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部族習俗
念心和思南的衣服上的血跡已經都幹了,雖然很難受,可是現在哪裏去找換洗的衣服,倆人互相依靠着,折騰了一晚上,她們已經疲乏到極點,在晨曦之中,倆人依偎着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念心聽着外面鬧哄哄的,皺皺眉頭,推推身邊的思南說:“吵死了,他們在做什麼?”
思南不耐煩的轉轉身子,嘟囔着說:“你自己看,我想要睡覺!”
念心心中一陣煩躁,“嗖”的一下站起來,走到門口去看。
門被人從外面反鎖着,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喜氣洋洋的,所有人都在忙碌,好似要過什麼節日。
“不要攔着我,不要攔着我……”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在眾多的聲音中十分突出,她似乎正朝着這個方向衝過來。
念心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剛走到思南跟前,她想要裝睡,已經來不及了!
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人沖了進來,飛一般的向著念心打過來。
念心向旁邊一偏,躲開來人的攻擊,反身一個迴旋踢,一腳將那人踢翻在地上。
“我要讓你去死!”那個人被踢到在地上,更加氣惱,他站起來,尖叫着又沖了過來。
“你瘋了!”思南已經從睡夢中醒過來,她飛身撞過來,又將那個人撞到在地上,衝著那個人吼道。
“我就是瘋了!我要嫁給哥哥的,她算哪根蔥?憑什麼嫁給我們的王?他是我們的王!”衝進來的人正是晴娘,她滿臉憤怒,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思南吼道。
“誰要嫁給他?誰要嫁給他呀?”念心站在旁邊,聽到晴娘的話,都急眼了,跺着腳喊道。
“你,你,就是你!你看不見嗎?外面的人都在準備,今晚就給你們圓房!”晴娘指着念心吼道,清麗的面頰上兩行情淚,眸子裏帶着幾分不甘!
晴娘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騎馬裝,兩條長辮子因為說話,輕輕的擺動着,一雙眸子裏全是淚水,昨晚上的那股狠辣勁,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不嫁給他!”念心焦急的喊道,“我為什麼要嫁給他呢?我都不認識他!”
“我將你殺了,你就不能嫁給她了!”晴娘抹去眼角的淚水,又要衝過來。
“晴娘,你做什麼?”外面傳來一聲呵斥,耶律凌琦從外面走了進來,“這裏也是你能來的?”
“哥哥,她不能嫁給你!”晴娘振振有詞的喊道。
“她不能嫁給我,誰能?”耶律凌琦氣得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我,我!我要嫁給你,我要嫁給你……”晴娘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衝著他吼道。
“胡鬧……滾回去……”耶律凌琦一腳將晴娘踢到了牆邊上。
晴娘被耶律凌琦踢得彎下腰,捂着肚子,齜着牙,半天沒有起身。
“你沒事吧?”念心上前,扶住她,關切的問道。
“不要你裝好人!”晴娘一把將念心推開,站直身子,看向耶律凌琦,瞪着他,看看一邊的念心,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念心被晴娘推了一下,向後退了幾步,思南上前扶住她,才沒有摔倒。
耶律凌琦看着房子角落的繩子,眼底露出几絲戲謔,挑眉打量了一下念心,說:“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給你收拾一下!”
“我不會嫁給你的!”念心執拗的瞪着他說。
耶律凌琦聽到念心的話,冷笑一聲,斜眼看着她,指着念心,狠狠的說:“這件事由不得你!你,我要定了!”
“你做夢!”念心衝著他吼道,她不會嫁給他的,他就是一個無賴,一個土匪,一個殺人兇手,這樣的人,她永遠不會嫁的!
“不是做夢,今晚你就會成為我的女人!”耶律凌琦湊到念心跟前,笑嘻嘻的說。
“你做夢……”念心激動的喊道。
“哈哈哈……”耶律凌琦狂笑一聲,他突然伸手在念心的臉龐上撫摸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你流氓……”念心被人輕薄,她氣惱的喊道,抬腳想要去踢那個男人。
“冷靜,冷靜……”思南用力的拉住念心,不讓她完全失控。
“姐,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念心扭頭,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臉龐,她討厭那個男人碰她,十分厭惡,她焦急的喊道!
