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體育學院慘案 四
少爺不肯,辯解道:“我還想再喝幾個,不行嗎?外一我真的進去了,哪還有機會再喝酒了嗎,啊?”
趙天成有些不滿地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快走吧。”
趙天成硬拽着少爺離開了那家‘東北小炒’。一直把少爺送到家門口之後他才出來,但是他自己並沒有回家的意思,一個人在馬路上無聊地閑逛着。
少爺回到家后,因為酒喝得又急又多,更重要的是因為剛才打架消耗了太多太多的體力,所以他直接鑽進自己的房間裏,把門反鎖上之後,一頭扎到了床上便睡著了。
張兵的母親,富曉梅,46歲,身高1.6米,五官端正,細嫩白凈,抑鬱寡歡,是一名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張母下班後到兒子房間好多次,想關心關心兒子,但都沒有得到回應,只好回屋去了。
再說,趙天成一個人惶恐不安地在馬路上地溜達着,漫無邊際地瞎逛着。他預感自由的日子也不會太多了。他認為今天少爺太過魯莽,局面控制的不好,看來肯定要出大事了。自己現在應不應該跑路呢?真的要是背上殺人的案子,那是要判死刑的呀,雖然自己並沒有動手,可也是同案犯呢,哎呀我的老天爺呀,可真愁死人啦!趙天成的心越來越擰勁兒,難受。
趙天成一個人也不知在外面走了多久,直到天黑了,連馬路上都一個行人也沒有了他才想到了回家。他本能地看了下表,都已經是下半夜兩點多鐘了。
趙天成剛進家門,還未來得急和父母打招呼,便有人尾隨着進了他家的門。
只聽見後面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我們是派出所的,你是不是趙天成?”
趙天成知道一切全都完了,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是,我是趙天成。”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協助調查一起人命案。”
趙天成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父母急匆匆追出來想問個究竟。他只有低頭的份兒。沒做任何解釋,人被帶走了。
趙母急切地追趕着出來問警察:“我兒子犯了什麼罪?”
警察非常沉着冷靜地解釋道:“目前還無法確定這一切,只有在調查清楚之後才能下結論。現在只不過是讓趙天成去配合調查一起人命案,因為被害人眼下還在醫院搶救當中。所以我們也無法下任何結論。”
趙母一下子崩潰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呀,你是咋地了,就被人家抓走了!你到底犯了那門子罪了,我的天老爺呀!”
還是見事多的趙天成的老爸,輕聲細語勸着老伴:“不用着急上火,現在人家不是說了是去調查情況,不是拉去就直接判刑的。也可能抓錯了人也說不一定啊,現在這世道啥都有可能的,先別上火等等再說吧。我問各位一下,你們是派出所的還是分局的。”一位高個警察回頭解釋道:“我們是派出所的。”
趙母傷心地哭訴道:“不管說啥,天成不是被警察帶走了嗎?警察能一點根據也沒有就會抓人嗎?肯定是天成犯到哪兒了。這個不省心的孩子呀!”說著說著趙母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在警車上,趙天成的心一直很亂很亂的。他知道這下可全完蛋了,保送上大學是沒戲了。要不然今年九月份就可以去這所體育學院了。這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盼望的一件最重要的大事兒,也就是他趙天成的前途算是徹底地給毀了。他這十多年的努力全白費了!活該呀,誰讓你去管閑事兒的,這就是老天的報應。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看來現在說啥都沒有用了。
經過核實情況之後,派出所又給出了手續,趙天成、張兵兩個很快被移交送到分局等待盡一步處理。
醫院經過長達20多個小時的開胸手術搶救,黑熊瞎子暫時沒有死掉,但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繼續觀察。由於雨傘尖扎破心臟外層保護膜,隨時隨地都有生命的危險。
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鐘,辦案人員走到趙天成、張兵身邊小聲嘀咕道:“那小子還真就沒死,算你們哥兒倆命大,要不然你倆都得給崩了。還好,那小子只落個終身殘廢,左胳膊不能用了,抬都不能抬起來,心臟的皮兒太薄了,活着也很危險。那小子看來要和大學說拜拜了,聽醫生講,恐怕只得回家養着去了。”
趙天成和少爺聽到人沒死,還多少放下了心。至少不能被槍斃了!
最終通過法院判決如下:張兵因重傷害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趙天成則由於認罪態度比較好,加之在整個鬥毆過程中並沒有對被害人實施任何形式的侵害,(肢體、語言。)這一點被害人也認同。最終趙天成被行政拘留15天。
少爺的母親聽到判決后,接受不了兒子被大學開除的事實,更接受不了兒子進監獄的現實。兒子曾經是她的驕傲,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生活、生命的全部意義所在,她那美好的希望被徹底的摧毀了,她的精神世界瞬間崩潰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戴上手銬押出去的一瞬間,世界的未日到了。
少爺那疚心的回眸,讓母親傷心欲絕,當場便昏厥過去。經過醫生全力搶救,恢復的還算不借,但還是未能回歸原始的現狀,最終還是漸漸地瘋掉了。
少爺的母親由於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無法再去上班,從單位上提前辦了內退,每天只能呆在家裏,白天一個人獨自去北陵公園默默地沿着湖邊散散步,看看風景。要不然就去看看成群的老藝人聚在一起吹拉彈唱。或者跟在一大幫跳廣場舞的隊伍後面,進行尾隨。有時還偷偷跟着學點動作,比劃兩下。
她總是喜歡呆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偷偷窺探。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覺舒服些,從來不和任何人交流。她用一塊印花紗巾把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唯恐有人看出她的廬山真面目。其實很多人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只是大家不願意戳穿她而已。
從那以後她變成了一個完全的廢人,家務活兒什麼忙也幫不上,還不時地給家裏的生活添亂。不是把鑰匙弄丟了,就是把剩飯倒進下水道里,直接把下水管堵死了。很是讓人操心跟擔心。常常因晚上沒有及時回來讓所有人滿世界的找,把大家弄得精疲力竭。可又改變不了什麼現狀。
這種窘境讓家人很無奈。生活中多餘的浪費越來越多,家裏各種開銷在不斷攀升着。
家裏的生計只能靠張兵的父親一個人來艱難地維持着,從來不多言多語的父親瘦了許多,臉色象一張牛皮紙似的,蠟黃蠟黃的。才剛46歲的他,頭髮已經全白了,他的心裏有多苦,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張兵的父親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悲觀的情緒。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這個家就徹底完蛋了。所以他必須咬緊牙關,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