟萌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他的意圖,心裏大凜,反應迅速的抬手,將手中那拔了一半毛的山雉擋在了他面前。

“你!”君安霖只覺得一股子腥味傳來,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竟親在了山雉上,不由大怒,“今日,我便毀了你,看你心心向暖的男人還會不會娶你做瑞王妃!”

皇家的體面,是絕不可能接受一個有污點的女人進門的。

何況,他那位叔爺爺一向高高在上,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的頭上變成綠油油一片。

“神經病!”蘇軟萌氣得俏臉通紅。

她這是救了一隻白眼狼啊!

虧她以為,他那時肯為她擋箭,應該也是個良心未泯的人,可沒想到,他不僅對關心他的君維安捅刀,甚至還想着搶了他叔爺爺的女人。

這種人,簡直畜牲!

“蘇軟萌,我告訴你,從此以後,你只能死心做我的女人。”君安霖紅着眼,一手制住了蘇軟萌的手腕,一手將那山雉遠遠扔開,整個人的力道也全然壓了上去。

“君安霖,我警告你,再不退開,別怪我不客氣。”蘇軟萌冷眼看着他。

他雖然是重傷后未愈,要是,男女間本來就體力懸殊,她這幾日因為照顧他,也沒有好好休息,體力流失更是嚴重。

現在反抗,根本沒力氣。

她必須看準機會,一擊即中才行。

“你待我,何時客氣過?”君安霖的語氣帶着一絲悲涼,隨即便狠狠的吻向她的唇。

蘇軟萌皺眉,偏頭避開。

冰冷的唇落在她頰邊,瞬間,她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君維安親她時,她滿心歡喜。

可此時,她卻感覺像被一條毒蛇親到,被碰到的地方,冰冷而噁心。

一瞬間,蘇軟萌有種殺人的衝動。

那日落水泡過的葯,這幾日她收拾出了不少,樣樣可以致命,只不過,他並不知道而已。

“萌萌,做我的女人。”君安霖的氣息有些亂,方才那一親,雖然沒有親到他心心向暖的地方,卻也讓他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他低頭,貼在她耳邊壓抑的說道,“等我師父登上大寶,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他日定能繼他大統,到那時,我為皇,你為後,不會比跟着那煞神差半毫。”

“切~膚淺。”蘇軟萌整個人緊繃著,一邊提防着他下一步動作,一邊拿話激他,以便尋找機會,“我愛的人是他,不是他的身份、地位,只要是他,他就算是當乞丐又如何?我不愛你,你就是把天下捧到我面前也是白搭,我勸你,及早收手吧。”

“是嗎?若是,現在就讓你做了我的女人呢?”君安霖低低的問着,說罷,猛的張口咬向了她的頸。

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蘇軟萌咬牙,雙手猛的往前推去。

君安霖立即抓住,用力往上舉起推去。

她的雙手被高制在頭頂,整個身軀都呈現在了他面前,也讓他的身體貼得更近。

“去死!”蘇軟萌卻笑了起來,猛的曲膝,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道。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而且,她也知道了,那個有心謀位的人是君安霖的師父。

她還忍這噁心玩意兒做什麼?

“啊!”這一擊,君安霖挨得結結實實,頓時慘叫着往後躍去,彎了腰,痛苦的捂住了檔部,一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痛得扭曲猙獰。

“妄想症也是病,得治。”蘇軟萌從腰間隨手摸出了一包葯,直接往君安霖臉上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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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來襲:帝尊,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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