念心心裏有些慌亂想,心中有些厭煩,她一下撲進了思南的懷裏,感覺事情十分嚴重,好似天要塌了一般。
“不怕,不怕……”思南試圖安撫念心的情緒,現在她們被抓在這裏,嚴密看守,她們逃出去的機會很小。
“姐,我不要嫁人,我不要稀里糊塗嫁給那個混蛋!”念心抹去眼角的淚水,看向思南,想聽聽她的意見。
思南扶着念心坐下,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這個耶律凌琦為何非要讓念心嫁給他呢?跟北漠朝廷要錢不是更好嗎?姑父最疼念心,要多少錢,他都會送來的!
“姐,我們怎麼辦?”念心焦急的喊道,不明白此時思南怎麼還能這麼淡定呢?
念心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只是她還在猶豫,她需要一個人給她信心,讓她能下定決心。
“逃……”思南腦袋裏一盆漿糊,想了半天,只得出這個字,雖然她還沒有想到逃跑的方法。
“怎麼逃?”念心以為她有辦法,急切的問。
“想想,讓我再想想……”思南此時確實沒有辦法,可她是姐姐,不能讓妹妹擔心,總要想辦法給妹妹一些安慰。
“你根本沒辦法吧!”念心看透了思南的小心思,將她推開,一個人蹲到牆角生悶氣。
“念心,我現在是沒有想到辦法,我們一起想,說不定能想出來呢!”思南湊到念心跟前,討好的說。
“嗯……”念心點點頭,其實不過是給思南寬心,哪裏有什麼好辦法,就算是能逃出這裏,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她們還不是一個死?
“姐,我們這樣做,你看行不行?”念心跟思南蹲在牆角,倆人小聲嘀咕着。
思南聽完念心的主意,眼裏放光,她用力的點點頭,輕聲說:“好,一切按照你說的做!”
念心得到思南的支持,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只要計劃能夠成功,她就可以順利的離開這裏了!
倆人剛商量完,就有人涌了進來,將倆個人帶了出去。
念心被這些人擁着,和思南分開了,她被人放進一個浴桶里,然後就是梳洗、化妝、換衣服……
念心一直被人押着,即便是梳洗的時候,外面都有十幾個護衛看着,根本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時間一點點過去,念心一身紅妝,妝容精美,纖細的身形因為這一身嫁衣,顯得更加婀娜多姿,定妝之後的美艷,讓房間裏的任何一個人都驚嘆不已!
念心被人送到氈房裏,嚴密的監控了起來,她的手被人捆着,旁邊還站在四個女僕,外面有護衛看守。
耶律凌琦的防備十分嚴密,他要保證今天這場婚禮能順利進行!
狄國的部落很多,習俗各異,每一個部落的婚禮習俗都不一樣,耶律凌琦到底什麼身份,她不清楚,但她身上的禮服,卻是狄國四大部落之一涅剌部的禮服!
十多年前,耶律文翰登上狄國帝位,涅剌部單于完顏震率部反抗,最後被耶律文翰聯合其餘部落,一起帶兵圍剿。
完顏震兵敗被殺,據說狄國大單于的皇子耶律文漣和一小股近衛逃走了,但只是傳說,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耶律文翰手段極其狠辣,據說當年的涅剌部,男人全部被斬殺,女子淪為奴隸,被分發給其餘三部族,涅剌部從此就在狄國的國土上消失了,再也沒有人有他們的消息!
林清霜曾經將狄國的部落和各部的習俗給她們三姐妹講過,特別是涅剌部部落的服飾,因為念心十分喜歡,所以還特意讓人製作過一整套,她還試穿過呢!
耶律凌琦是誰?他跟涅剌部有什麼關係?難道這個藏在大漠中的部族就是涅剌部殘留下的人?
