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要留下來
“這次你可真是惹上了大麻煩了!”
“看來老闆都罩不住你了,你還是趕緊收拾鋪蓋卷,免得連累了酒吧。”
……
傳奇酒吧的員工聞得了棍哥在狼狽逃走時所留下的那句話,連連向後退卻了兩步,同陳鋒之間拉開了距離,像是在躲避着瘟神一樣,生怕招惹上禍事上身,更是不約而同的七嘴八舌的指責起了陳鋒的所作所為。
陳鋒沒有料想到,自己不過是出手教訓了下棍哥這一夥尋釁滋事的人而已,也算得上是做了本職的工作,會落得這麼多的責備,更是不曾預想會給傳奇酒吧帶來麻煩。
“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我就正式向老闆提出辭職。以後要是棍哥那一伙人尋仇來,就說找我陳鋒算賬,和老闆一點干係都沒有。”
當下這種情形,陳鋒要是不主動擔當起責任來,怕是難以平息眾怒,儘管他自始至終都認為他沒有一點過錯之處,事實也的確如此,可關乎於他人的利益,情況就變了許多。
酒吧的員工聽得此話,指責聲稍小了些,同時側過頭去,目光紛紛看向了蘇梓夢,期待着她的答覆。
蘇梓夢許久都一言未發,面色陰雲重重,細眉緊鎖,“陳鋒不能辭職!”
“蘇老闆現在還護着這小子,是不是和這小子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
“依我看,八成是老闆瞧上這小子了,換作其他人,早就開除八百回了。”
……
員工之中的兩人竊竊私語着,議論着蘇梓夢為何做出如此的決定來,不過其餘的人隻字不語,把他二人的交談的話聲突顯的尤為突兀。
他二人又低聲私議了兩句,卻忽然察覺身周的氛圍格外的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恐怖,他二人擺過頭去,環視着身周,見其餘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二人,急忙閉住了嘴。
“你們兩個被開除了!”
蘇梓夢的雙手環於胸前,語氣冰冷,毫無生氣,更是沒有丁點的緩和的餘地。
那兩個員工張闔着嘴,欲要告饒求情,不過被蘇梓夢的話噎了回去。
“我是傳奇酒吧的老闆,用誰是我的權力,解僱誰也是我的權力。”她抬起手,指向了那兩個員工,“立刻離開這裏。”
其餘的員工從未見過蘇梓夢如此的冷酷無情,也不免被這情形嚇得怔愣住。
那兩個員工招惹不起蘇梓夢,只好蔫頭耷拉腦的轉身離開。
蘇梓夢繼續說道:“以後我只希望你們各自做好本職工作,不要在背後議論我的是非。”
所有的員工怯怯的應了一聲。
蘇梓夢的手輕揮了兩下道:“快到營業的時間了,把店裏好好收拾下,準備營業。”
員工們聞得這話后,紛紛散了去。
“陳鋒,你跟我過來。”蘇梓夢說過後,轉身朝着辦公室的方向走回。
陳鋒跟着蘇梓夢走進辦公室后,蘇梓夢又讓陳鋒把門給關好,她走到了牆壁上掛着的一幅畫作前,手推動着牆上的畫作,畫作緩緩挪動,遮掩在其後的保險柜顯露而出,她毫不避諱陳鋒,當著他的面前輸入了密碼,打開了保險箱,她從保險箱中取出了五沓錢來,每一沓的數目都是一萬元,她把這五沓錢放在了辦公桌上,說:“這是五萬塊錢,你先拿去避些日子。”
秦岩已盯上了陳鋒,何況陳鋒還動手傷了棍哥。棍哥受了秦岩的指使而來,到時回去彙報時必定會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以蘇梓夢對秦岩的了解,他必定咽不下這一口惡氣,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陳鋒。整件事情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傳奇酒吧而起,陳鋒眼下所處的境遇也和傳奇酒吧脫不開關係,蘇梓夢不會置之不顧。
陳鋒打眼掃了一眼擺在桌面上的五沓錢,“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而已!”蘇梓夢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的苦澀的笑意,她叮囑着陳鋒,“要是回來時,傳奇酒吧還在,你就正常上班,要是不在了——你就另謀出路吧!”
陳鋒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而在這事件中起到了催化進程作用的便是他。
蘇梓夢對他關懷有加,而且在這種時刻還能顧及到他的安危,無論怎樣,他都無法坐視不管。
“我不走!”陳鋒一口回絕道。
蘇梓夢怔了怔,疑惑道:“你是嫌錢少了嗎?”
陳鋒搖了搖頭,“這錢我一分都不要。”
“那你要什麼?”蘇梓夢經營傳奇酒吧這麼多年,見人識人成千上萬,無一例外都會在朋友落了難時,避之不及,她相信以陳鋒的聰明,不會看不出傳奇酒吧現如今的危機。
“我要留下來。”陳鋒錚錚的說道。
“留下來?”蘇梓夢的雙眸中的目光閃爍顫動,抑不住驚詫,“就算你留下來,能做什麼?”
“我可以幫你保住傳奇酒吧!”陳鋒堅定的說道,雙眼之中的堅毅容不下任何的猜疑。
蘇梓夢早就隱隱有感覺陳鋒非一般人,看到此時他的兩眼中的光澤使得她愈發堅信自己的推測。
“留在酒吧對你來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蘇梓夢正聲正色的告知着陳鋒可能出現的後果。
陳鋒的嘴角向上揚起了少許的弧度,淡笑了下說:“我的命不是他們能傷得了的。”
蘇梓夢曾親眼見識過陳鋒的身手,心中曉得陳鋒並非在說大話,可是陳鋒為什麼要幫助她,這個疑惑困擾在她的心中,她索性心一橫,開口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我?”
陳鋒聳了聳肩,尤為輕鬆的說:“我幫你只是因為我想幫你。”
蘇梓夢聽得這樣的回答,卻是心頭一暖,鼻尖一酸,眼眶中氤氳起了層層疊疊的霧氣,她慌不迭的轉過了身去,背對起了陳鋒,不讓陳鋒看到她這副樣子。
雖然她獨自一人把傳奇酒吧經營成如今的這個規模,儘管她在別人的眼中一直是以一個女強人的形象出現,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就算她偽裝了再厚的保護殼,再堅硬的壁壘,也無法更改她最內的柔軟的本質。