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難道,他是大氣功師么
就連那個胖男人說話態度似乎也和善了許多……
“第四步,切診。”胖男人宣佈。
小喬大約明白,下面胡中醫要為自己把脈。此刻,她雖然對胡中醫有了好感,可是,當她看到胡中醫那泛着黑黃顏色的長指甲時,心裏仍然很彆扭,最後她乾脆把頭別了過去。
胡中醫的手指緩緩地壓在小喬的手腕上。
小喬起初還沒有什麼感覺,片刻之後,就覺得有一股熱流通過胡中醫的指尖徐徐注入了自己休內。那感覺,就像一個大氣功師在給自己運功治病一樣。
——“難道,他是大氣功師么?”
小喬的視線不自覺地投向了正在給她切脈的胡中醫。說起來也奇怪,胡中醫的鬚髮皆白,可是,眼睫毛卻又黑又長,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現在他正垂着眼皮,凝神檢察她的脈象,所以,那黑黑的長睫十分的明顯。胡中醫究竟有多少歲了?他的手指居然比季銘琛的還要熱,說明他血液循環很好,比年輕人還好……
切過脈之後,小喬心裏存着諸多的疑問坐回了自己的原來的椅子。
她帶着疑問把目光投向了那個相貌不俗的老頭,只是這樣一看,立刻呆住了,遠處坐在屋正央位置胡中醫從容地從一邊的毛巾盒裏拿了一條消毒過的毛巾,然後仔細地擦抹着自己的手指——就是剛剛給她搭過脈的那幾根手指。
小喬看看自己潔白乾凈的手腕,心裏真是委屈極了。她都不嫌棄他的長指甲了,可是,他卻嫌棄她,他怎麼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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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診結束,胖男人請小喬稍等,說胡中醫要寫藥方和初診結果。小喬本以為自己可以從這間充滿了怪異的房間裏出去了,結果,那胖男人卻讓小喬坐着等。
這時小喬發現胡中醫居然是用毛筆在寫藥方。
胡中醫拿着一隻小楷毛筆,神態揮灑自如,一直寫了五紙紙才停下筆。
小喬在心裏對着胡中醫翹起了大拇指。
胡中醫果然是世外高人。不要說讓她寫五張紙,就是讓她照着字來抄,抄這五張紙也要花些功夫,再說胡中醫完全是一邊想一邊寫。那樣專註和從容的姿態,完全是達到了出神入畫的境界。
在小喬的驚愕中里,胖男人拿着那幾張紙,開口讀道,“胡中醫所開藥方共分為四部分,一部分為初診結果;二部分為食療方;三部分為中藥方及其用法;第四部分為針炙方及注意事項。”
田澤想,胡中醫所寫的藥方,一定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萬一領會錯誤,那可怎麼辦?
於是,他謹慎地插了一句,“請您把胡中醫所寫細細地讀一遍吧!”
聽了田澤的話,胖男人略作停頓,沒有拒絕,直接拿着藥方紙就念了起來,“初診結果,病人發聲功能尚在,但因為長久不開聲,發聲器官已經發生萎縮和退化。故自今日起要進行發聲訓練,每天病人須在以下五個時辰加以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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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您可回來了。”江城機場,李布接過季銘琛手中的皮包,一邊擦着額上的薄汗,一邊說道,“老夫人現在就等在醫院裏,這次她一定要見了你才走。前天她來過一次,可是,我說您最近精神不好在休息,把她勸走了,這次,她是怎麼著也不肯走了……”
季銘琛聽着李布的話,面容沉靜,雖沒有說什麼,但是一雙長腿健碩有力地邁開步,闊步帶風,利落地走在了前面。李布只能小跑着在後面追趕。
銀色的賓利車前,司機早已經打開車門等候。
季銘琛俯身進到車內,李布又關心地問起他頭上的傷。
這次季銘琛去見小喬,拆掉了纏在頭上的繃帶,只在後面不引人注意地簡單包紮了一下。李布一直很擔心。剛才他在季銘琛後面,看着他後腦的小塊白紗布,像是沒有起作用一樣,心裏更擔心了。
季名琛淡淡地開口說道,“不妨事。”
季銘琛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嚴重地睡眠不足,一雙墨眸深陷,也清瘦了許多。
李布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在心裏盼着一會兒季銘琛和楚雲見面順利。
江城醫院後面的VIP專用通道,有清涼的穿堂風吹過。這裏病人寥落,季銘琛闊步在前,徑直朝着電梯間走去。李布小跑了一段,緊着趕到電梯前,按開了電梯。在季銘琛進入電梯,還沒有轉身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等等”。
李布別過頭一看,原來是季遠的小助理宋傑。
跟着宋傑身後的正是季遠和林雪。
李布的眼神暗了暗,怎麼就這樣巧,偏偏遇到季遠了?不如他們先走?
“季董?”李布低聲請示季銘琛。
“等等他們。”季銘琛從容地說了一聲,目光清幽。
李布只好按着按鈕等。
“李助理,是您啊!”宋傑的嘴像是抹了蜜一樣,說話很是恭敬,“我陪着季少來做檢查,您這是……董事長好!”
宋傑看清了電梯間裏是季銘琛之後,立即退到了一邊。
李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並不出聲,只等着季遠過來了,才慢慢地說道,“季少,您請。”
季遠抬頭,就看到了電梯內傲然而立的季銘琛,“爸!”
“哦。”
季銘琛應了一聲,隨即給季遠和林雪讓出了大部分的空間。
季遠拄着拐杖,緊走兩步,進了電梯間。季銘琛垂眸看看他的傷腿,眼睛裏浮起了深沉的溫柔,“阿遠,你的腿恢復得怎麼樣了?”
“爸,我這腿本來就沒有什麼。要是這次檢查恢復的好,我以後就不用拐杖了。”季遠說話的時候,帶出了幾分孩子氣。像是急於向家長表現自己的能耐一樣。
季銘琛伸臂握住季遠的肩,很是鄭重地囑咐他,“腿上的事,不能輕視。你安心地再休養一段時間,不急着扔掉拐杖。公司的事,你暫時不用管,就好好養着。我不許你不愛惜自己。”
“爸……我懂了。”季遠從父親的眼中看到慈愛和關切,他的心被觸動了,聲音也乖順了不少。季遠隨口問道,“爸,您不是在住院嗎?怎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