念心正在思考的時候,聽到外面突然想起一陣呼喊聲。
這是涅剌部婚禮一個重要的儀式,祭拜天地,部族所有的男子都會參加。
念心清楚的記得婚禮的全部禮儀過程,祭拜天地之後,整個部族就會進入歌舞狂歡。
新娘只能坐在氈房裏等着,等到午夜時分,新郎才會被放進氈房裏,夫妻行房,婚禮完美結束!
念心對於涅剌部的習俗十分清楚,她就這樣端坐着,等候着,等候着,她在等待那個合適的機會!
外面的婚禮十分熱鬧,整個部族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
念心靜靜的坐在床邊,此時她的內心反而十分沉靜,她的腦子裏不斷的在演示着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措施,她因為有些緊張,額頭上全是汗水。
午夜時分終於到了,外面鞭炮齊鳴,一陣喧鬧之後,整個部族陷入了靜寂之中。
念心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她的手心開始出汗,握着匕首的那隻手,此時微微有些顫抖,她將匕首藏在袖子裏。
匕首藏在她的靴里,因為婚禮太匆忙,沒有合適的靴子,她只好穿着自己的靴子,裏面藏着的匕首也就完好無損了!
“小心肝兒……”耶律凌琦此時喝的醉醺醺的,他撞開門,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手裏端着酒杯,一步步的逼近。
氈房的人已經都被支出去了,裏面只剩下她和耶律凌琦。
耶律凌琦一進門,就被那個坐在床邊的女子吸引住了,兩彎罥煙眉,一雙眼含情目,粉面含笑,丹唇輕啟:“回來了!”那聲音溫婉動聽,聽得他心裏一陣酥麻!
“回來了!”耶律凌琦點點頭,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昨晚上還要死要活的,今天為何如此通情達理,難道是被他的魅力折服了?
耶律凌琦用力的搖晃一下腦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揉揉眼睛,瞪大眼,跳躍的燭光下面,女子笑靨如花,那個女子真的在對着他笑,他確實沒有看錯。
那笑容如絢爛的一朵花,在他眼前搖曳,在他心中綻放。
“可以把繩子解開嗎?”念心軟語輕聲,將那雙白嫩的雙手在他眼前晃動。
“解開……”耶律凌琦嘴角上揚,將手裏的酒杯放下,湊到了她跟前,親自給她解繩子。
耶律凌琦可能真的是喝多了,他的手有些不聽使喚,那繩結捆得十分緊,他解了半天,終於將繩子解開了!
他的手有意無意的會碰到念心的手,那細滑的觸感,讓他心生神往!
“解開了!”念心輕輕的說了一句,甩了甩手腕,那一抹笑容讓原本就驚艷的面容更加美艷無比,讓人不敢直視!
昨晚上,天色黑,這個丫頭又身上全是血,小臉被糊得跟一隻貓似的,他心裏還懊惱,這樣丑的一個女人,姑姑為何非要他想盡辦法劫住這個女子,還特意囑咐讓他一定要將她娶了!
現在看到這個女子驚如天人一般的容顏,他心裏都樂開了花,姑姑果然沒有欺騙他,每次給他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耶律凌琦此時已經心猿意馬,春宵苦短,他可不想辜負了這大好時光!
耶律凌琦端起酒杯,上前一步,得意的笑着說:“來,喝交杯酒!”
念心眉眼含笑,點點頭,朝着他招招手,示意耶律凌琦上前。
耶律凌琦心裏樂開了花,這個女人還真是風情萬種,他原本以為洞房裏會有一些爭鬥,他還在想着給這個女人用點葯,讓她昏睡過去,免得動靜太大,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耶律凌琦嘴角上揚,今天晚上註定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那女子的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里,天下怎麼會有如此美艷的女子?
念心看着耶律凌琦,他的眼神已經有恍惚,他酒喝多了,神思也不太清晰,此時正是動手的好機會,她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的!
耶律凌琦慢慢走近,靠近她,將酒杯遞過來,她接過酒杯,嘴角含笑,那笑容裏帶着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