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解開疑團
薛琴和朱萍分別受了罰,凌寒不理解為什麼朱萍對薛琴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還是薛琴解開了凌寒心中的疑惑。
原來薛琴的男友雖然從事走私活動多年,但他很少拋頭露面,很多事情都是薛琴出面,這也是為什麼警察抓到薛琴后能很快定罪,而薛琴男友卻能脫罪的原因。
“被警察抓到的那一刻,我沒有害怕,我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一定不能讓他出事。其實不用他開口,我心裏已經決定了為他扛下所有罪名。凌寒,其他女人也都像我這麼傻嗎?”薛琴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應該問你,你跟我一樣也是個傻女人。不是嗎?為了一個和自己無親無故的人坐牢。”
薛琴轉過頭,看了凌寒一眼,她問凌寒:“後悔嗎?”凌寒看着遠方,沒有回答薛琴的問題。
“我認識朱萍。”薛琴突然將話題一轉,“朱萍剛進來的時候我沒認出她來。她是另外一個走私團伙的,那幫人和阿昇,就是我男朋友,他們之間一直在暗中較勁。不過,也只是暗中鬥來鬥去,沒有撕破臉。先前朱萍之所以對我有所忌憚,那是因為看在阿昇的面子上。現在她知道阿昇不要我了,覺得沒有人罩着我了,就想算計我了。”
“原來是這樣。”凌寒恍然大悟。
“我想她現在處處針對我,也是得到了外面的‘指示’。不過她朱萍也太小瞧我薛琴了,我不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監獄裏複雜的人際關係超出了凌寒的想像。不過,這也並不奇怪,這裏的多數人所做的是都危害到了社會和他人,你能指望這樣的人有道德感,講道理嗎?”
“薛姐,你不怕嗎?”凌寒替薛琴捏了把汗。
“怕有什麼用?怕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嗎?我不怕,我也不能怕,我只要表現出哪怕那麼一丁點害怕,我就會輸得一敗塗地。”
薛琴在監獄裏已經待了八年,監獄裏的生存之道和遊戲規則她比誰都清楚。這裏和外面的世界一樣都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在外面有背景有靠山的人,在裏面就有地位,別人就會忌憚你。相反,你就要足夠安分守己,甚至要變得逆來順受。
“張華她們其實都在觀察着,你因為她們站在我這邊是因為我是監室長嗎?她們怕我是因為我的背景。現在你也看到了,她們的態度有所改變吧?”
“嗯,她們的態度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凌寒,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你沒有的罪過朱萍,朱萍卻總找你的麻煩?”薛琴說出了凌寒一直不明就裏的問題,她很想知道原因。“沒有原因。在監獄裏,一個不經意的眼神,或者是無心的一句話,甚至是你樣貌出眾,都可能會變成眾矢之的。在這裏,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薛琴的話讓凌寒一時語噻。在一個沒有道理可講的地方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從今往後,朱萍是不會消停的。我們只有打起精神提防她,而且也不能向她示弱。一旦你示弱,就永遠會被她踩在腳下。”
薛琴的一番話讓凌寒對監獄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她傻傻地待了快半年,稀里糊塗地被朱萍欺負着,她竟沒有看清這一切。
“薛姐,謝謝你幾次為我出頭。”凌寒感激地對薛琴說。
“從前幫你是因為看你傻傻的,覺得你可憐。從現在起,你不用感謝我了,因為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原本薛琴的一番剖白讓凌寒很感動,可剛剛這幾句話聽起來卻讓凌寒覺得有些彆扭。然而細想之下,似乎又有幾分道理。
無論怎樣,凌寒知道自己不會改變自己的三觀。只要是她凌寒的朋友,她必定會以誠相待。
因為上次的摩擦受到了懲罰,朱萍消停了一陣子,監室里也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
凌寒因為在國慶演出中的出色表現,管教又安排她為元旦演出排練節目。凌寒很想讓薛琴和喬楠也加入到排練中,想讓她們兩個也能有立功減刑的機會。她對顧管教說說她想排練一個小合唱。這個提議得到了顧管教的認同。
在挑選人選的時候,凌寒假公濟私將薛琴和喬楠挑選了進來。說是假公濟私,其實也不算,薛琴和喬楠唱歌雖然不算出色,但至少都在調上。“花些時間練習,應該會有很大進步的。”凌寒對顧管教說。
凌寒本想把張華、徐晶晶、常小菊和張玉珠她們四個也都挑選進合唱隊,可是一來這樣做太過惹眼,二來她們四個確實是五音不全,跑調跑得厲害。當著顧管教的面,她總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雖然凌寒事後跟張華她們四個解釋過,但凌寒除了從常小菊的“沒事”里能聽出真的沒事,其他三人的語氣就有些敷衍了。
“你看到了吧?你好心好意相幫她們,幫上了她們也不一定會多麼感激你,但是沒幫上,她們心裏卻會對你有想法。”
凌寒心想,她雖然左右不了別人的想法,但她只要做到無愧於心就好。
也是因為這件事,朱萍對凌寒的態度更加充滿敵意。好在凌寒她們三個白天多半都在排練,朱萍沒有什麼機會找茬。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着沒有機會,朱萍就暗中做手腳。凌寒的生活用品是不是地又不翼而飛。捉姦捉雙,捉人捉贓。凌寒她們抓不到朱萍的把柄,其他幾個人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能要麼忍,要麼打。可真打起來,對雙方都沒好處。
凌寒勸薛琴和喬楠忍一忍。“這些東西丟了就丟了,我再買就是了。”薛琴氣得用眼睛瞪着凌寒,“我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你錢多是吧?”
凌寒真的是錢多。每個女犯都有一張卡,卡里是家裏人存的錢。她們用卡里的錢在監獄裏買一些生活用品,有時也能買些吃的。
從凌寒入獄后,她的卡里每個月都會固定地打進一筆錢。凌寒心裏明鏡似的,除了左瀾不會是別人。她能將左瀾阻攔在監獄的大牆外,但是她阻止不了左瀾用這個方式繼續關心她。
這情分,凌寒只好記在心裏。她對自己說將來她一定要還給左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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